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被人用善意喜欢的目光打量的赵簌晚得寸进尺,在周太医离开后,拉着秦臻要去看话本子,临出门一脚,却见门口站着个潇洒俊秀的宋珒疏。
绯红官袍愈发显得他皮肤白净,白玉革带在腰间留出大片空地。这种宽大的革带配在身上,通常不显身材,甚至令人看起来臃肿宽大,可穿在宋珒疏身上,反倒衬出了他优越的骨相,风姿卓绝。
他有选择地忽视了赵簌晚满面虚伪的欢喜,还有无形中摇动的尾巴,而是对行礼的秦臻说:“秦姑娘这几日先回府罢。”
秦臻心中一动,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她又不便多问宋珒疏。
“张晟,你送秦姑娘回府。”
接到命令的少年忙不迭躲过秦臻探究的目光,只觉得气运不佳,怎么每次都要把这种抓心挠肝的事情交给自,他心里自暴自弃地想,可行动起来一点儿也不耽搁,立马命人套车陪秦臻回府。
留下一个脸都笑僵了的赵簌晚独自面对宋珒疏的盘问,也不算盘问,因为宋珒疏只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茶。
纤长睫羽被水汽蒸得有些湿润润的,宋珒疏还是淡漠疏离的样子:“十四娘彻夜未归,是去见什么人?”
他好像总是什么都不在乎,却又满腹阴谋诡计算计他人。巨大的割裂感每一次都吸引着赵簌晚,想要将他这清高的面具撕开,将他所有的丑恶尽数袒露人前。
“二哥好没道理,”赵簌晚促狭地笑着,装模作样地耸了耸鼻,无法无天又没规矩,见宋珒疏眉头轻轻皱起,她笑得愈发真诚,“分明是二哥宫里护卫不利,才教我被歹人拐走了。二哥不先担心我有没有受惊,反倒无缘无故地质问我。”
红袍滑落,露出一截冷白腕骨,宋珒疏持茶盏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女子包扎过的脖颈,两指宽的纱布上洇出血迹。
“既如此,倒是孤的不是。只不知,十四娘如何从歹人手中死里逃生?”他饮了一口茶,湿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难不成,凭你倒打一耙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