张祁仁看着段倚梅的样子，想着那么多的专家学者也没有把这些东西弄明白，更何况眼前的人。
但是他也实在不想打击段倚梅的积极性，虽说不一定解决得了现实的许多问题，不过多读些书，总是好的，也是他想看见的。
一直以来，他喜欢的都是很具有独立思想，先进思想的人。似乎这样的人的灵魂，对他极具有吸引力。
看起来是很好，不过......
“你喜欢看书我很高兴。只是，莫要如此激进。”
他这样不去登台，自己又回来了几天不见人，本来两个人之前就许多的花边八卦。如今这架势，怕是有的人会说，自己把他拘在家中，金屋藏娇了。
张祁仁上前去轻轻合上了段倚梅摊开的书。
“许多事情，都是潜移默化的。比如习惯，比如思想。你刚才所说的一切，这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好了，快选些书，我开车送你回去。”
等送到了四合院门口，张祁仁正开车走的时候，段倚梅还是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要留下来。
唔……这八九天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说实在的，等人忙起来的时候，真的会顾不上许多事情。
比如张祁仁这几天东奔西走的，也没什么时间去想段倚梅，更不会想跟他有关的事情。若不是今天刘澄良提起来了，他都或许会不会想起来。
“想我？”张祁仁有些挑逗的看向段倚梅。
站在门口的人点点头，却不好意思的将头差点埋到地底下去，脸有涨得有些发红。这样的颜色从白皙的皮肤里渗透出来显得诱人极了。
“想我，怎么不来找我？”
“找过。找了好几次，没见到……你太忙了。而且……我不敢找得频繁了，怕你觉得烦。然后你又不喜欢我了……”
“第一次你不在，我便等着，等到天都黑了，你也没回来……”
“第二次，我也去了，可是他们说你不在城内，让我早些回去。”
“第三次，我想跑过来告诉你，小花猫真的很讨人喜欢，我养了兔子。可是你又不在。”
刚想说怎么不见别的人与他说这件事，段倚梅又开口说道：“我不敢让他们告诉你。我怕你觉得，我三番四次地找你，你会觉得我没有一点事可做……”
“你说过的，你喜欢独立的，有思想。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张祁仁坐在车内不说一句话，段倚梅看到这样，心里害怕极了。他觉得，张祁仁什么样子都好，哪怕发火生气，哪怕满口讽刺，或者直接打他一耳光，都好过他不说话的样子。
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眸总是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人总觉得心里面没有底。
就像现在，张祁仁不说话，眼睛看向的是远处的地面。让人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
“张祁仁。你可以说句话吗？”
段倚梅害怕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张祁仁会不会又觉得自己太黏着他了。
张祁仁不喜欢别人太黏着他。
“嗯……”说实在的，张祁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他跟赵皎仪说过，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要讨论一些事情的。
“这几天我的确比较忙，但是我今晚还有事需要回去。”
看着段倚梅沮丧的再一次垂下头，张祁仁打开车门，下车走过去拥抱住了他。
“好了，乖乖。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嫌你烦，别想多了。”
有时候会觉得段倚梅像个林黛玉一样，很容易就伤心。但是林寒告诉他，那是因为别人太喜欢了，而他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清，有时候脾气还不好，让人觉得心里没底又害怕。
段倚梅将下巴抵在张祁仁的肩上，又往他的脖颈处凑过去，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祁仁，你真的好香啊。”
张祁仁：“……”需要我把我平时用的香水和熏香拿过来给这个人吗？
可是这个人又偏偏一副真的很沉醉的模样。说不定，改天的确可以让刘澄良拿点过来给他。
正出神想着，突然感觉嘴上被啄了一下，然后这个吻又一下一下加深。
第二次了。
从拍卖会那个晚上之后，段倚梅就愈发主动了起来，对于两个人接触这件事，也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还有些腼腆，更是有些比自己还主动。
他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吻。
“你从前可不会这样。”
段倚梅捏着张祁仁指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可是又太久不见，就让人觉得真的好想亲近。
第一次他算不上拒绝，后面也就会变得更加放肆。
“忍不住……”
