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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朋友千里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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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甩开梁南道的手,冲上二楼,翻找出王希文给我的那叠复印纸。我站在楼梯口,愤怒地将纸张一张张丢下去,喊道:“梁南道,我看你真是疯了!我就说你为什么突然跑去拍商业片,去拍电视剧,去录综艺,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搅和在一起!”

纸张哗啦啦地落下,梁南道捡起一张,随意地看了看,问:“所以呢,让你很失望?”

“对啊,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拍的这些东西没办法赚到预期的金额,你就会背一辈子的债!叔叔阿姨如果知道了,他们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再出来赚钱,给你所有的冲动买单!”我哭着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还有,还有郑华静,你喜欢她吗?你不喜欢她还要跟她结婚!你就这么把自己的终生大事当儿戏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刘泽宇给我的U盘,颤声道:“我看了《昨日重现》的初剪,就算是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也能看出它是多优秀的作品......是,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戏还可以再拍,你再这么蹉跎自己,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郑华静是《昨日重现》最大投资方的情人的女儿。就是你口中那部,那部我准备了五年,想把你捧成影帝,然后你半路砍了人,最后没有拍成的电影。”梁南道看着我,道,“所以你满意了吗?”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冲下楼梯,抓住梁南道的衣角,几乎是恳求,“别再做这些了,收手。你现在和赌博没什么两样,我不需要……”

“那除了我你又要去依靠谁。”梁南道说,“刘泽宇吗?又是刘泽宇?你以为当他的情人,他那个破公司能给你多少市值?”

最终,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梁南道说:“下周二,早上十点,我会去和郑华静领证。”

“结了婚,会请你来的。”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

四、

从那天之后,梁南道没有再回过家,我与他打电话、发消息,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第七个黄昏,门铃响起时,我正神经质地一下又一下擦着餐桌。

我一喜,以为是他回来了。我猛地拉开大门,潮湿的雨汽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女人的脸。她站在路灯的暖光里,米色外套沾满雨珠,鬓角碎发贴在颧骨上,怀中搂着鼓胀的牛皮纸袋,雨水顺着袋角晕开深褐斑痕,像一块溃烂多年的旧伤。

"曾医生?"我攥着门把的手指发紧。眼前这张知性的面容与记忆重叠。法庭那日她摘下金丝眼镜宣读诊断书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也这般细密。如果不是她在法庭上为我作证躁郁症的事实,我是不可能只在牢里带了那么几年的。

她将长柄伞收拢靠在门边,温柔地笑道:“好久不见,朝阳。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手忙脚乱地烧水:“咖啡?果汁?还是......”

“咖啡吧。”她屈指轻叩茶几,“困倦时喝它,会有种晕乎乎的清醒,很舒服。”

热水浇筑,焦糖与坚果的气息悄然升腾。曾雅静暖了暖手,对我道:“你状态好多了。”

“物极必反。”我笑笑,说,“吃牢饭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完蛋了,但是很难得的,遇到了个好上铺,学了不少东西。曾医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着弯儿。”

曾雅静短促地苦笑一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牛皮纸袋簌簌作响,曾雅静抽出泛黄的文件:“你父亲上个月在苏黎世湖边的疗养院去世,肺癌四期。”

"他说......"曾雅静的医用镊子夹起CT片,"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盯着黑白影像上癌变的肺叶,忽然笑出声,恍惚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谢鸿?死了?就这么死了?谢鸿?”

曾雅静看着我,我努力维持着上扬的嘴角,可眼眶突然漫起的热意来得猝不及防——笑纹还凝在眼角,泪水却已顺着笑痕蜿蜒而下。慌忙用袖口抹脸时,听见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一个人失去了父亲,不管怎么样,果然还都是会哭一哭的。”

玻璃外的暴雨炸开水幕,良久,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笑着问:“然后呢?”

曾雅静递给我装订在一起的股权转让书,说:“四年前他确诊时就开始资产重组,这些年在海外做的对冲基金,本金都是你以前赚的片酬。”

我低头看了看,财产公证日期很明了,那是我出狱的凌晨三点。签名栏的纸飞机涂鸦振翅欲飞,和谢鸿多年前醉酒后与我口述的,我妈临终时叠的最后一架一模一样。

“这是他留给你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钥匙。”曾雅静递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玩意,我接过来,道:“这个混账......让我猜猜,密码是我妈的忌日吧。”

“你很了解你的父亲啊。”曾雅静苦笑道,“他临死前联系我,叫我传话给你。他说,作为交换,你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带回来,葬到你母亲旁边。”

“扬了。”我说。

“什么?”曾雅静惊愕地看着我,“你.....你骗他?”

“对啊。我一直跟他说,我把我母亲的骨灰藏在某个地方,但是其实我妈的骨灰早被我撒老屋后的河里了。”我笑,“谢鸿他哪里配啊,他不配。不过还好他不知道......”

“不然这钱回不来。”我转动瑞士银行的铜钥匙,钥匙齿痕陷入掌心,"他这辈子最恨受骗,所以才把公证日定在我重获自由那天。”

窗外的雨突然转急,泪眼朦胧中,水帘里浮现那年谢鸿带我离开家乡的背影。那天他西装口袋露着半截雪茄,难得地用一副好口气与我说话:“喂,不识货的小畜生,你要过上好日子了。”

人一旦经历了生死,就会顿悟很多道理,连带着性子也会变得沉下来。事到如今,我隐隐约约地知道,有很多东西都需要一个了结了。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很准,当晚霞像落叶那样铺满别墅面前的街道时,郑华静正被哈士奇拽着往消防栓方向狂奔。三公斤重的爱马仕狗链在她腕间勒出红痕,胡豆的爪印在落叶堆里踩出断续的摩斯密码——这是梁南道当年教它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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