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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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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在找我啊】

【好想绑起来,不能…太自由】

莫里斯默默吞咽,苦笑着,把奇怪的想法,藏进了肚子里。

【怎么又生出这番念头了,明明知道没用,明明知道只要她想走,比谁都决绝】

杨徵走上前将正要进屋的莫里斯抵在门口:“是您建造了这里吗?”

“是的,怎么了吗?”莫里斯回过神。

杨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里斯先生看起来很紧张,是她离他太近了吗,杨徵向后挪了一点,继续问:“您去过中国?”

“很久以前去过。”莫里斯瞥向对面的白墙,又将目光转向我:“很漂亮。”

“那肯定的,这里倒是和我家那边的老街很像。”面对夸赞,杨徵心生骄傲,口中对于家乡更是滔滔不绝。

莫里斯先生就这样被她抵在门前强行聊了半个多小时,谈笑间他总是看着她眼睛,杨徵却做不到这样,不停的闪躲。

午后,莫里斯提议带杨徵去附近的湖边走走,借或许她能收获满意的照片这样的理由,杨徵欣然答应,拽上在一旁看书的波诺:“走,出去玩儿。”

路上,杨徵牵着波诺的手和他聊天,问他他爸爸莫里斯先生平时都干些什么,他妈妈去哪儿了,小家伙听后把眼睛瞪的圆圆的,认真的告诉她:“莫里斯先生不是我的爸爸,我们是朋友。”

朋友啊,那这年纪跨度还挺大,不过真好啊能有这么大的朋友,我小时候不知道多招大孩子嫌弃嘞。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在秘境。”

杨徵显然没有听懂,但还是假装自己听懂了,或许这个孩子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小朋友真的太惨了!以至于杨徵握着他的手都紧了三分。

波诺靠近了杨徵一些,软软的脸蛋贴了一下她的手背。

莫里斯先生走在前面,时常回头看看杨徵和波诺有没有跟上,会减缓脚步跟在他们身边,和杨徵介绍沿途的风景,可是每次说话说一半,好像在期待杨徵能接上似的,可是她对这里根本就不是很了解啊。

渐渐的,莫里斯也就不说了,尽管脸上没有表情却也能让人明白他不高兴了,于是杨徵主动找到话题和他聊天,可是她找的话题好像不太好,她问他家里的情况,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莫里斯看她的表情好像有点无语,她意识到说错话了,于是立即转头和小波诺瞎扯。

【真是主动换来了内向,服了】

莫里斯再次走到前头,看不透啊,很清楚他此刻是实实在在站在阳光下的人,可身后怎么是迷雾重重呢。

当他们来到湖边,湖水触到杨徵的鞋底,她俯身舀起一捧水,冰冷的水从指缝中逃离,回归蓝色的湖。突然,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大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不顾莫里斯的阻拦跑出好远,目光扫过湖滨的每一棵树,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在这里藏过很重要的东西。

跟随而来的两人眼中充斥着难解的神情,有惊喜也有疑惑,可惜杨徵掀起大块的泥土,也没有挖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的心怦怦个不停。

“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杨徵拍去手上的泥土,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见莫里斯难掩的失落,波诺贴心的握住他的大拇指捏捏,以杨徵听不见的音量安慰:“再等等吧。”

回到屋子后,杨徵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取出先前带来的龙井,挑出几片放在手中搓捻,细嗅幽幽的豆香。

“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忽然,门外传来低缓的琴音,似红日初升时的深海,也如濒死之人的哀诉,杨徵闻之下楼,琴声也在此时停止。

“能教我弹琴吗?”

“当然可以。”

莫里斯挪动琴凳起身,笨手笨脚的撞到了凳子腿三次。

杨徵走到莫里斯的身边,坐下后又立即起身,站在他面前仰起头,因为莫里斯本就上前一步,所以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杨徵能看到莫里斯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以及右脸颊上的一颗小黑痣。她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右脸,然后没有理由地望着莫里斯的眼睛,他从容的没有拒绝她的对视,反而不易察觉的弯下腰。

“你的睫毛落在脸颊上了。”杨徵退缩了,指腹敷衍的抚过莫里斯眼下两厘米的位置,坐回刚琴前翻看琴谱。

“是吗。”莫里斯的手指覆盖在杨徵轻抚过的位置,白皙皮肤深处渐渐透出的颜色宛若新鲜的覆盆子。他背过身去,杨徵悄悄望着他的背影,百年前的场景仿佛在现,离别之时,他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他们身旁就是巨大的轮渡,他没再对她说其他挽留的话,只是在她说出再见时,哽咽着低语:

“杨徵,请你别逼我说再见,好吗?”

阴蒙蒙的湿润笼罩着他们,莫里斯神情复杂地抹去了杨徵脸上的泪,亲吻了她的脸颊,轮船的烟囱中冒出白色的蒸汽,杨徵沉默地拥莫里斯入怀,将触觉刻入骨血,凄美。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琴键的声音将杨徵唤醒,莫里斯的脸色早已恢复正常,杨徵以笑忽略刚才停滞的几分钟,按照谱面开始识音。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小雨,波诺趴在窗前观赏玻璃窗上的雨水,手掌覆盖只留下淡淡的白痕,并不能擦拭外窗的雨水,他回头望向钢琴前的莫里斯和杨徵,从上衣内侧口袋中拿出一个记事的小本和钢笔。

【3 avril 2023/2023年4月3日】

若是除去前面以2023开头的日期,最后的日期是1924年12月5日,波诺皱着眉头合上小本子,继续注视着他们,其实杨徵也同样注意到了他。

晚饭后杨徵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在想自己如今对莫里斯是怎样的情感,虽然她知晓他们曾是爱人,可她也明白这是“曾经”,那么现在呢...

