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长假,张华带着自己的男朋友韦唯回到了老家,这个南方的小城市,年味很足,大街小巷都飘荡着上香的白烟。
“哇,这种供奉力度,紫童不来也不好意思呀?”韦唯关上窗户,“baby,你父母的墓地我已经请园丁照看了,等我们在北X找到地方,就把他们移过去。”
“?谁说我要带着他们?”张华有些奇怪。
“你这每年都要回来扫墓,每次来都这样的情景,有必要吗?”韦唯看着手机时间,随后堵住了耳朵,九点了,紫童庙里开始了准时的唢呐、鼓、铜锣等乐器的伴奏声。
“传统习俗,要尊重,好吗?”张华摸了摸男友的脸,随意亲了一口。
“今天遇到那个扮紫童的,是你的朋友?”
“张森?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
“那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伴着呱噪的请神音乐,韦唯忽然来了兴致,他拉过张华,咬着她的肩膀,“他今天怎么看你那样的眼神?”
今天下午,韦唯闲的没事干,逛了一圈紫童庙,遇到了正在庙里做准备的阿叔一群人。
“唷,你好。”韦唯前几年来的时候见过张森,自来熟一般蹲到他身边。
“你今年扮紫童?”
张森点了点头,熟练地缝补着紫童的衣服。
“怎么不换一套新的?这庙香火应该很好啊,小华每次来都会捐一两万。”
“哎,你被上身的时候有知觉吗?”
“紫童会和你讲话吗?”
“紫童多大了?”
张森嘴角笑了笑,依旧不说话,韦唯有些自讨没趣,便起身准备离开。
“咔哒。”
韦唯上下左右来回看了下,原来是自己把紫童的葫芦踩碎了。
张森挑了下眉,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站了起来,随后眼睛滴溜地转了一下。一阵微风吹来,庙里的尘埃开始乱飞,张森嗅了嗅鼻子,顺带翻了个白眼。
韦唯看着一声不吭的张森,心里发毛,一个葫芦也不至于请神来解决吧?还是难道说自己不该叫他阿森?
“阿森?怎么回事?”
“没事,葫芦坏了。”张森走了两步,挡在韦唯身前,他冷着一张脸看着进来的阿叔,似乎在发号施令。
阿叔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张森,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韦唯,漫不经心剔了剔牙,“小心点咯!”
“我送你。”张森转身离开,韦唯也跟了上去。
“前面就到了,阿森你不用送了。”
“紫童的葫芦,张华家还有一个,我去拿。”
啊?自己女友家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迷信的边角料?
“你怎么这时候在外面?”张华看着门口的张森,一脸诧异,虽然仪式在晚上九点,但紫童庙一般会从下午开始请神上身。
“你家那个老葫芦给我吧,你男人把庙里的踩坏了。”张森站在门外,身体却很想进入房间,他想赶紧拿着葫芦回庙里。
“很严重吗?”韦唯有些担心地看着找东西的张华。
“这要是搁以前,那个阿叔早给你两拳了吧。”张华翻出了爸妈留下的葫芦,走了出去。
“好像还差点什么。”张华擦拭着葫芦,她父亲结婚前也当过紫童的乩童,所以多少知道些有的没的。
“少个字。”张森接过葫芦,捧着看了一圈,“这个葫芦现在是你的,你写吧。”
“啊?”张华很想跳过这一步,但看着张森有些犀利的眼神和递过来的改刀,她又不得不妥协。
“啊?你干嘛割自己的手?”韦唯看着张华拿着小刀划伤自己,用手指血了一个“难”字,速度之快,一点也来不及阻止。
“写好了,你赶快回去吧。”
张森捧着葫芦,抬眼看了看张华,没什么表情,随后迅速离开。
韦唯来了火,因为他从张森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隐约的、男人的占有欲,韦唯走出大门站在走廊骂着张森,“喂!傻逼!你们他妈的自己有病,弄我老婆?”
“好了好了,小事情。”张华拦着韦唯,推他进屋,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走廊里的张森正拎着葫芦的手在来回打晃,然后一个转身跳了一步,身姿像极了小时候梦里出现紫童。
……
“啊?现在回去?”韦唯穿着衣服,很是不满合伙人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那么严重吗?”
“宝贝,我回去一趟,明天你自己坐高铁可以吗?”韦唯收拾了一下行李,张华能说啥呢?肯定是十万火急才会走呀。
“可以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好意思。”韦唯抱着张华亲了亲,“回去补偿你。”
“切。”
韦唯是在请神音乐结束后走的,所以那时候大概是九点半。
十点钟左右,张华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刚一关门,整条街都灭了灯,还没疑惑完,灯又亮了。
张华一边奇怪为什么忽然停电,一边关门转身。一个带着头饰、涂着脸谱、近乎赤裸着的人站在卧室,张华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她有些腿软地靠着门。
“张森你要干什么!你要吓死谁??”张华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地疯狂输出。
对面的人依旧不说话,拿着葫芦的手却一直在晃动。
“你不会还没走吧?”
这个“你”是紫童,附身在张森躯壳的神仙。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能让神仙太满意,也不能让神仙太失望,这几年村里风调雨顺,想必紫童是正好满意的,但此刻不走是有什么不满呢?
“葫芦还是你的葫芦,你忘了我以前也被你附身过,我的不就是你的?”
紫童靠近了一步,伸出右手指着张华,似乎在斥责她二十年前毁了自己的一次附身,让自己在乡民心里地位下降了一些些。
“啊,十多年前我也不知道女生不能扮紫童啊!啊!我只是装扮了一下,根本没请你,你自己下来不能怪我呀!”
