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当众拂了皇帝的面子,就算是太子也不能。
“儿臣惶恐,蒙父皇抬爱,愿为两国永世交好略尽绵力。”有的人心里不痛快,即便明知改变不了什么也要甩点脸色闹上一闹,最好大家都不痛快,心里才舒坦——这样实在是笨得很,既不能改变结局,还平白让别人多了提防的心。程芷就不会这么做。要么不去,豁出身家性命;要么去了再做筹谋,先不叫人看出什么端倪。两条路,程芷背后没有母族撑腰、孑然一身,如今的境况也只能选后一种。于是他一掀袍,正欲跪地谢恩,突然,一旁有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
“既然是那么好的地方,那索性也捎上我一起去吧。”
“九殿下?!”众人愕然。
这一头的九殿下语出惊座,那一头的程曌已经跟庄果儿过手了千招。
“这里既然是我的记忆镜。”程曌嘴上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见有丝毫凝滞,一把素剑使得如银龙上下翻飞,一招更快过一招,“……没道理我还会输给你吧!”
庄果儿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语,动作分毫未慢,罗刹应声迎战,倒也未见落下风。
程曌如今肉体凡胎,法力至高不过与将飞升之人齐平,庄果儿却是实打实的上神真身,因此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动用神力或真气,只以招式比拼。一番交手若行云流水,四周是炎火灼灼随剑气摆动,居然还挺赏心悦目。只可惜又千余招后,程曌终究败下阵来。
“你说的没错,我果然没有使剑的天赋。”程曌把素剑一扔,干脆认输,“真是不讲道理啊,你也就算了,阿芷我也赢不过!虽然他习你的剑招剑路,但那也都是经我手教给他的,最后倒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程曌闷闷地一抱胸,撇撇嘴。
“那是因为剑和剑意本就是为保护人而生的。”庄果儿也还剑入鞘,“有的人用来自保,有的人用来保护别人。阿秦,从前你没有想保护的人,你护的只有天道。”
“……但你现在的剑已经比之前要强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