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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二十九章 何以度喧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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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一愣。

怪不得不曾问到我跟前,这单确实是没有难度。

花家以锁闻名,武功只是平平,一百万两的确是个离谱的价格,一旦公布出去,那女人还能有活路么。选了这个时候,不光是要命,恐怕羞辱的成分更多,这倒是得罪了谁。

不过也幸亏是如此高价,值得傅鸿雁报到景熠跟前,景熠知道我与花暮语有私交,吩咐了退单。

“之前确实不知道……”红笙嗫嚅着。

我摇头,连顾绵绵都不知道我与花暮语相熟,何况红笙。

看一眼她,我说:“我就不问出钱的是谁了,单也不必退,就说有人出价更高,赔他双倍订金就是了。”

本就是个无意做大的产业,景熠是不在乎砸招牌的,红笙却明显在意。好歹是掌管了几年,总是舍不得翻这种船。

一赔五十万两,这大概会比悬赏本身更有谈资,也全了声名。

果然见红笙面上闪过惊喜,后又犹豫:“这等手笔算在谁家身上合适……”

我想一下,说:“若有人问起,便说是金陵逆水。”

明面上,这钱当然不能是金楼出的,此等人情按在一般人身上也会是祸事,为免有人再来加价不肯罢休,只好借逆水招架。

暗自轻叹,也不知道现在逆水的主我是不是还做得。

那个扬言替我率领逆水称霸江湖的女人,这几年玩得可还恣意。

说话的工夫,中庭里头胜负已分。

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方才明明觉得差距并不明显,没道理这么快停手,更何况赢的竟然是方才略处下风的蓝袍人。

我甚至都没仔细看他身家流派。

正疑惑着,那人突然转过身,搁着纱幔准确的朝我和红笙的方向抱拳:“在下不才,不知可否有幸请里面的人来切磋一二?”

我和红笙心照不宣的沉默着,甚至都没有对视一眼。

这道幔帐看似轻薄一层,但若能这么轻易就叫人叫嚣了出去,景熠也不会容许我到这里来了。

很快有人从二楼跃下,是金楼门面上的掌柜,落地朗声:“阁下越界了。”

那人笑了笑:“在下只是好奇,这幔帐难道从未升起过吗?”

掌柜肃了肃,依旧客气:“金楼便是这般规矩,阁下赢了比试,若无人再来挑战,自有黄金万两奉上。”

“那倘若在下自愿放弃这万两黄金,只求里头的人露个面,又怎么说?”蓝袍人仍不死心,退而求其次。

当着楼上许多人,如此便是挑衅了。

场面开始有些浮躁,四处响起一些窃窃私语,掌柜的脸色难看起来,目光开始飘向一楼西北角。那处是方才傅鸿雁所在。

少顷却不见动静,大抵这些事平日里都是傅鸿雁出面,这会儿人不在,那掌柜虽有些意外,尚沉得住气,出口略带威胁:“金楼的地界,这位侠士还是守咱们规矩的好。”

“哦?”许是得意于多日较量后的胜出,又或是受了此时场面的怂动,那人拖了长长的声音,满满的不以为然。

身边的红笙浑身紧绷,死死盯着中庭一言不发。

我默然片刻,突然道:“想去就去吧。”

她一颤,歪头看我,目光闪烁满面惊讶。

我笑笑:“说起来,我都没看过你正经动手。”

说着,我把眼睛挪回到那蓝袍人身上:“这人似乎一直藏着自己的真实师从,若是不好,不要恋战。”

红笙憋了一瞬,到底微颤了句:“谢娘娘。”

说罢闪身离去。

习武之事,有人追逐名利,有人传承家族。

之于我,哪怕是为了追逐一个人,总是有不得不为的目的所在。之于红笙,她并没有不得不的原因,仅仅是一份与生俱来的热忱,让她博学众家,悉心钻研。

到今日默默无闻,说到底缺的不过就是一个逼她成名的理由,一个能够教她百家武学的阑珊。

然而这样一个痴迷武学的女子,却在最好的年华被日夜拴在我身边,做一个没什么施展机会的贴身近卫,甚至一个无为宫婢。

偶尔,我也会替她惋惜。

很快就见红笙从上面跃下,轻巧落地,一柄长剑束在手中,飒爽优美。

场内二人俱是一讶,掌柜很快不多话的退了出去,留红笙淡冷朝蓝袍人开口:“你放弃赏金?”

“不错。”那人见是女子出面,微笑斯文。

“你坚持要破金楼的规矩?”