张华还没解释完,四肢便有些不自主打颤,心里的害怕居然顺滑地转化为某些情绪,张华喘着娇气,打量着周围,此刻她才反应过来,紫童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左膛,自己一直在被他操纵。
紫童的脸是张森的脸,因被油彩覆盖,张华无法看出那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双三白眼竖瞳义正严辞地看着自己。
“我不是鬼呀……”张华奋力地自辨,可那声音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妖精在特定季节里的叫声。
“为什么要这样呀?”张华想扒开自己左膛上的手,但紫童的力道太大了,抑或是自己特别的情绪太重没了力气,实在推不开。
离开不了便反其道而行,张华奋力像紫童扑了过去,直直挂在了他身上,她在紫童耳边愤恨地说,“惩罚还不够吗?我父母都死了…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完了赶紧滚。”
紫童像是个柳下惠纹丝不动,只有眼珠打量一般地转向了怀里的女人,神仙怎么能主动呢?
自脖下传来的热使得张华不自觉地抬起了腿,整个香艳过程诡异又旖旎。
凌晨,张华仿佛从一个出人意料的春梦中惊醒,渐渐放松后,她感受到身旁有人在安稳地呼吸,而肚子上还有一只手搂着自己。
张华转脸看着与自己距离超近的张森,动也不敢动,紧张的情绪让她不住地深呼吸,而这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庙里的香火味道。
到了六点半,张华的闹钟响了,响了五六遍后,张森伸手关掉了吵闹的声音,顺带开始亲昵怀里的人,一切自然不得了。
张华被亲得直抠脚,不自觉地回应着,似乎是理所应当一般,两人来了一炮早点。
张森完事后趴在张华身上,久久没动,直到张华肚子咕咕叫出来,张森才有些惊吓地抬起了头。
“我怎么在这?”张森看着自己与张华的连接处,不知该进还是退。
“我哪里知道。”
……
“我说张华,紫童庙和你家是有仇吗?”紫童庙的香长气愤地指着张华,“你以前假扮紫童引神上身,跑到七八里远的地方,你爸妈为了找你被车撞死,你忘了?你怎么还敢惹紫童的?”
“我没惹他!他昨天自己跑到我屋里!”
“害得阿森现在破了处,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去找童子后备?”
“阿叔。”张森张嘴了,“那时紫童还在我身上,是紫童自己去找的张华。”
“?”阿叔气到鼻子打歪,“你小子自己精虫上脑,现在居然还敢赖紫童神?他一神仙!怎么会看上张华?”
张森拿起葫芦,自顾自走起请神的步伐,“我现在不是童子,但若紫童再次上身,就可以证明是紫童自愿破处。”
“阿森!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都什么年代了?神仙怎么就不能破处了?我的天……我怎么还会和你们一样认为真有紫童神?”
无稽之谈,张华无奈地闭上了眼,自己还没追究张森夜闯民宅,他们倒是开始讲究起神仙的初夜了?
“啧!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能说了?谁知道以前你们给我喝了什么?让我神智不清跑了那么远?谁知道你们现在又给张森喝了什么,让他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屋?”
“阿森!!这就是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哦!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
张森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这是神目空一切的反应。
“紫童神?”阿叔谄媚地看着被附身的张森,“您是真的起自己去找这丫头的?”
紫童神仍旧盯着前方不说话,似乎在想在这时候请自己下来是为了什么?
“都他妈的一群疯子!”张华气愤地站了起来,“一群封建迷信!混蛋!傻逼!贱人!”
忽然一只手搭到了张华的肩上,一种雨后泥土味的感觉在身体内散发,此刻的张华应是亢奋的,但这只手传来的力量却让她很安心。
原来是紫童捏了个静心诀,在帮张华稳定情绪,阿叔看到这场景,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张华!你是紫童婆啊!”
“蛤?”
……
张华下了高铁就打车前往韦唯的公司,他和自己的同学合办了一个公司,就在高铁站不远的办公楼。
一路上张华只觉得轻松无比,只觉得离开了自己那倒霉催的老家,就活过来了。
张华按着密码,玻璃门防控滴滴想了几声,待张华踏入的那一刻,原本明媚的办公房,忽然昏暗起来,清新剂的味道也变得刺鼻起来。
“啊”“啊”“啊”
周围逐渐清晰的是男女释放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不知何物发出的呻吟。好比盘丝洞的过道,让张华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能幻视成这样?
张华僵硬地向韦唯的办公室走去,玻璃窗户后,她似乎看到一个惨白的背影,背影下方趴着的是一团毛茸茸的黑色,人形的蛇与猫?这是什么配置?
他们抑或是它们正无所畏忌地看着张华,仿佛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想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张华后退了一步,不,他们的嬉笑里更多的是一种自上看下的高傲,他们在告诉自己,你是一个低级的人,撞破了什么又怎样呢?
“宝贝?”韦唯摇了摇张华的脸,她已经在自己办公室沉默三十秒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张华回过神,看着关切的韦唯和好奇的秘书,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我也不至于上班时间来这里呀。”韦唯理了理张华额头的乱发,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休息下。”
韦唯送走了张华,看着她上了电梯,随后一个后空翻进了办公区,他在地板上蜿蜒爬行,烦躁地躺回办公室的地毯上,秘书也趴在了地上,像一只猫一样爬了过来,她蹭着韦唯的脖子,在讨好他,她跨上韦唯的身躯,在安抚他。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韦唯抓着秘书的腰,麻木地挺了进去,随后起身,将秘书压在身下,用力蹂躏起来。
韦唯很暴力,但秘书却很享受,仿佛她的任务就是配合,韦唯看着步调一尘不变的秘书,更加暴躁起来,“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韦唯的怒吼传出办公室,但外面办公区域的员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集体短线一般,趴在办工桌上,似乎一直在睡觉。
萎靡不振的韦唯在下班时间准时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黑猫秘书整理自己的毛发。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