听得张祁仁有些发笑，虽然这样让人觉得不习惯，感觉奇奇怪怪的。但是又觉得段倚梅比自己小了四五岁，这样鲜活些也可以理解。
“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张祁仁拍拍段倚梅的脸就转身回家找赵皎仪了。
赵皎仪此时也刚好回到了家中，张祁仁也开门见山的说自己刚才送了段倚梅回家去。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想藏着掖着的没意思。
张祁仁给赵皎仪倒了杯水，帮她拉开凳子，又接过她的小包挂在了衣帽架上。
“你母亲怎么样了。”
赵皎仪摇摇头。不怎么样。她母亲也的确快不行了，可是哪怕现如今病重到了很厉害的地步也在关心着她在张家过得如何。
“你去看了妈妈，她很开心。”
张祁仁点头。他也知道，皎仪的妈妈是怕她过得不好。
皎仪的爸爸和妈妈，其实感情并不好，但是两个人一直拉扯着，她在里面也受了不少的罪。
“那件事情，你怎么看？”
张祁仁怕自己站着眼神向下看，这样会给人压迫感。所以就蹲下来，单手捧着赵皎仪的脸问她。
“皎仪，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就好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而且，我说过，你有了真的喜欢的人，你跟我说，我尊重你，离婚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
赵皎仪低头看着不停说话他，从耳边垂下一缕头发。他又轻轻将头发帮她绾起。
“我不想你太多压力了……嫁给我本来就已经很委屈了。”
其实赵皎仪也算是比较清楚，嫁给张祁仁实则也算不上委屈。毕竟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什么。
而且一开始也说好的，两个人可以互不相干地生活。在外面有了一个人也算是可预料到的。只是如今两边的人都有点开始逼迫……
“张祁仁。我跟你说一个事。”赵皎仪的语气十分平静。
张祁仁“嗯”了一生，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想着这样温柔些，生怕她觉得压力太大了会紧张。
“张祁仁。我喜欢你。我不介意，要一个。”
张祁仁的手僵硬的停止了动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嘴唇微张，想说些话，但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还可以和之前一样。”
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张祁仁和赵皎仪两个人有些地方是很像的。就像两个人对感情实在也算不得上太重视。
喜欢就是喜欢，一厢情愿无所谓，两情相悦更好。
说罢赵皎仪就吻上了张祁仁的唇。
一天被两个人亲吻，还都是如此被动。张祁仁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神奇！
“张祁仁。我说了……我愿意。”
怕赵皎仪有些上头了，张祁仁将她拉开，轻轻拍拍她的脸。莫要太糊涂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样的决定算不上什么明智的。
赵皎仪笑了，笑得明媚又肆意。一把又把张祁仁拉回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们两个之前也不见得这样一直拉扯。”
他觉得真的很奇怪，不论是赵皎仪还是段倚梅这两个人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赵皎仪虽说从前不像段倚梅从前那样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是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放肆大胆。
“我先去洗个澡。”
当他已经转身走了几步，一个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你现在在躲着我，还是你没想好。”
“……”
张祁仁顿住脚步，捏紧了拳头后，几步飞快的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不知想些什么的时候，她又飞快点了他的唇。
“赵皎仪，你认真的。”
“不然呢？”
衣服散落了一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着暴雨。
他面红耳赤，已经疲倦。可是她还是不知足一样的竭尽所有的去掠夺他的一切。
最终她还是靠在了他的膝盖上，静静的看着已经累得躺在床上的他。
“有谁能在寒冷冬日看见熊熊炉火，却因懦弱而没有上前取暖的勇气？”
他听着她轻轻说话。他知道，她说的是她对自己的感情。
没有人能拒绝。没有人能拒绝在寒冷冬日里的红泥火炉。
“要是这一次不行怎么办。”
赵皎仪俯下身去，用手臂勾住张祁仁，躺在他的胸膛。
“我不介意多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