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在这爱巢之中畅游。
就连电影参评后的颁奖典礼,谢安也没有出门。
海量的世俗财富,足以供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又何必再有什么贪念呢?
倒是艾伯特的眼睛,迟迟没有复明,让谢安有些担心的唤来了医生。
这是长期为他们服务的家庭医生,他小心的给艾伯特做了一个眼部检查,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由于艾伯特比其他雌虫稍弱的体质,让他的自愈速度稍缓,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亚雌医生反而看着艾伯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叮嘱谢安,记得随时关注艾伯特的状态,以免受孕了,都没有发现。
亚雌医生的话,让谢安有些呆滞。
孩子?他和艾伯特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不过确实是的,艾伯特毕竟是一只雌虫。
回想起那些纠缠着的时刻,谢安猛然惊觉,将雌君这个名词,和艾伯特联系在一起,原来会产生多么奇妙的反应。
他们将会共建虫巢,孕育幼崽。
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雄父吗?
谢安下意识的望向艾伯特,向他求助。
艾伯特的表情,却并不是特别好看。
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没有接医生的话。
送走亚雌之后,谢安重新打开小岛的整套安全系统。
确保一只鸟都飞不进来,一只鸟也都飞不出去。
谢安几乎是兴致勃勃的扑到了艾伯特的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腹部。
“真神奇啊,艾伯特?”他稀奇的说,“你也会有宝宝。”
谢安有些紧张,也有些憧憬,“会是雌虫吗?还是雄虫?或者都有?”
虫族社会夸张的性别比,是依靠着一雄多雌的制度,以及雌虫一胎多卵的生育方式来支撑的。
一个雌虫,一次怀孕,至少可以诞下三枚以上的虫卵。
一般来说,只消几年,一个虫巢就能被雌侍和大量的幼崽填充,飞速繁荣起来。
“我会是他们最好的朋友。”谢安趴下来,侧耳贴在艾伯特的肚子上。“我会像当初你照顾我一样,照顾孩子。”
艾伯特罕见的沉默,他迟疑再三,还是不得不和谢安诉说自己的遗憾。
“我不能,孕育虫卵。”他语气低落的说道,低着头,哪怕现在仍然目不能视,也不想对上谢安的眼睛。
艾伯特不自在的笑了笑,尽量轻松的说,“或许您听说过,很久之前的一个星盗案?被别有用心的星盗养大的雄虫。”
“即使回归了正常的虫族社会,竟然还想为那个罪雌脱罪…”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那个时候…所有养育小雄虫的非亲生雌性监护虫,都要被剥夺生育能力。”
“以此,保证小雄虫的安全。”
艾伯特在一片难捱的沉默中,放缓了语速,“我,做了那个手术。”
谢安无意识的抓紧了艾伯特的衣袖。
他感觉喉头一阵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清了几次喉咙,才挤出来一句轻轻的话,“手术,很痛吧。”
艾伯特突然泪如雨下了。
“我很抱歉,如果我能更强大一点,或许就不会让这样的法令生效。”
“如果,如果我是一只军雌,强横的身体素质,也能让恢复的手术,有那么一点点成功的可能…”
他颤抖着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微微泛白。
艾伯特难以承受的将谢安推出自己的怀里,双臂环抱着双腿,将自己脆弱的腹腔保护起来。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雌虫,金钱,买不来任何珍贵的东西。”
谢安反过来把他搂进怀里,耐心的梳理着他的头发。
“没关系。”他果断的说。
“虫崽并不重要。”
艾伯特并没有被安慰到,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你还太小了,小安。”
“其实这条法令也并没有错。是我错了,我确实卑鄙的引诱了你。”
他赫赫苦笑起来,“你甚至想让我这样一只虫,做你的雌君。”
谢安强行用上精神力,将艾伯特展开。
他跨坐在艾伯特的大腿上,一只手抓住艾伯特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瘦削的腹部。
艾伯特的体脂率很低,除了过于饱满的胸膛,腰部非常瘦窄,有点像传说中的‘蜂腰’,而腹部肌肉也并不特别凸现,只是薄薄的几块。
此刻,谢安将热乎乎的手掌,放在他的肚脐的位置上,立刻让他敏感的弯下了腰。
“不。”曾经被伤害过的经历,如同梦魇,让他的腹腔格外脆弱。
过去几天,谢安经常握住他的‘腰把’,逼迫他倾吐各种爱语。
而现在知道了原因的谢安,只想小心亲吻这可怜的伤处。
“我以前说过,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现在你看,我确实做到了雄虫难以做到的——独立获得社会地位。”
“那此刻,我要说,我不在乎幼崽。”
“艾伯特,再相信我一次,我可以做到。”
艾伯特冷淡的灰眼睛里,涌出来大量的眼泪,甚至打湿了沙发。
他难以维持那种清高冷淡的气质,如同一个孩子,伤心的痛哭。
谢安亲昵的吻着他的脸颊,“我以前是你的幼崽,以后,你也是我的幼崽,我不需要其他生命,介入我们中间。”
“我爱你,艾伯特。”
“我也爱你,对不起,我还是在引诱你…但是,我爱你,抱歉。”
艾伯特用沙哑而带着哭腔的语调反复说,“对不起,我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