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淽醒来时便见楚昭侧躺在自己身侧拖着下巴垂眸看着自己,两人视线相交楚昭眼眸微动嘴角噙着笑道:“润卿。”
昨晚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苏淽脑海中,苏淽耳根泛红将眼睛闭上假寐起来。楚昭被他这样逗得轻笑出声,苏淽似想到什么也不装睡了迅速坐起身来声音有些嘶哑道:“早朝!遭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楚昭拉住苏淽手臂往后带了带环住对方,楚昭将脸贴到苏淽脖颈处柔声道:“润卿莫慌,我已派人去宫中告了假。现在午时了,润卿还要睡会吗?”
苏淽放松下来身子往后靠了靠紧紧贴着楚昭,苏淽摇摇头脸颊轻蹭上楚昭发顶。楚昭环住苏淽腰闷闷道:“月余不见,润卿都不给我写封家书是不想我吗?”
苏淽手覆上对方的手道:“怎会,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在京中只盼着曦和能早日归京。”
楚昭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在苏淽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润卿等我,我去给润卿拿身衣服穿。”说着便下了床往里间走去。
苏淽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里衣脖颈处有星星点点青紫倚靠在床头等待,一盏茶后楚昭换了身玄色衣裳回到苏淽身边要替苏淽穿衣服。
苏淽拒绝无果便配合着楚昭下了床站起身任对方摆布,苏淽站起身来才知道为什么说重yu伤身了,他的腰感觉不太妙了。
楚昭替苏淽穿好衣服余光瞥见苏淽用手虚扶后腰的动作,忽觉昨晚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了。楚昭面露愧色手扶上苏淽腰轻轻揉捏道:“润卿,这样好些没?”
苏淽轻轻点头,楚昭继续道:“润卿若是下次你叫了我还不停,你便…”
苏淽听得耳根一热连忙出声打断道:“曦和,我饿了。”苏淽一直想问楚昭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不正经的话的。
苏淽发红的耳根尽收楚昭眼底,楚昭轻笑出声手上动作不停道:“润卿想吃什么?我叫他们做。”苏淽刚想说话一阵敲门声响起。
随后管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禀将军,程大人来访。”
楚昭道:“知道了,将人请进来,我这就过去。再去趟后厨命人准备着午膳。”管事的道了是便离开了。
苏淽抓起替自己揉腰那只手道:“好啦,好多了。走去看看韵平还寻你所为何事。”楚昭点头回应两人便前往厅中。
厅中程笙见楚昭来便起身打招呼:“楚兄。”楚昭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程笙刚想开口询问苏淽是否在定睛一看便见苏淽跟在楚昭身后。
程笙笑道:“润卿兄,你让我好找啊。去你府中你那随从说你昨晚宿在了楚兄府中没有回去。”
苏淽摸摸耳垂含糊道:“昨日在宋昀府上喝的有些多,来曦和府上讨了杯醒酒汤见时辰不早便宿在他府中了。”
程笙道:“听润卿兄声音有些沙哑,是受凉了罢?”程笙面上露出关切。
苏淽咳嗽几声有些慌乱道:“许是昨日喝了酒出了汗又吹了风,没什么大碍。”
楚昭也看出了苏淽的慌乱便岔开话题道:“你若找润卿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便留下来用午膳罢,用了午膳再说事。”苏淽连忙点头附和。
程笙笑道:“今这事还真不能用午膳。”见两人都好奇地看向他,程笙继续道:“怀远也算高中了以后他爹也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了,我想着叫上你们去春满楼摆桌替他庆祝庆祝。”
苏淽点点头道:“我上次还答应怀远等他高中后便请他去春满楼吃酒,今日竟然韵平请了那我便改日请吧。”几人又聊了几句便乘马车前往沈府,苏淽同楚昭共乘一辆马车程笙则乘坐从自己家来那辆。
沈府
三人在门外等待着小厮去通报,片刻后门缓缓打开来的人不是沈越是刚刚那小厮。那小厮一脸难为情道:“三位大人请回吧,我家公子今日不是太方便。”
程笙用手抵住半开的门道:“有什么不方便,你同他讲是我们来了吗?”
那小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大人还是别问了,这是公子同老爷的事。我们下人只是奉命办事罢了,其他小人也不知道。”
程笙有些急了要推门往里走:“那老头又难为他了?放我进去看看”
那小厮也急了连忙抵住门将程笙挡在门外道:“三位大人莫要为难小人,三为大人请回吧。”
程笙现在的行为甚是不妥当,苏淽连忙拉住程笙手臂提醒对方。两人视线相交苏淽摇摇头,程笙明白过来自己行为不妥便不再推门向后退了几步。
沈府的大门缓缓关上,留他们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程笙先一步开口愤愤道:“肯定是那老头又为难他了!他都高中了那老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淽正在斟酌如何开口安抚程笙情绪时,楚昭道:“你冷静些吧,这条路走不通换一条就是了。”
程笙刚想开口询问什么路便似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程笙右手握拳拍在左手手心上道:“楚兄说的对,还有其他路!”
