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流动的时间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背着善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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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琪的眼底清净，窗明几净的双目将东方人的皮相和骨相诠释的恰到好处，眼睛不算大是狭长的。
路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光晕渲染着这双眼睛，致使出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覆上来的睫毛不浓但很长，堪堪遮出一片阴影。
单这双眼睛，哪怕平时吊儿郎当，也能让人觉得这个讨人嫌的玩意儿是那种能让人执迷不悟的类型。
眼看着行驶轨迹越来越不对劲……
王星琪一直没主动说话，毕竟是人家开车。汪昊纪也不好对她的行程规划有什么意见。只能说服自己。
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夜色里，野兽般咆哮的SUV行云流水般停在了服装店门口。
＂?"汪昊纪愣了一下
＂别看了，下车。"王星琪随手解了安全带。
汪昊纪一边关车门，一边惊叹这栋豪华高耸的商业楼。
＂你们……你们单位聚餐在服装店?＂
王星琪已经上了台阶，闻言转过头＂对，你来不来。"
。。。。。
"我来了，"汪昊纪默念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于是追上去
"老板你喝水吗？老板你吃糖吗？老板你锁车了吗？老板手机有电吗？"
王星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抬手婉拒。
这是一栋奶白色的建筑，四周的橱窗用玻璃把房间和外边隔开，溢出暖黄色的光，显得温暖又干净。4G不是有牌子，汪昊纪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家蛋糕店。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店里有些冷清。
王星琪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走到门口，就有服务生殷勤的凑过来
"姐，您来啦?好久不见。按您微信上说的，已经预约了独立试衣间，选好的衣服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放过去了，是……这位先生吗?"她从善如流的喊来了另一个柜哥。
衣服?房间?先生?
汪昊纪赶紧说回答＂我不……＂
＂嗯（表肯定）。"
嗯???（表疑问）
汪昊纪瞪大了眼睛"为什……?"
＂先生这边请。＂一个柜哥上来招呼他。
王星琪和那个柜姐聊了起来，扬头示意他跟着柜哥走。
汪昊纪:……
他跟着柜哥上了二楼，那居然是个大平层，有着许许多多的小的接客厅，还有试衣间。
等着汪昊纪的衣服大概有五六套吧，紫的绿的蓝的灰的~
各种类型也都有，但大多还是正装，休闲装也有几套。
第一套是一身很标准的黑西装，甚至标准的像保镖的工作服。
第二套就比较休闲了黑色高领打底衫搭配了双面羊毛西服还有休闲西服裤。
剩下的就各式各样的多是男大风格的，没那么正式。什么运动服，卫衣，棒球服，皮衣等等
仿佛在玩真人版奇迹暖暖。
试到第四套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王星琪刚好端着一盘小蛋糕香喷喷的推门进来。
汪昊纪这身是主打那种干净的搭配，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配一条渐变蓝牛仔裤。
坐着休息区的懒人沙发上，一边翻产着品册一边就吃了一个小蛋糕。
＂诶这套不错哈，＂嚼嚼嚼＂那个羽绒服，对，拿给他试试。＂嚼嚼嚼
柜哥很麻利的把衣架上的黑色羽绒服取下来，递给了汪昊纪。
汪昊纪顺从的套上。
＂这件是新货，挂上还没多久，可能会有一些鸭味儿，不过也能证明，确实是真鸭绒。"
王星琪让汪昊纪在地上转圈圈。
＂可以，这件也要了。＂
＂好。"柜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把羽绒服也添进去了。
汪昊纪发自内心的觉得两人有猫病，
＂额，星姐，咱这儿都开春了，羽绒服穿不了多久了吧。＂汪昊纪拍了拍羽绒服的侧面，这羽绒服正常实诚，充绒量很足，里面的内衬是银色的，有点像野外求生的保温毯的材料，隐隐约约的居然有一股家禽的味道。
柜哥抬起头，询问的观察王星琪的意见。
＂不会。你管穿就行了。＂
＂……＂是想夏天热死我?
＂我挑的都试过了?＂
＂没有，因为这位先生还有两套没有试。"
王星琪把平板还给了柜哥，"打包带走吧。时间来不及了。那两身不试了，直接拿他的码，有问题我们回来换。"
＂这么多?"汪昊纪原地震惊，把羽绒服脱下来还个柜哥，抬手尝试推拒＂不了吧，其实我穿不过来的。＂
王星琪已经把掏出卡递给了柜哥。
＂不会，马上就有穿的场合了。"王星琪对着黑屏的手机欣赏了一下自己完美的妆面，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口红，一边涂一边指挥他"换第一套，黑西服那个。诶，凯，给他搭个领带。"
＂为…"
＂别为了，＂她把口红合了回去＂这次的活动属于秩管私下聚会，地点在娱乐会所，你准备穿你被泡不成样子的亖衣服去吗？＂
"我……＂
＂上次在厕所的事，圈里已经传开了，都传我包养你。＂王星琪站起来审视汪昊纪那张还算过得去的帅脸，可能觉得怪不得这个说法被很多人信服。又伸手整理汪昊纪的领子，这是个很亲密的动作，可她却很随意，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成年男性，而是把一件没有生命的衣服叠平整似的＂赵康尔的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不管流言怎么说，你到底是跟着我和段文杰混。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体面一些总不会错。＂
对方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就那么默默的凝视着他。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递来了一个蛋糕。
＂除了第一套西服，其他都打包好了，已经在一楼前台，还有什么需要么？＂凯尴尬的打断了两人。＂星姐，这是账单。＂
＂把你的旧衣服丢了吧，＂王星琪收回目光＂从头开始，和过去告别。这是每一个旅行者都要学会的。＂
汪昊纪觉得有点道理，就回到了换衣间。
不过结账的时候他还是被这几件衣服的价格震惊了，布局中心虽然人口多但货币并不贬值，每一块钱都很值钱。像原本的世界，汪昊纪这样的工资肯定不至于一个月才四千左右，在娱乐经济发达的普通城市怎么着都是六千左右的。按这样的换算……