她对莫里斯的记忆只有过去离别的片段和现世短短三天的相处,她对他是爱吗,能回到过去吗?如果她现在告诉莫里斯她有了一些以前的记忆,莫里斯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扑进她的怀抱,向她倾诉百年等待的苦,可是她能共情吗,她甚至还不记得自己是为何爱莫里斯的。

现在告诉他,杨徵觉得这是不负责的,或许这也是莫里斯没有主动和她讲述的理由,莫里斯也不确定没有记忆的她是否能再爱上他,换句话说:

“在新生里的我会不会依旧选择他。”

杨徵坐在床边佝偻着身躯,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重复:“等待是他的选择,我是自由的。”

——

因为杨徵原定三天后回民宿,不知不觉超过了期限,她怕穆勒太太会担心她,于是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与此同时,穆勒太太也在这天九点匆忙打电话给学校,诺亚得知杨徵还没回家也没有联系穆勒太太,于是从学校赶回家中不停的用手机给她发消息。

杨徵还在深处走着,信号微弱收不到消息,诺亚慌忙地报警,脑袋里幻想出很多不好的事,穆勒太太吓得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莫里斯先生本想安排波诺送她回去,可是波诺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找不到,于是他只好亲自送杨徵。

“你还会回来吗?”莫里斯拿着行李,跟在杨徵身后,两旁都是灌木,狭窄的小路难容他们两人一起走,杨徵专心搞信号的事,没有搭理莫里斯。

男人垂下头,任由风吹乱他的头发挡住他的视线,而杨徵终于收到穆勒太太和波诺发来的消息,报平安并描述现在的位置。

诺亚回复的很快,满是担心的话语,让杨徵去小树屋等他,杨徵应下后挂断通话。

走了一个多小时,莫里斯因为心不在焉,被路上的坑洼绊了绊,上身前倾,杨徵被他撞的向前跌了几步。

“怎么回事。”杨徵回头扶住他的胳膊:“有受伤吗?”

莫里斯摇摇头,将垂落的头发撩到后面:“你说的树屋是那个吗?”

杨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这大片大片稍许模糊的绿,这怎么看得清,所以杨徵就随便摆摆手否认,继续往前走。

走出百来米她才发现刚才莫里斯指的方向确实是她和诺亚相约的树屋。

“就是那个,抱歉,我刚才没看清。”

“你近视。”

“有一点,不过我以前不戴眼镜的对吧?”杨徵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问莫里斯。

“你以前…”莫里斯的回答戛然而止,回头看向杨徵。

“啊,我是说我们认识的这几天没在你面前戴过眼镜。”

莫里斯点了点头,杨徵也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反应够快。

距离树屋只有百米的时候,莫里斯突然把他手里拿着的行李塞到杨徵手中,说是有点累,撑不住了。

毕竟他也拿了这么久,杨徵道着谢就收回了行李。

距离十几米,杨徵看到诺亚的身影,他靠着木屋门坐下,望着相反的方向,杨徵把行李放在原地,溜到他身后想吓他一下,不料被他发现。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这小子激动的都快哭了,搂着杨徵的脖子不撒手,从怀里拿出面包让她垫肚子,自己则去杨徵身后拿行李。

杨徵拨开面包的包装袋,突然想起来没和诺亚介绍莫里斯,于是她抬手对向莫里斯,忽略了莫里斯垂在身侧摆动的手。

“对了诺亚,这位是莫里斯先生。”

“什么先生?”诺亚背上行李腾出手疑惑的揽住杨徵的身体。

“你...你看不见他吗?”杨徵认真的再次指向莫里斯,可是在诺亚眼里,她就是在胡乱地指着空气叫先生。

“他看不到我的。”

诺亚心急地把杨徵往家的方向带,莫里斯也已转身离开,只余杨徵想不明白,原以为他收获长生不老的秘籍,现在才知道他其实早就死了,常人看不见的也只能是幽灵鬼魂这类的吧。

“她好像已经有别人了。”建筑的门被莫里斯推开,狠狠撞在内室的墙面:“我就不该去的,我就不该…”

在二楼书房的波诺闻声赶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很好猜,毕竟能让平日里温和似水的莫里斯情绪波动的人也只有杨徵了。

百岁的灵魂依旧脆弱,只要眼眶泛红,那么下一秒必然蓄满泪水。莫里斯顾不得过问波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待在哪里都不舒服。

明镜破碎后拼接,就算不遗落每片细微,可当你再次使用的时候,也会发觉镜中原本完整的自己同样出现裂痕了,即使不是真实的,却不影响心里会有刹那的不悦。

莫里斯认为自己处境也是同样的道理,肉身没有因此收到损害,可是灵魂出现裂痕,百年的等待化为虚无,他为能见到杨徵的归来而长存于世,但如今看来,等待的意义只能停在“归”,之后好像不会再有结果了。

卧室的被单布满褶皱,莫里斯侧卧在尾部,恍惚间仿若失去感官,化作埋藏于地下的老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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