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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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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把满满一壶金桂玉醪紧紧抱在怀里,使出十成的功力赶回家中,落地之时,那银壶里酒绢滴未漏。

月光如水,洒落这一方小院。

叶闳倚靠在桌前,一只手撑住侧脸,眼紧紧闭着,若玉山倾颓。

青茴的酒意好像上了头,走到他身前的功夫,手抖得将大半壶酒都洒在了衣襟上。

她不知道怎么了,这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佳酿竟废了大半,她赶紧伸出另一只手稳住这只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精巧的错金银壶放到桌子上。

放下酒壶,她便凑得更近去看叶闳。

他有纤长浓密的眼睫,合上眼睛时更分明,明亮的月光照下来,影子将睫毛拉的更长,在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

她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碰眼下那块灰色。

可是手又停住,古人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她也一样。

可那双眼好像觉察了她未付之实践的冒犯,眼睫如蝴蝶振翅颤动几下,那双眼便睁了开来,视线将她还没收回的手捉个正着。

“二娘子?”他声音沙哑,像是不敢确认。

青茴却不退开,把那只酒壶举到他脸前,炫耀似的:“世子,我给你带了再回头的金桂玉醪,可好喝了!”

难怪有桂花香。

她拿起杯子上的酒盏就要倒与他,可那酒壶里本身只剩个底,她斜了好高都倒不出来。

一生气,她竟将整个酒壶翻转,壶盖瞬间落下,那醇香美酒也悉数洒了出来。

酒盏只得了一个底,其余的酒落在她的手上,落在他们交叠的衣袂间。

酒液在她的手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洒了。”青茴皱起眉头,语调有些委屈。

叶闳的眼光从她的手上回到她的脸上。

娘子皱着鼻子撅着嘴,小女儿情态暴露无遗。

“虽只得一点点,世子也不要错过,京城可没有这样的酒。”青茴小心翼翼地举起手,生怕自己再不小心弄洒了这仅剩的美酒。

“是啊,再没有这样的酒了。”

叶闳的脸凑近她的手,唇却没去碰那盏里,而是印上了她的手。

咚——

酒盏坠地,最后一点酒也没了。

他的唇印在青茴的手上,轻轻移动着,从手背到手指,再到因她举高而露出来的手腕,他的唇都一一贴过。

他能尝到金桂玉醪吗?

青茴颤抖起来,他的吻划到了手腕内侧,在那处停顿,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腕内,像噬人的猛兽蛰伏在此。

突然,他伸出舌舔了一下,在那鼓动不休的脉搏上。

青茴抖得更厉害。

她看着他从手腕上抬起脸来,眼神幽深,像一只月下妖精,要吸走她的神魂。

“我没尝出来味道。”叶闳喃喃道,“这酒是什么味道我没尝到,二娘子。”

明明已经那么近了,他的话青茴却听不分明,她只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里面的舌是嫣红的吗?会不会伸出一条精怪的舌头,将她卷入腹中。

叶闳却喟叹一声,贴上那张因失神而微微张开的唇。

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不晓得怎样的吻才能讨得女子的喜欢。

他只能循照自己的本能,轻轻地吻,像一朵花去吻另一朵花,像一片云去触另一片云。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他还是尝不到那壶酒的滋味,那种名为金桂玉醪的酒,那种二娘子喜欢的酒。

他要更深地汲取,更彻底地品尝。

他把青茴仍僵硬竖着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却扶住青茴的脑后,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青茴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和叶世子嘴对嘴啃了起来。

他的唇很软,他的舌也很软,温柔的接触,轻柔的试探,可落在她脑后的手却不容拒绝。

在混乱的心跳里,她眯着眼偷偷瞧他,他原本是睁着眼的,可从他的舌小心翼翼探进她的唇开始,他的眼就已紧紧闭上。

青茴的手也从他的肩膀划到脸两侧,秀手扶住玉郎面,她的舌也紧紧贴了上去。

她也没法睁开眼了。

两个人越贴越近,唇舌搅在一起,只恨不能长在一处。

也恨还要呼吸,偏等到实在不行,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青茴看着他,一张脸又涨得通红,是屏气亲吻了太久的缘故吧。