这几身衣服平均下来，一套就奔着两千去了，一共六套，大概是……一万二左右！?换算成人民币是……我靠，算不清了！
我的天？这还说什么？她就是要包养我！
怪不得她说我的衣服是泡了水的亖衣服，怪不得她让我扔了，怪不得她理所当然的吃人家送的小蛋糕，怪不得她每个月才要我那么点房租！……其实我说她富婆是开玩笑的，我没想到她这么有钱。可是她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衣服?她这么有钱吗？秩管工资这么高吗？不是说好的秩管社会地位不高吗？不过丁晗龙的金主也很舍得给他花钱的，可是她不是我的金主啊？我们清清白白啊！
等等，她不会是受贿了吧？她要是因为受贿被逮进去我会不会也一起被制裁?她是喜欢我吧？！她就是喜欢我吧?我靠我果然有魅力！可虽然我现在单身了，但我分手都没超过24小时如果我答应了算无缝衔接吧？不对，段文杰不是说他是王星琪的金主吗？那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可她好像对我是一见钟情啊？那段文杰是单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居然这么喜欢我?不是吧我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可我第一次见她还把她当男的啊？这对吗？
不过王星琪看不透他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汹涌澎湃的丰富活动。在他满脸黑线cpu干爆炸的时候，五位数的交易数额已经直接到账了。
＂感谢您的光临，祝您生活愉快。＂柜哥专门跑过来帮两人提东西，一路送到车上。
＂谢谢你啊星姐，这个月业绩差点就被毙了。＂全名叫郭凯的柜哥鞠了个躬地上了赠送的礼品＂您消费满四千，这是是一些活动赠送的配饰和一些其他赠品。＂
＂没事，我们大半夜的过来，已经很打扰了。你们也快下班吧，这大半夜的没什么人了。＂王星琪坐在车里，塞给他一张小费＂辛苦了，拿着。＂
柜哥受宠若惊，连忙接着＂谢谢谢谢，太客气了，两位一路顺风。＂
王星琪没解释这一堆衣服的原因，汪昊纪憋不住心里的七上八下，只能苍白的企图辩解＂王星琪，我是认你当向导，不是……＂
＂我知道，＂王星琪边打方向盘边回答他＂我不是真的要包养你，这些也不是白给你，以后出门你得听我的，＂
汪昊纪喜出望外，避免了一场节操落地的悲剧，连忙正襟危坐，摆出正形＂好嘞好嘞，您吩咐，我肯定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倒也不是让你给我卖命……＂王星琪扶额。
＂放轻松，今天聚会的人数在一百人左右，只有一部分秩管会来。＂
＂那带我干什么？＂汪昊纪不解的看着她，不懂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因果联系。
＂上个月你还没回来，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去政治部匿名举报我…大概意思就批评是我品行不端，包养情人。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汪昊纪大为震撼，震惊之余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收受贿赂，＂不是，咱俩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亲了一下吧?你们是哪个朝代的人，这么封建吗？大清亡了吧？＂
＂他们怎么看我倒是不在乎。可是，＂王星琪摆了摆手指＂因为这一份举报，我在业内的评估被降了下来了，＂
…………so?
＂这……是坏事吧？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丢工作吧？＂
王星琪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末流那几个来说肯定是坏事，但对我来说，不是。＂
＂嗯??＂
＂有人想把我们当靶子，＂她收回了笑容开始认真的解释＂秩管社会地位不高，但有很大权利，这是大家默认的。少归少，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异类掌权。高层多疑，对下边又几乎一无所知，他们不会允许有一个完美无缺的完美统领者存在，＂
＂他们有病吧？＂
＂谁知道?＂王星琪把车开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稳稳停住＂一个完美的人存在久了，做的贡献越多，越觉得功高震主。适当的瑕疵，有时候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他们?＂汪昊纪疑惑了解开了安全带，好奇的追问＂谁们?＂
王星琪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俯身凑近了他的脸，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记得有多近，他只感觉王星琪温热的呼吸能吹动自己脸上的毛，吹毛求疵到是在检查，还有什么不妥似的，
她退回到礼貌安全的社交距离，
＂你的任务就是顺迎传闻让他们继续传，添油加醋也没事，＂王星琪把车玻璃按开一条小缝，眯着眼观察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塔，嘴里平静的总结＂既然他们不能容纳一个完美的秩管，那这塘水还是我自己来搅浑最好吧，＂
灯塔却是无论在哪个方向都能看到，仿佛是无孔不入眼睛。
＂毕竟很多人等着浑水摸鱼呢。＂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交给我吧。＂汪昊纪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
＂糟心。＂王星琪眼底的万千思绪都松懈了，憋不住的噗呲一声笑出来，汪昊纪归来之后两人之间的陌生尴尬的氛围，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我可不太希望你让我糟心。＂
她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要是干砸了，衣服的钱会从你工资里扣。＂
＂???＂
北C3859区
聚会办的很大也很热闹，大概有五六十个在任的秩管，整个聚会的氛围不是那种严肃高端的风格，场子很热闹，果然任何人离开了班味儿都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
也和汪昊纪想象的不一样，秩管不全是五大三粗的粗鲁男人，也有很多精明强干的女人，
大部分人都看起来很年轻。虽然接地气但大家大多穿的得体优雅，把平时被夜班熬枯萎的年轻人们，包装回精致端庄的样子。
王星琪应该是这种聚会的常客，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