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
一个武功很高,甚至有点威胁她的生命的师兄,大晚上的来到同门院子里面的树上藏着。
如果不是对方发现他的影子的话,就不准备告诉对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告诉对方。
他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想要吃对方的一个烤地瓜。
这传出去,有人信吗?
反正许颂月想,如果她是别人的话,她是不信的。
许颂月记仇,把门关上了。
没有再开。
也没有再听裴述说的话。
上次裴述给她下毒的事还没忘记呢。
这会儿想吃她的烤地瓜。
许颂月只会送他两个字:
做梦!
没有放裴述进来的许颂月也没有再想难医师父的病症,直接躺到床上。
一夜都没有醒来。
睡了一个好觉。
睡饱的许颂月起身去了丹房。
她昨晚决定要给大师兄道歉,只要大师兄认真听了她的原因,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到了丹房外。
许颂月傻眼了。
不是吧,就是因为她之前毁了一个不知道炼出来做什么的药,她的新师兄和师姐们竟然都守在丹房门口,怕她再捣乱吗?
许颂月硬着头皮上前。
“师——”
话没说完,许颂月就被顾松岭给打断了。
“你跟我来。”
许颂月心里有些紧张。
难道是炼丹炉也坏了?
心里这么想,许颂月的脚步跟上了顾松岭。
走之前还没忘记笑着对其他师兄师姐打个招呼。
到了丹房里面,许颂月第一时间看了一眼丹炉。
还好,没坏。
顾松岭看见许颂月盯着丹炉,左看看右看看,立刻以为许颂月还相对丹炉做些什么。
便赶紧说:“上次你是如何发现丹炉里药材有问题的?”
闻言,许颂月就知道她已经不需要解释当时她制止炼丹的原因。
大师兄已经看出来了。
许颂月乖巧回答:“真不愧是大师兄!竟然发现了。”
顾松岭:“你不妨说重点。”
许颂月:“哦,其实是因为味道。”
顾松岭:“什么味道?”
“当时我进来只是想来看看丹炉里面有没有炼药,没有的话我就可以炼我的药了。”
“结果还没看呢,师兄你就进来了。”
“那我只好赶紧解释我不是坏人。”
“可是你们没人信我,师兄你还嘲讽我师父眼光不好!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们,丹炉有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说。”
许颂月解释一半忽然卡住了。
她要怎么解释她当时闻到了一股天然气味道呢?
“其实那种味道我也无法形容,就是感觉下一秒炉子会爆炸,把丹房也炸掉。”
听了这么多,顾松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
眼前的人竟然还是一个比他还要有天赋的药修。
许颂月:“师兄,额——我现在可以叫你师兄吗?”
顾松岭双手抱起,点了点头:“随意,只要你不怕和你大师兄搞混,我没意见。”
“师父她怎么样?”
许颂月猜到顾松岭就要问这个。
毕竟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肯定也是关心师父的。
幸好师父告诉她该怎么说了。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师父身体还好,希望你们好好修炼,不要懈怠。她会回来抽查你们的功课的。”
许颂月一比一还原了师父教给她说的话。
说完后便有些心虚。
师父的身体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吗?
她得加快进度了!
许颂月看到她说完后,顾松岭的脸色明显更加轻松一些。
“你已经知道师父是什么病症了?”
