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东京举办的研讨会才是我们真正该期待的,你说是吗,南朝?”
明坂南朝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哦?我要做什么……?”他复述了一遍,饶有兴致道,“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
不等女孩回答,他就兴致盎然地说:“说起来,南朝知道么?千穗已经回家了哦。”
他的眼眸像一眼望不过去尽头的深远的潭水,没有人能从他的眼底逃出来。明坂南朝在这一刻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
坂田银时不可能没有发觉,她的信号已经传递下去了,新世界的号角声终究会被旧日的灰暗希望打断。
但是……
她没办法看到更多来源于自己的错误了。
“听说家里有什么妖怪作祟呢——真是可怜啊,不知道她这一行会不会被妖怪也盯上呢?”
“……你是故意的!你想让他们死!”明坂南朝难以置信道,“她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你,她只是一个学生。坂田老师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
他抬着那个女孩的下颚,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眸深处却冷淡得吓人,“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下巴被捏得好疼,但南朝想,她的表情一定勇敢得可怕。她这一生都从未如此勇敢过。
她头一次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男人,直视她从前不敢去看不敢去想的那个人。
“望月不会死的。”她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因为我会——”
“你会什么?”
“我会……许愿……我会用我的生命做交换,向我的能力……不,准确来说,是我的异能力,”明坂南朝看着他,想从这个一直运筹帷幄的男人眼中看出些许不一样的色彩,但遗憾的是她一直没有看见,“只要我许愿,她就可以得救。”
白兰·杰索仍然用那副看人偶的目光看着她。
“……只要我许愿,那么一切都可以成真。虽然代价是拿我的幸运值来换,但这没什么不好,对不对?”见白兰一点也不受约束,她反而有些慌张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想方设法隐瞒的事情被她发觉了,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房间里昏暗得像是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这里的暗度也许并不比中原中也所经历的浅,就连恐惧与绝望也不比那儿来得少。明坂南朝再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就连她的发觉也预料到了。
不。
也许,就是他刻意引导她发现的。
“可怜。”
“太可怜了,”白兰·杰索这么说着,神色却一丝怜悯也不带,似乎只是在看待自己的玩物,“现在才发现,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深邃的紫眸里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嘲弄,唇角勾勒着的那一抹微笑让他看起来温和又得体,与凌乱狼狈的女孩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你以为……你的异能力还能奏效吗?”
“再怎么许愿,你的愿望也不会实现了。先前的愿望只会让你越来越倒霉,但堆积下来,只会把你引向——死亡。”
“你的愿望怎么会再实现呢?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早该死成百上千次了,”他叹了口气,“而且,这时候你还在装什么善良呢,南朝?”
明坂南朝愕然地看着他。但无奈的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兰在这件事上不会撒谎。千穗可能回不来了,她再怎么许愿千穗也可能回不来了。她再一次害死了她。
那一日的记忆在她的心头滚烫。
千穗,那个总是在班级里安静看书的女孩,那个即使穿着校服但还是浑身上下都把自己涂满了“精致”的她不认识的女孩,在那一天,缩在角落里,滚烫的烟头毫不犹豫地点在她刚买的发卡上。
那时候她已经不够精致了,但她还是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她还是那个在座位上看书的女孩一样。
明坂南朝攥着拳头,指尖自戕般地隐入掌心对血肉。在她的眼前,白兰·杰索依然笑吟吟得看着她。
南朝突然想,千穗当时也是用这个角度看着她的。和她一样,倚靠在墙角里。
“最开始伤害她的人——”
“不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