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元宗都沸腾了起来,修界那么多年的平静局面被打破了,魔域顶尖魔宗联合,发动了战争,那些靠近边域的小宗门更是眨眼间就被毁灭,魔宗蛰伏许久,此刻突然出山,众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会有这样的底气。
而天元宗这边面临的,是三位化神魔修,以及若干元婴,最精锐的魔修被他们全部调来打天元宗了。
季秋池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几人戴着兜帽身形隐匿的角色,他在看到的瞬间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临渊,还有天皇山的人,他惯会拉帮结派,阴谋诡计,而且他本人喜欢背地里下黑手,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站上了台前。
从前的他承认临渊是个对手,如果他连林渊都没有办法战胜的话,还有什么颜面让师傅如此付出。
而临渊身上最大的依仗,就是他手中的神器,时空之书,在上次对敌的时候,对方甚至没有祭出,这是一本规则书,可以调控时间。
季秋池可以使用自己的银龙枪,对方也肯定是能够使用神器的,对视之际,彼此都是战意横生
不约而同的打在一起。
临渊在和季秋池交手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此刻的季秋池给了他一副五百年前那种不可战胜的天之骄子的错觉?
此刻顾望迎战三位化神,没空管季秋池,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他相信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在此时诛杀对方了,只要能够伤到灵魂,那么即便他们是时空旅行者也是会死的。
可他越打越是心惊,敏锐的意识到,若是不用时间之书,根本就打不过对方。
可若是用了,这种带有特殊规则之力的宝贝,必定会被人看上,包括他这个身体的父亲,甚至战场的所有目光都会聚集到他的身上。
没人知道此刻两道天道的视线投注在他们身上,这些日子里临渊的气运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可季秋池的气运如虹。
真正的天道很是满意,不经意间看向暗面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着邪魅的笑容。
为何?暗面选择的人占据下风,它为什么还笑得出来?难道还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阴谋诡计?
“你说,此刻正道魔道交手,若是他们发现作为天下第一宗的天元宗剑尊的真传弟子居然是魔修,这会不会对他们的士气造成沉重的打击?”暗面眼波流转,看向天道。
天道脑瓜子翁的一下看向季秋池,“你……”
天道并不知道暗面并不完全是它自己的暗面,这一切都是算计和谎言。
天道不知道,这场战役无论是谁胜谁负。暗面都不吃亏,不管是谁死,它都可以吞噬对方的气运。
甚至它还特意添乱,就是为了让他们死的再多一些。
季秋池手中的银枪被他舞的威风,谁来都得挨戳,宗门内的众人也有些诧异,这师兄不是用剑的吗?什么时候又练了枪?而且看样子练的也不错。
这枪甚至还有枪意,己方有这么强大的一个战力存在,只会让他们感到兴奋,以及充满战意。对方的资质实在是恐怖,不愧是剑尊收下的徒弟。
这边众弟子长老在发现魔尊的精锐基本上打的都是他们真传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选择了关注季秋池,一旦有危险可以迅速支援。
但季秋池越打越凶,满心想着撕破临渊的伪装,在顶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施展了枪域的时候,临渊身上的遮掩灵器破碎,被暴露了身份。
“这,是舒年?他身后那些人?竟然是天皇山!”
“天皇山背变了,他们居然和魔修勾结!”
江启看清了舒年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舒年居然会成为魔宗爪牙,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魔修,魔修杀了他亲娘和祖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魔修。
“舒年!你是疯了?为何投靠魔宗?”