苏淽还未明白过来他们之间的哑迷,便被带着来到沈府的一处院墙。苏淽明白过来那条路是什么了,那便是翻墙。
院墙有些高程笙不会轻功想上去有些吃力,楚昭看了看院墙没说什么只是打马蹲示意程笙踩着自己翻上去。
程笙刚要开口道谢楚昭便用手拍拍自己腿示意快些,程笙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踩上楚昭的腿双手抓住院墙往上用力。
费了好大的力才翻上去,程笙跨坐在院墙上朝苏淽伸手道:“润卿兄,你踩着楚兄我拉你上来。”
楚昭站直身子拍着身上的灰渍仰头看向程笙道:“润卿今日身子不适,翻墙的事还是算了。我同他替你在这守着,你快去快回。”
程笙冲他两人点点头便从院墙上跳入沈府中,苏淽走到楚昭身边替他拍着身上的灰渍道:“韵平这样进去确定不会被发现吗?”
楚昭摇摇头不是不会被发现的意思而是他也不知道的意思,苏淽脸上浮现担忧之色楚昭宽慰道:“我上次也这样去你府中的,没有被发现。”
苏淽遇刺在府中养伤那次楚昭便是翻墙进的苏府,说起这个苏淽便问道:“曦和还没同我讲那日为何要走窗户了。”楚昭将那几日的事同苏淽说了一遍,苏淽安静地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程笙翻回来了,苏淽上前几步对程笙道:“怀远怎么说?”
程笙拍着身上的灰渍道:“他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我看他心情低落便也没多问。”
苏淽道:“若是你实在担心,我们便去见见沈大人。”楚昭也点头表示可以。
程笙道:“算了,我和那老头还是不见面的好。怀远也说他自己能解决,叫我们不用替他担心。”苏淽拍拍程笙肩头表示安慰。
程笙道:“走罢,春满楼吃酒去。今日他那份我替他吃了。”几人便前往春满楼用午膳,用得差不多了将军府来了人说:“宫里来了人请将军入宫。”
楚昭同苏淽两人道了别便赶回府中,雅间内只剩苏淽同程笙两人。程笙一直在喝闷酒喝到后面开始絮絮叨叨同苏淽讲话:“你说那老头为何要如此待怀远?”
苏淽见他喝得太多便只好将酒水换成茶水倒给他,程笙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皱了皱眉道:“这味道…”程笙回味了一下继续道:“不错!我还要喝”
看来是真喝多了,苏淽正准备往他杯中灌茶水只听“磅”一声程笙脑壳碰桌睡了过去。苏淽轻拍程笙肩膀道:“韵平,韵平?”
程笙呢喃两声将脸别到一旁,苏淽起身叫了在雅间外等待的两小厮将程笙抬上马车。马车上程笙蜷着腿歪躺在一侧,苏淽坐在另一侧关注着程笙的动向。
万幸程笙这一路上没有乱动最多的便是呢喃出声,苏淽只听清了沈越两字其他并没听清。一刻钟后便到程府了,苏淽吩咐了小厮好好照顾程笙便回府去了。
回到苏府苏淽刚坐下喝了杯热茶白歆蕊便找过来了,苏淽叫了白歆蕊来自己身边坐并给她倒了杯热茶。
苏淽道:“院中可是缺什么?还是在府中待得有些闷?”
白歆蕊摇摇头面露关切道:“我听着表哥声音有些嘶哑可是受凉了?”
对于这个问题苏淽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瞎说了,苏淽点点头道:“不妨事,只是出了汗受了风罢了。”
白歆蕊又关心了苏淽几句便说回正事上去:“我来是向表哥请辞的,我打算明日便回苏州去了。”
苏淽道:“可是在府上住的不舒坦,为何突然要回苏州?”
白歆蕊笑着摇头道:“表哥莫多想,是我父亲从苏州来了信叫我不日便回苏州去。”
苏淽道:“若是你还想在京中玩几日,我给舅舅写信同他说,不急着走。”
白歆蕊脸上笑依旧道:“不必了表哥,我也有些想父亲与母亲了。”苏淽也不好再说什么。
将白歆蕊送出屋便吩咐苏柒置办一些东西明日让白歆蕊带回苏州,等安排好这些苏淽又陪同祖母用了晚膳。
用了晚膳后苏淽同祖母说了会话才回到自己屋中,苏淽洗漱了一番便躺到床上休息。没一会便沉沉睡去,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