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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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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隅受伤昏迷,在身体的自我防护之下,元魂沉入识海,到今天才有了知觉。

只是,这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

胸前凉飕飕的,一只手在上面游走,就像......就像有人在占他便宜一样。

有人占他便宜?

卫东隅的心猛地一沉,昏迷前的记忆回笼,公仲庭要杀了李榆,他挡了一下,然后——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李榆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公仲庭杀了?

卫东隅仿佛走在一团迷雾中,看不清前路,找不到来路。心底担忧的种子迎风而长,瞬间便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带着他突破迷雾的桎梏。

“李榆——”

卫东隅心心念念的李榆还在一旁沉浸在心虚纠结中,就看见一直昏睡的师兄有了动静。

下一秒,卫东隅手脚挣扎起来,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多日水米未进,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李榆顾不得自己别扭尴尬的小心思,把头凑近卫东隅,这才听清了卫东隅是在叫他的名字。

李榆鼻头一酸,知道师兄是在担忧他的安危,他伸手握住卫东隅的手,低声答道:“师兄,我在。”

师兄恐怕是被梦魇着了,以为还在被公仲庭追杀中,在确认他的安全。

在一声声温柔的安抚中,卫东隅终于安静下来。李榆确认他不再梦魇,轻轻扯了被子把他的手盖住,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压低声音对门外守着的弟子道:“师兄方才有反应了,麻烦你去请张长老过来。”

*

张长老估摸着这几天卫东隅就会醒,医箱都是准备好的,所以来的很快。

“哎,慢点,我又不会跑,年轻人火急火燎的像什么样子!”张长老被迎出来的李榆拽得一趔趄。

李榆知晓自己过于心急,脸上有些羞赧的,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张长老,师兄突然挣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伤势恶化了,麻烦您快点去看看哦。”

张长老心中虽然也焦急,但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对李榆的鲁莽行为又好气又好笑,斜眼睨他:“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该出事早就出了,还用等到现在?”

李榆双手合十伏低做小,连连表示没有质疑张长老医术的意思。

两人嘴上插科打诨,脚下一点也不慢,片刻之间便到了卫东隅床前。

张长老刚号完脉,转过头便对上了一双湿漉漉充满期盼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开口:“长老,师兄怎样了?”

张长老伸手,李榆连忙把一旁备着的湿布递给他。

张长老慢条斯理地擦完手,才道:“让弟子们把药备好,再备些清粥,你师兄醒了。”

长老话中指的弟子是红莲岛的外门弟子,这些弟子大多数天赋不高,日常除了修炼之外,便是做些伺候人、打扫和照顾灵植的工作。

红莲岛的长老和弟子性格都很好相处的,兼之给的待遇也不错,所以愿意来红莲岛做个外门弟子的散修很多。

候在门外的弟子得了吩咐,飞快地去安排了,李榆则是守在房中,生怕卫东隅醒了找不到人。

果然,张长老离开没多久,卫东隅便悠悠转醒了。

床上稍一有动静,李榆便靠了上去,眉头紧蹙、声音不自觉放轻,唤道:“师兄?”

卫东隅的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装饰,每一件摆设都摆在该放置的地方,就和他本人一样,端方、严肃而有条理。

透过明亮的光,卫东隅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好看的眉毛轻皱了皱,似乎是不适应骤然而来的光。

片刻之后,卫东隅才缓缓睁开双眼,而映入眼帘的便是李榆那张带着担忧的脸。

“师兄——”

因为担忧,李榆靠得极近,卫东隅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清浅浅好闻的气息。

“没事,别担心。”卫东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随着意识苏醒,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笼,他反握着住李榆的手,虚弱地问道:“你......没事吧。”

“师父和张长老救了我们。”李榆心中酸涩不已,“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卫东隅虚弱地摇摇头表示无碍,开口:“麻烦帮我倒杯水。”

李榆连忙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头,单手托着卫东隅的腰,让他靠在肩膀上,再小心地把水喂到他的唇边。

卫东隅有些不适应被如此照顾,挣扎着想起身,却不料腰间一软,重重扑在李榆怀中。

李榆急急按住他,“师兄,张长老吩咐过,你现在不宜多动。”