听到他的声音,舒年轻笑了一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可没有继续要跟对方玩过家家的意思,从前相交也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如今对方的利用价值也基本上被他榨干了。
所以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看在你从前给了我那么多资源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速速离去,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江启眼眸里满是血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怒急攻心,脑子都充血了。
舒年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他身后的人却是没有要惯着他的意思,抬手就是一掌,基本上被榨干了所有气运,修为已经有段时间不长进的江启就那么被天皇山的修士一巴掌扇飞。
江启摔落在地的时候气血翻涌,忍不住跪地狂吐,直到他心如死灰,满眼的恨意,他识人不清,做了不少错事,送了那么多天才地宝,现在变成了对方用来提升修为攻击宗门的依仗。
但如今是宗门存亡之际,他会尽自己的一份力,抹了抹嘴角。
“舒年,此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为认识你并和你成为同道而感到耻辱,从今以后,不死不休。”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气息暴涨,心念通达,修为更上了一层楼,蒙在他身上的阴霾都被消散了。
看着这场闹剧的季秋池眼眸微眯,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是两位,舒年和江启。
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舒年是主导地位,所以所有的幸运和机缘都归于他,并且他的实力增长是完全不弱于季秋池的。
但从今以后运势变了,因为江启加入开始争夺气运了,此刻的他短时间并没有办法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战斗之中,他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顾景州处理着其他人,没有让他们打扰季秋池和舒年的战斗,如今,不管是修为还是经验回归的师兄都是当之无愧的同级无敌,能越境作战的天之骄子,他从不觉得秋池会输。
枪出如龙,舒年难以招架,对方甚至趁他分心的时候一枪捅穿了他的肩胛骨。
魔宗的大能都注意到了这把神枪,根本不是灵气品鉴,而是更高一级,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这么强大的武器给那么一个小辈,但不影响所有人都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偏偏人有师门靠山,只能干着急,顾望一对三不落下风,杀的他们抱头鼠窜。
魔宗这边真没想到居然三位化神都搞不定,甚至其中还有他们第一魔宗天魔宗宗主的沈槐。
“不愧是剑尊,我承认你确实很强。但你一个人强不代表天元宗的弟子强,你个人实力毕竟有限,还能阻止得了我们杀尽天元修士吗?”随着沈槐诡异的笑意出现。
天元宗护宗大阵破碎,所有魔修涌入了山头。
天元宗主目眦尽裂,瞬间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专门抓奸细,却没想到最大的奸细竟然入了他的门下。“舒年小儿你竟敢暴露宗门阵法!!!”
宗主座下负责大阵的真传脸色苍白,完了,全完了。魔宗完全不讲武德,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毫无羞耻之心,长老们第一时间也是拼命保护低阶弟子。
从前是舒年带领天元宗击退魔宗,获得了正道所有人的认可,此刻,原本的命运线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原本大阵不碎,没有天皇山的加入,魔宗也别无他法,但现在魔宗的攻击强了不是一个等级。
天元宗弟子已经决定死战到底了,其他宗门同时被攻击,他们也不期盼什么支援,命只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上。
季秋池同样如此,又一次将舒年打落,舒年终于还是拿出了那本书,时空之书,历代时空局主神的传承神器,在他继位之后,这本书他便拿到了手,虽然没能完全祭炼成功,但他使用也是轻松简单。
这五百年他可从未有过偷懒,他不想要第二,不想要在人之下,也不承认这是自己偷来的位置,他要当人上人,没人能阻止。
施展时空之书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色彩尽数褪去,那一头黑色长发变为了他还在时空局的时候的白发。
一双血腥如妖魔的双眸看向季秋池,“我忍你很久了,看在是同僚的份上本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这一本恐怖的时间之书徐徐打开,镇压着所有人的行动都如同蜗牛乌龟。
“这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你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死,明明就五百年里你都有很多机会弄死我,可你杀不了我,对吗?”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必定是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爆发了的暴虐神格之力,所以对方才徐徐图之,选择使用这数不尽的任务来磨灭他的灵魂。
银龙枪的枪尖开花了,血色的水晶如莲花一样在枪柄绽放,原本的白龙雕塑也也变成了血龙,暴虐神力在此刻竟然引动了临渊怀中神选令的震动。
无人知晓此刻的神界有神明诧异地投下了视线。
临渊拿出时空之书镇压众人,本以为这次能够占据上风,却没想到季秋池又一次的展示了这股暴虐杀意,如同血海修罗一般,这股力量他只在那位身上见过,这才是他最恼火的地方。
暴虐之神,王钦,这家伙为什么将自己得到的神格传承,神明力量给了季秋池。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暗面,也可以说王钦,看到季秋池使用自己力量的瞬间眼眸就冷了下来,临渊完全误会了,这力量可不是他给的,而是季望抢的。
他们两人此刻的真身还在一个世界中对抗,甚至已经过去了一个纪元了。
这股力量唤醒了他,也同样会唤醒接触过的季望,若他真身到达此处,那么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罢了,吃掉临渊的气运也成。
等他韬光养晦再抢回自己的力量,这可是自己掌握的世界,还能怕了一个小辈不成。
白龙枪,不,血龙枪与时空之书的对撞清空了所有的低阶修士,此刻还能站着的基本都是化神大能。
此刻,一种无形的呼唤和悸动让顾望看向了临渊那边,那本时空之书让此刻的他感觉到十分的熟悉。
他唇角微扬,“我说怎么感觉到这次战争有我的机缘。”
一挡三之际,他甚至有空抬手打向临渊。
他的动手仿佛是某种预兆,一时之间好几道灵光竟然都打向了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