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呢?噢,这可真是个世纪难题,我还是先去把π算尽吧,说不定到时候可以证明世界是不存在的,我们就可以一起死了,欧耶!”
他展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耶”,有种不稀罕活着,也不讨厌死亡的松弛感。
高队长现在不要说像秀才遇上兵,怎么说也像是兵遇上了有文化的流氓,而且这个流氓可以一口气说一堆话还不打结。
他只好叹了口气,“没有证据,抓不了。”
“那放我走?”
“不行。”高琴厉声道。
“哈,高队长,你现在就像同时吊着好几个美少女的渣男,每一个你都不想跟人家谈婚论嫁,但也每一个都不放手。”
月栀酒脑子里转的弯和他的语速一样快而顺滑,高琴都被他给带偏了一瞬。他下意识反驳:“我哪有同时吊着好几个?”
“不是吧?莫非高队长你现在还没有结婚是因为……”月栀酒语不惊人死不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装很虔诚的样子,不知道是在对着谁忏悔,也不知道在忏悔什么,“罪过罪过,人本多样,尊重每一个人的爱恨情仇,也尊重每个人的喜怒哀乐……愿高队长能嫁个好人家,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高琴像面具一样的石膏脸险些被月栀酒逗得裂开,露出里面恼羞成怒的表情。
李晓音和张小元站在旁边,他们看似面色严肃,可嘴角抽搐出的一缕笑意却彻底暴露了他们涉世未深的那点幼稚。
不行,他们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二般也不会,除非抛开一切来谈……那笑的过错,也就一并被抛开了。
“行了。”高琴叫停了月栀酒的新概念咒语。
“总算是放过路人小透明,准备跟死者聊聊天,逮捕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了?”月栀酒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换了口气,“高队长想让我怎么做呀?”
高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协助我们,将真凶捉拿归案。”
他从未觉得自己吐字如此清晰。
月栀酒的笑声卡在嗓子眼干颤了两下,“呵呵,这个活我接不了。”
高琴本以为闲极无聊、整天混吃等死的月栀酒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哪怕只是为了好玩。
可现实是他拒绝了。
“为什么?”
月栀酒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因为凶手消失了。”
高琴以为自己能够理解这句话。任何会说中文,并且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可以理解。然而当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到一圈的末尾,便突然裹挟着“凶手消失了”这句话的尾音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呃……什么叫消失?”
“瞧您这问题问的,消失就是找不到了呗。”
“为什么会消失?”
月栀酒没有解释,转而用另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高琴,“高队长,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上哪儿给您知道去?”
高琴没时间跟月栀酒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地问:“我听下来,你是不愿意帮忙的意思?”
“这话说的不妥,高队长您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就当是卖个人情给你,这个忙我也是会帮的……只不过嘛,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帮而已。”
高琴想了想,就算月栀酒不愿意帮忙,他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是少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罢了。
“我明白了,就是不跟我们一路的意思……也行,随便你吧,我先去看尸体了。”
高琴站起身来,不招呼月栀酒,也不吩咐李晓音和张小元搭把手,独自一人走到法医身边去查看尸体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