顾松岭问的这样直接,许颂月也不好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静静的听着顾松岭接下来的话。
许颂月没想到从大师兄这里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消息。
她仿佛从一段话中,亲眼见到了一个天才的诞生和陨落。
难医师父原先本不是药修,是和师父一样,风系的弟子。
虽说一个弟子可以同时修习多门术法。
可几十年前却很少有弟子这样做。
绝大多数人都是一门术法学到极致。
忽然有一天,难医师父说自己不再修习风系术法,要开始学丹修。
一开始还是丹修,可又过了二十年,难医师父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灵药。
整个青湖山的弟子都知道,难医师父不仅对灵药到了痴迷的地步,还广招药修弟子。
药修也曾盛极一时。
后来却渐渐地没有人来报名当药修。
直到后来的一次青湖山术法大赛,难医长老以一己之力赢得了比赛。
向众人证实了药修也是有很高明的术法和灵药的助力,不比任何别的系的弟子差。
才有了现在的药系。
许颂月也是逐渐理解了顾松岭为何这么凶了。
难医师父的不容易她一个听故事的人都能感受到,要是有这样一个每天教导自己的师父,许颂月觉得她可能也会像顾松岭这样的。
一切有损师父和丹房的事情她都不会允许发生。
许颂月又给顾松岭道了歉。
这一次更加真诚。
为她的鲁莽道歉。
顾松岭神色淡淡,“你也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经解释一遍了,又何必再道歉?”
许颂月开始认真的告诉了顾松岭她的计划。
话毕。
许颂月的提议遭到了拒绝。
其实说话之前许颂月旧料想到了这个结果。
顾松岭听到她的提议后,一半概率都会拒绝。
可这个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许颂月自身需要也不比难医师父需要的少。
她轻松一笑:“师兄为什么不同意,我已经说了,既然我是师父的弟子,就有一份属于师父弟子的责任。”
许颂月忽然感受到体内的那团气在到处乱窜!
她赶紧稳住心神。
接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她怕那团气在她体内作乱,一会儿她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师兄,我不是也说了吗?我是真心喜欢当药修,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吧。毕竟我已经给我第一个师父丢人了不是吗?”
许颂月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顾松岭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顾松岭讽刺她师父的事。
这样,顾松岭只要稍微感到一些愧疚,就会同意她这样做的。
“再说了,试药本来就是每一个药修的天职?”
许颂月还是没放弃,她是真的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这么执拗。
“我试药不全是为了师父啊,我还想提高我的灵力呢!”
好说歹说,顾松岭竟然还是没有同意。
许颂月快哭了。
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
能说的理由都说出来了。
许颂月绝望的看了一眼顾松岭腰间的钥匙。
早知道这样,她第一天就应该把顾松岭的钥匙偷走,悄悄配一个!
现在也不至于进不了丹房了!
许颂月又看了一眼顾松岭坚定的表情,使出了最后通牒。
“其实,师兄,我来当一个药修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不仅仅是为了灵药来提升灵力。”
“毕竟我已经菜了这么多年了。”
“我已经身中剧毒,必须要试药才能捡回一条命。”
说完,许颂月故意装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
这样的可信度应该会更高吧!
许颂月抬头,看着顾松岭师兄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表情。
高兴的把钥匙从顾松岭的腰间给拿了出来!
飞快的跑到了丹房门口。
时间就是生命。
许颂月已经来到了丹房里,寻找医书了。
青湖山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书房竟然不是一个汇总的书房。
所有的医术竟然都在丹房。
也就是说,如果她拿不到顾松岭身上的钥匙,她可能永远都进不来丹房,找医术看了。
不一会儿,许颂月忽然听到了丹房外面的杂乱的脚步声,和一阵吵闹的话语声。
她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外面的人说什么。
“师兄,你怎么还在丹房?是不是里面的药材又出了什么问题!”
“是啊是啊,师兄,我们进去看看。”
顾松岭的声音传来:“不用,是我自己路过,顺便来丹房外面看看。”
说完,许颂月听到了两个人的回答。
皆松了一口气的往远处走了。
许颂月也松了一口气,接着找书。
顾松岭也进来了。
“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病症了吗?”
顾松岭不解地看着许颂月。
许颂月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扭过头,身子不动,眼睛还看着手里的医书,解释说:“师父没说就是这个病症,我多看看总是没有坏处的。”
顾松岭深深的看了眼前这个努力找医书的师妹一眼。
忽然觉得现在的许颂月和第一眼见到的不一样了。
只是,许颂月刚才的话,是这么说没错。
只是看的越多,到时候试的药也更多。
可只有一种药能够解毒——
剩下的其他所有药,无论哪一种药,对身体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到时候她的身体能支撑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