叶闳很爱脸红,可今天很不一样。

从前脸红,他的眼神会闪躲,今天却紧紧追着她的,热烈到张牙舞爪。

她的手贴到他的衣领,钻进去,抚到他的脖子。

那里有一条跳动的血脉,一下一下,比青茴自己的更快。

叶闳却等不及,又贴了上来。

青茴闭上眼,与他缠吻在一道。

她的手不停地抚摩着他的脖子,却渐渐不满足于此,往下滑去。

可世子爷即使身穿布衣也衣衫俨然,领口紧紧合着,腰带紧紧束着,屡次尝试未得其法的纤手又回到脖子上,着恼得拧了一下。

轻轻地,像被刚出生的小狸奴吮了一下。

叶闳的眼皮掀开,他看到青茴的眼睑颤动,却一直不曾睁开。

合该如此。

仍有一只手在青茴脑后扶着,另一只手却回了自身上,悄悄松开腰带,解开衣结,好叫她的手畅通无阻,滑向想去的地方。

青茴得逞了,她的手造访了世子爷从未示人的地方。

从前到后,一一游过。

叶闳仍未睁眼,手却循着脑海里反复百遍的刻画准确地落在青茴的腰带上,只是轻轻一抽,腰带和宝剑便轰然坠地。

金石相触,铿然作响。

青茴却猛地睁开了眼睛,骤然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推开他:“不行!”

人也从他身上起开,往后退了几步,好像他是什么唯恐避之不及的猛兽。

叶闳目眩神迷之际被她一推,椅子一歪,竟翻倒在地,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如坠冰窟。

青茴却连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避开他的目光,捡了地上的腰带和宝剑,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叶闳跌坐在地上,衣襟大敞,秋夜的寒意浸入骨髓,冷得像冰。脖子上被她拧过的地方却像有火在烧,烧尽他的尊严与理智。

他拢紧衣衫,不去看那扇对他紧紧合上的房门,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房间。

———

青茴睁开眼,天光大亮,今天是个大好的晴天,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得室内尘絮浮动。

她神思不属地抱着怀里的被子翻过身,把头埋到枕头里,昨天竟然做了那样的梦。梦里人脸色酡红,视线却灼人。

“呃。”胸口被硬物硌得好疼,青茴跪坐起身,原来是相思剑也被卷进了被子,剑柄顶住了胸口,可不得疼吗。

可不能再睡了,今日还得带叶世子去长乐班呢,她赶紧起身。

一身酒气,再香甜的佳酿隔了夜都不太好闻,她赶紧擦洗一番,换了衣裳。

她的眼神落到妆奁上又移开,这里面有一盒昂贵的胭脂,在犹豫了几个来回以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做贼似的拉开妆奁的抽屉,取出那个精巧的小瓷盒。

牡丹——一如其名,色艳动人,芳香扑鼻。

她轻轻沾了一点涂在嘴唇上,又唯恐人看出,来回摩挲了几遍,唇瓣都微微肿了起来才作罢。

她又把那只瓷盒藏到抽屉最深处,匆匆关上,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有些害怕见人。

但是院子里真的空无一人,又生出些心思落空的怅然。

院子里的桌案上摆了满满一桌菜,已全然冷了,却一筷子都没动过。

还有一坛喝空的酒和一只酒盏。

她狐疑地绕到那边,地上赫然躺着一只翻倒的椅子和壶盖分离的错金银壶。还有一只瓷盏的碎片,零落四散。

青茴悚然,昨晚不是梦吗?!

她赶紧运功,还好还好,内力还在,昨晚只是一场梦。

虽然记不得真实发生了什么,自己肯定是把酒给予叶世子以后自顾自做了一场春梦。

身上的内力不会骗人,那场梦虽然逼真,但……

她的手抚上嘴唇,脸也悄悄红了。

但那只是梦,叶闳是王公贵族,今日之后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这只能是梦。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师门这相思诀委实烦人,二十岁生辰之前都不得同人相好。

旷得久了,像昨日那样做场春梦是小事,哪天真的梦游到叶闳房里把他睡了,自己苦练二十年的武功尽失可怎么办。

青茴被自己的想象吓到,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愈发坚定,还是赶紧将人送走才安全。

叶闳的房间很安静,她站在门口,一点儿声响也听不到,也不知道人醒了没有。

她敲敲那扇房门:“世子,醒了吗?”

房内依旧没动静,青茴怀疑他还没醒,心想着要走。

那房门却突然被打开,叶闳站在门后,神色晦暗不明。

不过一日不见,他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他双眼全是血丝,眼下青黑,面色冷得像冰块。

“世子昨夜没睡好吗?”青茴被他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

叶闳的眼神简直像要扎死她:“怎么,二娘子昨夜睡的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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