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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乱瞟,有了灵感,“颜尔带你转过教中吗?”
江明摇了摇头说:“介绍过,但还没来得及带我转过。”
我便走到哪给他顺嘴介绍一下。
“这是白虎堂,审人的,没有要事的话最好不要去。”
“这是欢喜楼,颜尔的地盘,他们散花宫并入我们教中后改了名,他们修媚术的,也最好不要去。”
“这是天地楼,专门发布任务的,分文武两个阁,若是你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那边是演武场,要是想疏通疏通筋骨,与人切磋可以去那边。”
一直沉默的江明突然说:“找人切磋有什么要求?”
“说一声后直接打就行,只要不涉及性命,这是魔教,不需要你情我愿的。”
可能是错觉,我发现江明的眼睛亮了亮。
出于良心,我补充了一句,“还是最好挑路过演武场的,其他位置打起来损失太大了。”
我发誓是出于金子般的良心。
申时,我正躺在书房里的摇摇椅上,优哉游哉地看资料。
突然传来敲门声,只好重新坐回书桌旁朝外面喊了声进来。
左护法步伐匆匆道:“禀告教主,江明侠士打赢了三个堂主,现在正在去找天地楼楼主的路上。”
我点了点头,问他三个堂主的名字。
不出所料,这三个人果然是早上装偶遇的。
“不用管,不弄出人命就行。”
三天后,我接到消息,教里江明得了个新头衔——场主。
意味着演武场场主,已经没人赶往演武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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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不行,叫他们在江明刚入教的时候,耐不住好奇心,用巫的用巫,用蛊的用蛊,用毒的用毒,男女老少齐上阵,去试探江明的深浅,这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况且江明可不是泥人,记仇的很。
我只好假模假样地去劝诫一下,果然,在晚上的演武场找到了正在练剑的江明。
见我来了,江明收好剑招,剑锋入鞘,剑势却未收,整个人带着凛冽的寒意,“怎么?”
我一把捂住胸口,然后放下。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刚刚心脏有些疼。”我解释一下,倚着一棵树,笑着晃荡晃荡手里的两个酒壶。
“三长老出海的东西整理出来了,他带了些那边的特产的佳酿,喝酒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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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下,夜色静谧。
我在我的院子中备了些下酒菜,和他喝了会儿酒,劝他少找点人切磋,现在都没几个人忙教中事务,都被打出练武之心了,我这个教主也很难当。
江明点了点头,说要不是他们来找他。
我勾起嘴角接下:“你肯定也不会惹事的。”
“那就多谢了,也是我们这里照顾不周,这不是来给你赔不是了。”
他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看得不太好意思,才收回目光。
“怎么了?”
他答:“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魔教教主,不追求武道巅峰,不向往权势地位。”
古代人还是不懂,人若是没有梦想,和无忧无虑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教也很奇怪,有身姿曼妙的异族姑娘,有煞气逼人的横肉大汉,有蹒蹒跚珊的佝偻老人,甚至还有并非江湖人的普通百姓,同时暗中有明确的规则束缚着这些人。”
这个就得问问原身了,他从十岁就开始谋划,一手打造成这样的。
我看着眼前人抓住瓦檐,连贯又顺畅地飞身翻上了我的房顶,放下一只腿,另一只腿蜷曲着坐在房顶上,长发随着夜风猎猎而动,轮廓十分锋利,像是夜色里带着杀意的隼。
他拎着酒壶眯起眼睛看我,“而且,躲我又是为何呢?”
我愣了一会儿,笑出声来,也飞身到他旁边。
“俗人俗教,未想到剑阁大师兄观察竟如此细致,多智近妖,想来江湖传言你曾被骗也是有隐情的吧。”
月光洒在他的脸颊上,睫毛纤长投下阴影,让我想起来琴键格子,我甚至想去拨弄,但还是控制住,喝了口酒,躺下以手为枕,看起了天上圆滚滚的月亮。
“不是。”
诶,我诧异转头。
“情太深奥了,我并不懂。”
我拍拍他的肩说:“对象没了,可以再谈。良心没了,可以谈的更多。”
一时不查,我被踹下了房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