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尖红到发透,沙莫却还维持着面上淡定的表情,这些伪装比薄冰还易碎,一戳即破。
玄好似没看到对方的紧张,倾身间将两人的距离压缩的更短,声音放缓放轻:“你知道吗,我挺满意你的,可惜了…”
玄故意似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嘴唇追逐着沙莫含羞垂下的下巴,指腹不断摩擦着手掌心里的肌肤接着说道:“我喜欢主动的。”
“是吗?”
沙莫抬头眨着眼睛看向玄,缓缓抬起的下巴带动着饱满的嘴唇擦过玄的下巴,在接触到对方冰冷下唇前一刻,玄不易察觉的偏头躲开。
沙莫不掩面上的遗憾,轻推玄的肩头将人抵在墙壁上,手掌顺着紧致的肌肉划到胸口,不轻不重的按压那块没有心跳的区域。
望着玄的目光妩媚又纯情、青涩又放//荡,轻浮的说道:“主动当你的狗吗?”
玄屈着长腿靠在墙壁上,听到沙莫准确剖析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挑着眉撒开对方的手。
面前的男人属实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太矛盾了,耳朵尖是红着的,说的话又是如此的浪//荡,玄竟然没法区分出对方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个表情是真的,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伪装。
玄凝望着已经抽身离开的背影嗤笑的摇着头,舌尖舔舐去手指残留的血液,为刚刚的担忧而发笑,“只是一个人类,始终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没有了玄带路,沙莫依旧很顺利的找到厨房位置,毕竟萨普的喊叫声过于响亮,想忽视都太难了。
“来了。”
说着,沙莫解开虎口处绑着的丝巾将伤口完全暴露,而沾血的丝巾随手塞进了口袋。
“你竟然敢让我等这么久!低劣的人类看来你对自的身份没有准确的认知。”
萨普坐在餐桌边缘,脚踩着天鹅绒包裹的椅背一脸不爽的看着进入厨房的沙莫。
对待蛮不讲理的小孩,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忽视,沙莫选择性忽视对方的刁难,指着小熊的背部说道:“小熊的背部好像有点脏了,你看看这个黑色的是什么。”
萨普对这顶灯举高小熊检查,很轻易的被沙莫带偏了话题,连生气也忘了。
没了刺耳的尖叫,沙莫舒了一口气,提起墙壁上挂着的围裙问道:“你知道面粉在哪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只有最低等的吸血鬼才会下厨房。”
萨普小跳下餐桌,转而坐在料理台上,一副监工的模样监视着沙莫的一举一动。
除了用餐时刻,萨普几乎没有踏入厨房,所以对厨房里的一切都很新奇,连两排整齐的刀具都吸引了萨普的目光。
沙莫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齐食材,怀里抱着刚开好口子的面粉,腰部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沙莫回身一探究竟,怀里的面粉就在相撞间洒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粉味,弯弯如同玩偶般挺翘的睫毛上沾了白如雪的面粉,随着萨普疑惑的眨眼而扑闪。
沙莫望着身后被面粉染成雪人的萨普,抑制不住的抿嘴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对着人照相。
照完像沙莫才猛地想起对方并不是可爱的孩子,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吸血鬼。
相册里的那张照片太过于显眼,而萨普还盯着举着手机的自己,摸不清楚对方的情绪,沙莫赶忙道歉:
“抱歉,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拍下来了,如果你喜欢这张照片我可以发给你,当然我这也会删掉,不会留下备份。”
萨普只是安静的凝望着屏幕里照片,疑惑的凑近说道:“这个是什么,怎么我没有。”
沙莫知道吸血鬼落后,但不知道吸血鬼会如此落后。
但细细想来,似乎真的没有在庄园里看到什么新式的家具电器,没有电视,没有网络,通信设备也没瞧见,甚至连淮用的也依旧是淘汰下来的MP3。
难不成这几百年来,吸血鬼都没有与外界交流过?又或者是有什么在可以阻止吸血鬼与外界交流。
眼底的深思一闪而过,沙莫暂时搁置震惊,细心的讲解着手机的用途。
也许是因为相机是萨普第一个认识到的功能,这个可以记录下时刻拍下视频的功能对萨普及有吸引力。
镜头翻转,沙莫很敏锐的感觉到镜头对准自己,沙莫耐心的说道:“拍别人的话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你刚刚拍照经过我的同意吗,况且我想拍谁就拍谁,谁能在我面前说不!”萨普对这屏幕不屑的看向面前的人类。
沙莫暗暗懊悔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开头,看到萨普的心神全被手机吸引去,默默收拾着满地的面粉,不提没有原料没法做南瓜饼这件事。
天彻底亮了,橙黄的初阳穿透七彩的珐琅玻璃,给幽暗的厨房带来了明媚的生机,沙莫揉着酸痛的肩膀计划着趁着天亮环视一遍庄园。
“走吧,伺候我洗澡。”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沙莫猛地一怔,回头只见萨普站在正后方,身上依旧是白花花的面粉,只是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洗澡?我伺候?”沙莫被萨普拉的踉跄,苍白的面庞上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