“想来有此所图的,恐也不止在下一人。”蓝袍人没有否认。

“比武挑战点到为止也可,生死不论也可,但挑衅是一定会有代价的。”红笙给了最后的警告。

蓝袍人笑而不语,姿态放肆。

“金楼出了赏金就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既如此,这黄金万两依旧作为赏金,悬你的命,限期不限人,三日了结。你可以走了。”

不愧是在宫里行走了几年,那些豪门大宅出身的宫妃红笙见得比我频繁,将动辄生死的言语轻描淡写的吩咐出来,气场神色十分到位。

果然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金楼的悬赏不是玩笑,虽说不比百万两的大手笔,但黄金万两亦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此轻易的被悬了出来,怎能不惹人惊诧。

除了惊诧,那蓝袍人更是僵在当场,面色不善的挤出一句:“你说了就算?”

红笙有样学样的斯文颔首:“不错。”

那人面上泛了青紫,少顷咬牙道:“那便是要咱们舍命一搏了!”

说罢仗剑便动了手。

也是心无旁贷钻研了多年,加之天份不差,红笙的身法剑意均还不错。会的多,变换的就多,时而举重若轻,时而眼花缭乱,看她动手有点像看自己的感觉。

仔细想想,却又不知道看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心里突然就有一些东西晃了晃。

我顺着回廊跟随中庭里的两人,细密看他们的招式,越看疑惑越起。

蓝袍人的招式隐隐有些熟悉,压力大的时候尤为明显,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看得出他在拼力掩藏,宁可攻一退三也不肯连续招架,于是每每才要暴露便又不见踪迹。

红笙也发现了这一点,可能是很想趁机展示一点什么给我看,多次无果之后添了执念,反而不急着制胜,只愈发压了凌厉的招式上去,想要逼出那人的真实所学。

这让我免不得皱了眉,觉得不妙。

想不到自己方才随意一句,倒是桎梏了她。

于是更加跟得紧,这一层回廊几乎被我绕了一圈,再次觉出端倪。

用来比武的地方,这中庭建得不算小,缠斗的两人时时移动位置,一楼回廊虽不比楼上居高临下,却也有更好的角度看招式身法。

我这一圈绕下来,红笙的身手看了个透彻,那蓝袍人却大半处于背对我的状态,让我不由惊讶。

这人在对阵前一个对手时能同时发觉我和红笙所在,现在对阵红笙竟还能分心来避我的视线?

再看他每每退守引红笙攻入的路线,恐怕,还不是要避我。

为证实所想,我停下脚步,不管他们二人是近是远,都不再移动,果然很快他二人的缠斗位置也稳定下来。

从满场游走到安于一处。

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红笙还不察觉,也就不会为景熠所看重了。

此时的她现了凝重,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飞身截断那人想把战局缓缓拖向我的企图,手底下开始频现杀招。

忍不住暗暗摇头。

金陵一役之后,落影已经从江湖完全消失超过三年,也从未在明面上与金楼扯上什么关系,除非是傅鸿雁再出卖我一次,否则这人绝无可能是蓄谋朝我来的。

只不知道他是把我当做了谁。

红笙这样太过急躁了,欲盖弥彰反而会让对方添了笃定。

急于求成的后果很快展现,蓝袍人退守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反击,措手不及的红笙虽不至不敌,却也立时失了位置,被击退几步。

红笙起了急,长剑一改旧势,一招漂亮的行云回转,旋身卷着无限变化守中带攻,密密麻麻的散漫开来。

这招式不可小觑,精妙,也更熟悉。

我轻轻一笑,知道红笙能使得出这招,就输不了,也明白原来有所藏的不只一人。她探对手,殊不知对手也在探她。

蓝袍人的手臂当时就中了招,但他随即一掌重手推出,再一次把红笙逼退。

这招让我一惊,觉得有问题。

果然他得了手却乘胜不追,反而立在原地,扯掉了被红笙剑锋划破的左腕臂缚,然后朝我的方向侧头顿了一顿,才又携剑再次抵挡上去。

我在他这一顿中,看到了危险。

他藏着所学,避我视线,逼红笙使出需要大开大合的制胜招,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把红笙推离身前,然后拉入他设计的节奏。甚至他故意手臂中招,是为了合理且不动声色的扯掉臂缚。

我清楚的看到,他左手衣袖内携着一柄袖弩!

唯一看清的是我,因为这弩是朝我来的。

图穷匕见。

他甚至不在乎让我看见,赌的就是我身边没有人,因为他把红笙从我身边引出去了。方才我跟着他们绕了一圈,更让他确认了。

我身边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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