卫东隅抬眸定定看着李榆,片刻后才就着李榆的手把水喝了,一连喝了好几杯才停下来。

温水入喉,驱散了喉间隐隐的灼烧感,卫东隅觉得舒服多了,经脉之间的灵力渐渐恢复,卧床多日带来的酸痛慢慢散去。

张长老用药不吝啬,卫东隅的精神头意外不错,一点也不像重伤初愈的人。

李榆把一个枕头塞到他腰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倚上去。

方才被噩梦惊醒,卫东隅心中牵挂李榆的安危,无心注意周围。此刻放松下来,正好抬眸打量房中的环境。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这是他从小到大住熟悉了的,房内的摆设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床头的案几上摆着一本翻开了的书,封面上写着《阵法详解》,内页上笔迹凌乱地写着主人的见解。

卫东隅向来对阵法不感兴趣,房中少见此类书籍,这本书的主人是谁显而易见。

李榆洗完杯子回来便看见卫东隅盯着书上凌乱的注解,他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合上书,顺手把案几收拾整齐。

李榆难为情:“我写着玩的。”他看书虽然快,但总归没正式练过写字,写的字歪七扭八的见不得人。

“不会,很可爱。”不知是说字还是说人。

李榆不欲与他讨论自己的字,主动说起卫东隅昏迷之后的事情。

卫东隅听到公仲庭逃走之事,神情微动:“公仲庭栽了个大跟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卫东隅感觉公仲庭在酝酿一个极大的阴谋,在魔鬼林公仲庭应当是想灭口,才没有掩饰身份,如今人没杀掉,还暴露了身份被红莲岛拿住把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不知道他的阴谋是什么,如今又藏在哪里?

李榆听出卫东隅话中的担忧,心中懊恼,他本是想转移话题才提起这些的,岂料弄巧成拙,让师兄在病中就开始为他操劳。

“师兄,”李榆迟疑地叫了一声,随后便像豁出去一般,神情严肃、语速飞快:“师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了。你是红莲岛的未来的继承人,是红莲岛未来的希望,如果你出事了,岛主和我......们都会很伤心的。而且我并不值得你把自己置于如此险境。”

这些都是李榆的真心话,天知道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多希望在公仲庭手下的是他而不是卫东隅,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卫东隅死在他面前。

虽然岛上都知道卫东隅是为了救他受伤,但没有怪他,可是他的心中过不去,这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师兄这么好,不应该为了轻贱的他而丧命。

李榆相信按照卫东隅的后招,如果不管他,即使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肯定能从公仲庭的手中逃脱。

对上卫东隅冷峻黝黑的目光,李榆莫名地觉得此刻的卫东隅心情有些不佳。也是,任谁拼命救人,在刚醒时却被被救者指责都不会高兴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伤人的话,可是——

李榆目光闪躲,语气却是坚定的:“师兄,你救了我,我说这些话可能会伤你的心,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挡在我身前,你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到最后,李榆的喉咙像堵着一块巨石,哽咽得说不出话,他狼狈地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卫东隅本来是有些生气的,气李榆的自我轻视。秘境中救他、带他回红莲岛、处心积虑为他谋划、帮他拜入红莲岛甚至不惜性命救他,换来的就是李榆对自己的轻贱?瞧瞧,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他的命贵重?难道他卫东隅见个人就会对他好?他竟不知道李榆竟然轻贱自己至此!

可是对上那一双通红的桃花眼,那股怒气忽然就散了。结合紫武山众人和公仲庭对李榆的态度,他曾猜测过李榆在紫武山过得不好,可如今看来,那段日子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不知道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能把一个人磋磨到意气全无。

思及此,卫东隅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罢了,慢慢教便是了,他年纪还小,总归能掰回来的。

卫东隅的手搭在李榆肩上,问:“哭什么?”

他温柔而不容拒绝地把李榆的头掰转向自己。常年练武的手并不细腻,粗粝的指腹擦过李榆莹白的脸颊,带起一阵阵战栗。

李榆顺着力度倒向卫东隅的怀中。

没多久,卫东隅便觉得怀中一阵泅湿。

少年扑在他怀中无声地痛哭,抓住他单衣的手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他在哭这十几年来遭受的不公,哭命悬一线的恐惧。又像是心有归处的宣泄,找到靠山的宣泄。

卫东隅心中的感觉莫名。少年的泪带着温度,那温度不高,却一直灼烧到卫东隅的心底。

卫东隅能感受到李榆心中的恐惧和悲痛,虽然意外于少年对他的依赖,却没有说什么,只单手拥住他,像哄孩子一样在他背后轻拍。

“没事了,师兄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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