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孟晚回到落脚处洗漱完,研究起他的花盆。
他没事玩弄起藤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曦晨通上话啊。”
“急什么,你个弟控,这才分开多久。”花花数落。
孟晚:“弟控怎么了,我们吃你家大米吗!”
花花摇头发出“啧啧。”声音:“小阿晚呐,你这样很危险啊。”
“若日后曦晨有喜欢的人,结婚了,你该如何。”
“结婚?”孟晚缓慢张口笃定:“不可能。”
“为什么。”花花问。
孟晚无声,眼眸盯着欲欲绽开的花苞。
烛光打在孟晚脸庞,给他冰凉的脸色添上抹暖意。光与影不停变换,如同花花此时捉摸不住,他在想些什么,一时令人难以捉摸。
花花见他如此吐气道:“那他若硬娶妻,不听你话呢。”
孟晚眸光沉下去。
“唉。”花花叹口气:“你对曦晨如此,对周衿他们也是一般吗。”
孟晚视线慢慢滑过去,歪头对上她目光。
“你莫真以为我傻。”
孟晚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被他圈住画地盘了,便死也不会放手。
“算我白操心。”
花花连连摆头,肯定道:“你恢复记忆。”
“可怜,曦晨栽你这个坑怕是出不来了。”花花耸肩摊手:“估计他也没想过出来。”
“嘘。”孟晚看着花苞渐渐绽开。
他点了点蓝紫色的花瓣。
里面躺着个手指大的小人,与祁醒长得十分相似。
孟晚靠近细细观看,轻声唤道:“曦晨?”
“曦晨,喂!”
他喊了几声,喇叭花传来另一头声音。
“哥?听得见吗哥?”
“孟晚!”
“臭小子,几天没见敢喊你哥大名了。”孟晚调侃完虚寒问候。
“吃饭了吗?”
“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祁醒听着心口发暖,恨不得立刻将孟晚狠狠抱入怀里:“吃了,我在这边衣食住行没什么困难。”
“唯一不足的是我想曦言了。”
孟晚思绪顿住,祁醒今日是怎么了,喊起他的字,与平日完全不一样。
“你有想我吗。”祁醒声音再次传来。
“嗯,想啊,你还是第一次离我这么远,还真是不习惯没有你的时间。”孟晚直叙心中情感。
“是吗,我也想你,很想很想。”祁醒沉默一会,唉声吐气:“本以为听到哥的声音会好点,现在才发现远远不够。”
“孟曦言,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可不可以答应我件事。”
“你说。”孟晚意外他连名带姓喊他。
“武林大会保护好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你看似一身轻松,可没人清楚你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在考虑别人时,能不能想想自己。”
“想想我也好啊......”
孟晚:“你最后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你先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孟晚实在拒绝不了祁醒的撒娇。
为以防万一,剩下时间,孟晚边与祁醒通话,边看郡余日兴山庄暗中送来的情报,了解郡余目前局势。
袁秀已死,其中得利的最属于水司度程利和他背后势力。郡余钟、石、雷三大世家中以钟家为首,钟家产业占郡余百分之七十,大多与民河水利有关,情报中也有三大世家与他来往的记录。
钟家在郡余内一枝独秀,以摄政王阴晴不变易怒的性格,能忍下来?
莫不是现岁数变高,肚子里也能撑船了。
他翻看资料,难怪。
原来钟青阳妻子伊莲信神,神殿香客,常年出银子十千修缮神殿。
孟晚吐气,闭目揉捏鼻根:“唉。”
民河一事绝不止表面情报这么简单。
【要让我知道谁暗算小爷,绝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孟之言胸口憋着股气,始终发泄不了。
【还有那河底的秘密研究基地,威胁最大,当时整个郡余都乌烟瘴气,无一人幸免。】
这对那时的他和郡余民众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死得不明不白,若祁醒没有来郡余走一遭,他估计会一直被困在那河底走不出来。
现在想来祁醒那么特殊,估计和他身上的血脉有关。
“这是。”
孟晚休息完,看到另一份十几年前修建民河渠道之事,民河修建之初身为水司度程利与同伙贪吞修建银两,被钟家发现后,联合三大世家商量捐款大批银子修建河道。
【钟家,我要把他们凌迟而死。】
【不行,解难说过那样对他们太善良了,把他们关进水牢,日日夜夜地折磨,还是喂毒,祁醒不是想研究人体实验吗,钟家罪大恶极最合适不过了。】
气的孟之言上头,一顿文字输出。
“我替他谢谢你。”孟晚不忘道谢,想他们从何而来的技术:“你还记得,怎么离开河底的吗?”
