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看着前方的人,有些意外。许愿越过他们走了过去,杜彦泽还倒在地上捂着头,另三个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拦着她。许愿有些看不清路,倚着墙站在沈厌身边,沈厌看着她一身的伤,皱着眉,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几秒后,他伸出胳膊横在许愿面前,许愿没有犹豫,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借力让自己站稳。她回头寻找许寺身影,她想知道沈厌都已经进到巷子里了。那许寺又在哪?不过,她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杜彦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清了打他的人,他吐了口血沫子,恶狠狠的骂道“沈厌,你他妈在这表演英雄救美呢?之前没打你,你难受是吧?”沈厌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用拿着棍子的手指向杜彦泽和旁边的三个人,“来,一起上。”他向后推了推许愿,许愿识趣的躲在他几米开外的位置,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她不是不想帮沈厌,但她实在没了力气,而且她相信沈厌的本事。她侧头看着他们,几个人已经打起来了。她看不清沈厌的脸,也没有跟上他的动作,只听到棍子落在肉上的闷声和不知道谁的哀嚎声。许愿索性不再去看,闭着眼睛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沈厌喊她,“还活着吗?”许愿睁开眼睛看他,沈厌站在她的面前,棍子被扔到一边,许愿站起来,看着那几个人都倒在地上,看样子都没力气站起来了。她刚找了一圈的许寺此时站在那几个人身边,试图去把他们扶起来。他的嘴角也渗出了血,许愿回头望向沈厌,沈厌点头“我打的。”许寺听见他们的对话,回头看她,他似是有些局促,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他很快低下了头,想要逃避许愿的目光。
沈厌说了声走,大步向外面走去。许愿摇了摇头,这人也不知道等等她。她追上沈厌,问他“你怎么会来这?”
“许寺告诉我的,他说你被堵在旧巷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许愿惊讶的说道。
“之前网吧和他一起打游戏,时间长就认识了。”
许愿再次回头看着巷子,置她于危险的是他,找沈厌帮忙的人也是他。许寺,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临时悔改了吗?
“我们去哪?”许愿看着他一直走,丝毫没有停的架势。“我家。”
“你打算这幅样子回家?知道的你去打架了,不知道以为你被拐卖了。”沈厌抬眼看她,毫不客气的呛她。“自己练了点散打,就觉得自己有一对多的本事了?”
“许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沈厌停下来看她,语气发沉,但他好像没打算听许愿的解释,很快又迈开腿向前走。许愿跟在他身后,没敢应声。她面对这样的沈厌,有些不知所措。
沈厌带着许愿去了他的房间,让许愿坐在床上等他。而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里面的医药箱放在地下,单膝跪在许愿面前,“低头。”许愿乖巧的低下头,任由沈厌给脸上的伤口消毒。沈厌用的力气很轻,和他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符。许愿忍不住偷偷看他,却没想到被沈厌抓个正着。沈厌没说话,但拿棉签的手却暗自加了几分力气,疼的许愿惊呼,“你轻点呀!”
沈厌没理她,抓着许愿的手腕把袖子挽上去,入目的就是一片青紫,整个小臂几乎都肿了起来。沈厌抬头看她,闷不做声,许愿撇了撇嘴,“谁知道杜彦泽还带了甩棍,他冲着我头打的,我肯定要挡呀。”沈厌哼了一声,“你可真行。”他站起身就要出去。许愿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他。
沈厌回来的很快,手里拿着两个冰袋。他把冰袋递给她,“拿着,给你胳膊消肿。”许愿听话的把冰袋按在胳膊上,有些担心的问他“我不会骨折了吧,这么疼。”
“不会,我刚按过了。”
许愿想着沈厌对这方面还挺了解的,也放心下来。沈厌看着她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你还会害怕?我以为你不想要命了呢。”许愿不想搭理她,又忍不住回他“我这样,和许寺脱不了关系。”
沈厌挑了挑眉,“许寺和我说谎了?”
“他怎么和你说的?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许愿很好奇许寺是如何向沈厌求助的。
“他说你们两个出去玩,碰到杜彦泽他们了,你们打不过他们几个。”沈厌简单的告诉了她。
许愿听着感觉好笑,把事情和沈厌叙述了一遍。沈厌一边听一边给许愿换冰袋,“打轻了。”
嗯?许愿听着他突然插的一句,没明白什么意思。她看着沈厌,恰巧沈厌也抬头,两人的目光对上,沈厌又补了一句“那一拳是因为他站在那却不救你。如果知道的话,我今天不会让他走的那么轻易。”
许愿听着心里开心,感觉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她很快低下头,怕沈厌会察觉到异样。许愿看了看时间,已经近五点了,她起身要走,被沈厌叫住。许愿回头就看见沈厌递给她的碘伏和棉签,她笑着收下,说了声回头见,打算离开。沈厌捞起椅子上的外套,跟上许愿,告诉她“我送你回去,不放心你。”
许愿没有拒绝,她很珍惜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她认为即使毕业,两个人的关系也很难再进一步,那个时候可能两个人不会在有什么交集了。两个人走在路上,日暮时的余晖透过路边的树洒在两人身上,沈厌伴在她身旁,两个人一直说着学校的事,许愿有意无意的和沈厌说着有关他的“桃花”,观察着他的反应。沈厌勾唇笑了笑,低下头靠近她“辛苦你帮我挡桃花了,愿姐。”
许愿本还没褪红的脸颊又红了几度,她躲开沈厌,小跑着回家。沈厌没有去追,就在后面一直跟着她,将她安全送回了家,正好碰到许父许母出来,许愿和他们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沈厌在一旁听着,知道她省去了很多内容,对自己的伤也只描述为眉角破了点皮,但他仍忍不住皱眉,对许寺的两面派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