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回上海呢？”

“那我就考到上海，不过上海的学校是不是不好考啊，不好考就不好考吧，反正我这成绩考哪里也不好考。去上海学个一技之长也挺好。”不等韩澈说话，杨又恩便自问自答的给自己安排好了去处。

韩澈随着她的描述心跳忽快忽慢，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身体微微绷直了一些。

他用那只没拿手机的手搓着后脖颈，等心跳平缓一些后说：“等你上大学，我都大四了，不用考虑我，想考哪就考哪。”

杨又恩立刻说：“不行，我想跟你在一个城市。”

韩澈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没事，到时候我去找你。”

杨又恩好像没太明白韩澈的意思，接着问：“大四是不是就不用上课了，那要是毕业上班了怎么办？”

韩澈半开玩笑半认真打趣杨又恩：“我们还有大五呢，我也可以考研，跟你考到一个城市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呢？”

“要想跟你考到一个学校倒是挺难的。”

“瞧不起谁呢，我那是没好好学习，我要是认真了，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听她声音就知道心里早乐开花了，就是还忘不了嘴硬。

韩澈头刚低下去还没抬起来，就意识到自己被杨又恩传染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又将手插回了兜里，用慵懒声线说：“哦，原来你考试全靠算命啊。那高考前一定得去算一卦，保佑你考试手拿把掐。”

一句话成功将杨又恩逗得炸了毛，兀自在电话里“你、你、你…..”你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回击。

韩澈想到杨又恩炸毛时眼睛睁大，五官都跟着用力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无异于火上浇油，杨又恩在那边咬牙切齿低吼道：“韩澈，你等着。”

“好了好了，我等着呢。”韩澈一如既往，寂静中刻意放轻的声音里尽是和风般的宠溺和温柔。

手拿把掐地给杨又恩顺了会儿毛，一直到耳边的手机开始发热发烫，韩澈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杨又恩那边听着还是只有她空灵的回音。

杨又恩已经从李明夏讲到了又碰见吴旭和Monika的事，韩澈沉默听着，手上快速给李明夏编辑了条消息发了过去。

但李明夏也是个不靠谱的，等到杨又恩讲完了自己无意中看见Monika手腕上的伤，甚至还有疑似勒痕，又忍不住假设了种种受伤原因后，李明夏才捧着个手机将杨又恩请回了房间。

韩澈确认杨又恩回了房间，挂了电话后，李明夏将韩澈发给自己的文字摆在了她眼前。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要么带你的人出去要么自己走人。

中间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但以李明夏对韩澈的了解，已经通过这句不痛不痒地话感觉到自己回学校可能要凉，不过凉也是太阳升起之后的事，至少现在还是热乎的。

李明夏收回手机和肖潇并排坐着，两条长腿舒展，胳膊看似随意地伸直撑在身后病床上，右臂好巧不巧落在肖潇身后，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搂着少女的腰。

明明浑身上下都透着春风得意，硬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地跟杨又恩道歉，说自己不该丧心病狂到把她关在门外那么长时间。

杨又恩盘腿坐在对面病床上，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转了几个来回后目光定格在了左边，肖潇正低头抠着手，剪得光秃秃的指甲和细嫩的边缘又抠不出死肉来，只能放弃。

又用刚被抠完的手挠挠眼睑下的小雀斑，发现小雀斑也不是挠两下就能掉下来的。

但对面的视线还是犹如实质的盯着，肖潇所幸放弃，借着点着雀斑的动作扭头向黑沉沉的窗外看去。看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还僵着脖子不肯转回来。

杨又恩都跟着看累了，托着下巴转到右边，看着李明夏的目光就不客气多了。

李明夏这会儿真心实意多了，眼神往肖潇那示意了一下之后，跟着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冲着她拜了拜。

杨又恩挑了挑眉，当着两人的面儿冲李明夏勾了勾手指，等李明夏起身走近了，杨又恩才凑到李明夏耳边。

深更半夜，夜深人静，房间里一共就三个人，杨又恩明目张胆的当着不到一米距离的肖潇的面跟李明夏说悄悄话，饶是肖潇觉得自己理亏还是忍不住对她的幼稚行为嗤之以鼻。

果然杨又恩双手拢在李明夏耳朵附近说：“你帮我办件事，我就闭嘴，并且保证韩澈不找你麻烦。”那声音洪亮的都能听出共鸣腔。

李明夏一个激灵：“我操，你轻点啊，再大点声我就聋了。”他边下意识摇头晃了晃耳朵边问，“什么事儿啊？”

杨又恩扬着下巴冲李明夏说：“你先答应了再说。”

李明夏一看她那忽闪的大眼睛中透出的精光，感觉她脸上的笑都带了几分邪气，尤其是她边笑边冲着肖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后再笃定地直视着他，让他感觉此时的杨又恩活脱脱一个小巫婆。

李明夏败下阵来，摘下帽子使劲挠了挠头后说：“行，我答应你。一个你一个韩澈，简直就是专门来克我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又恩被埋怨了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阴阳怪气道：“我俩可不是最克你的哦。”说完还不忘冲着李明夏挤眉弄眼。

李明夏没往肖潇那看，咬着牙隔空指了指杨又恩。

不出所料，肖潇还是那张性冷淡的脸，只不过两颊热得快把小雀斑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