【……】
【那会浑浑噩噩的,清醒后人已经出来了。】
“河道那么长,若有河道工程图纸就好了。”孟晚喃喃自语:“工部估计没有,有的话郡余、孟之言也不至于无人生还。”
“这个,我有办法啊。”花花毛遂自荐发言。
孟晚:“噢,说说看。”
花花:“实地勘察的话,我可以用系统扫描出河底下布局。”
“实地勘察,你知道民河支流有多长吗!”孟晚扶额,难不成只能大海捞针。
“对了,神殿,钟青阳妻子伊莲多次为神殿捐款修缮,那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孟晚想到钟家对郡余的影响力,期待起钟家倒台后的郡余了,这个机会绝不能拱手让人,谁叫他也是个商人呢。
武林大会开启。
此次武林大会由钟青阳钟家赞助,神殿举办,神殿建于浒山,与隆山相望,两岸往下则是白练垂空的民河瀑布。
武林大会聚集众多新起之秀,为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捣乱,山上山下均预留神殿弟子值守,大会上派有长老,及易则房众弟子镇守。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殿吗,阴森森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绿鲤,不可无礼。”这段话源自于红衣一对生得极为出水芙蓉的双生姐妹,李红鲤。
李绿鲤抖了抖肩膀:“我说实话嘛,姐,你看看这一路走来,见到的神殿弟子都穿得黑漆漆的带个戴个大黑帽搞这么神秘,怪不得总有人传他们心理不健康。”
“确实,我也这么觉得,他们总部在深山老林里,藏的比竹林深还深。”罗裳抬头四周打量,神殿宽阔建筑高大,明明大多数是木制建筑,却总透着阴寒之气。
几人讨论声音不小,周围人听了,也当做一件趣事,反正不是他们总部。
“哈哈哈,前面几位美人姐姐说得不错。”周衿见到长得好看喜人的,总忍不住上前调戏:“姐姐们是哪里的。”
“他们是认识吗?”后面亦安,瞧周衿如此如鱼得水的粘上去。
李绿鲤看这人不正经,张口就来:“什么姐姐,大叔你一看就比我和家妹大好吧。”
周衿打量李绿鲤身段,叹口气:“哥哥,我还是喜欢成熟稳重知性的大姐姐,你不行。”
李绿鲤:“你找打!”
亦安:“好像也不是很熟?”
“没事,不用管他,他就是皮养了。”孟晚示意他不用管看戏。
“姑娘,抱歉。”解难上前揪起周衿耳朵:“周义山,在外面少给我丢人现眼。”
下面李君峡刘橦,快习以为常了,依稀周衿几年前还调戏过男子。
罗裳转头看到孟晚:“是你们啊,好久不见。”
时间久,她自上次比武,再也没见过周衿解难,通过祁醒她与孟晚有过几次见面。
周衿:“我们见过吗?”
“好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罗裳不见祁醒:“唉,曦晨呢。”
她不见人,倒是观他带着一盆花来参加武林大会。
孟晚:“他有事没来。”
“师姐,你们认识啊。”李绿鲤不屑看周衿,她怕自己忍不住揍人:“诶,这黄毛从哪里来的?”
李绿鲤一眼看见解难身后亮得发光的亦安。
亦安望了望周围说:“她是在说我吗?”
孟晚点点头。
亦安:“我来自规砺。”
“噢~”李绿鲤拉长音调,而后顿时无趣:“没听过,你这是口语有点别扭啊,吵架肯定吵不赢我。”
“炒驾?”亦安一脸疑惑。
‘陶云起!陶云起!’
‘哥哥!姐妹们!’
‘竹林深处白云起,流水漪漪昭我心!’
云依听到后头传来的欢呼尖叫轻咳,阻止他们拉扯:“先往上走吧。”
再不走等会就走不掉了。
武林大会各派齐聚,现场热闹一片,在人山人海中孟晚一行人找到他们的位置。座位按照门派安排,孟晚等人算得上无门无派,被安排在角落。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孟晚闻声看去是陶云冉和夏皎玉:“路上遇到故友耽搁了,话说你怎么在这,陶云冉、陶云起你们是兄妹吗,我刚还在路上看到你哥了。”
陶云冉嘲讽冷哼:“他啊,我跟他走一块,不得挤成人肉饼干。”
亦安点头同意陶云冉说的:“为什么那么多女生看到那人都发了疯似,他是有什么魔力吗,好恐怖啊。”
他姐姐身份尊贵,长那么美都没有那种神奇的魔力。
“有钱有颜,对谁都笑眯眯的往上凑,简称脸厚不要脸。”陶云冉持扇点评。
“噗呲。”周衿实在忍不住笑。
解难瞥了眼他冷讽:“笑什么笑,你又能好到哪去,昨晚不知上哪逍遥去了。”
“云起公子,琴棋书画兼备,也算得风雅俱全,太后都对他赏识你呢。”
乐府乃掌管音乐的行政机关,有乐府令和太乐令之分,而太后所掌的乐府令,负责宫廷乐章以及审核流行乐曲。
陶云起创作的诗词歌赋流传甚广,引起广泛听者共鸣,加之苏华浔阳实施新政策,乐府对此是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