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类呀。
不过想想他是狗血文的男主，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喻柠怕池雪霁又生气，只好很敷衍地点点头，配合池雪霁的演出。
遇事不决，听苏助理的就行。
把池雪霁当小孩哄嘛！
池雪霁敲了敲车窗：“愣着干什么啊，上车啊。”
这小画灵怎么呆呆的？不会是看他看傻了吧？
想起之前苏助理和南宫说的……似乎喻柠还是个颜狗，还很沉迷自己的男色。
池雪霁又冷哼了声，语气略带矜傲地：“少对我有企图。”
喻柠听话上车，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身上好香啊，乳香颜料沾了一点，就这么好闻啊……是沾在袖口了吗？”
喻柠边说，边忍不住往池雪霁的方向凑：“和我以前感觉到的气味好像不太一样。”
前面的司机顿时倒吸了口气。
池雪霁冷淡如雪的表情刷地起了波澜，他猛然后仰，和喻柠拉开距离：“别摸我。”
他反应太大，一时间喻柠有些发怔。
唔，果然是阴鸷男主，阴晴不定的，还是不要惹他好了。
喻柠老实坐好，和池雪霁拉开距离，是以刚好错过了池雪霁冷白耳尖上，悄然沁出的一抹浅红色。
池雪霁看见喻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生闷气，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吩咐了句：“回家。”
而后就闭上眼假憩。
-
住在池雪霁家里，和在医院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男主还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成炸弹！
池雪霁：“探头探脑的干嘛呢，想偷我的画？”
“什么叫偷啊！”喻柠气得瞪圆眼，“明明是你画莫名其妙和我绑定了。”
“嗯？”池雪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喻柠：画灵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的。她忍。
“继续练习，都记住了吗，就开始和我聊天？”喻柠拿出点老师的架子来。
要不怎么说教育人会产生心理快感呢！一直虐她的男主终于也要看她脸色了。
池雪霁：“你好像很想教训我？需要我给你递根教鞭吗？”
喻柠从幻想中清醒，蔫蔫地垂下头：“不了，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休息？”
她也就是想到画还在池雪霁手里，才学着主人口中那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先虚伪客套客套，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
“好啊，顺便给我捏捏肩。我脖子有点胀痛。”池雪霁敲敲自己的右肩，示意喻柠赶紧过来。
喻柠：……
这也和主人教得不一样啊！
“你刚刚是在骗我？”池雪霁危险地眯起眼睛，“你那画……”
喻柠重新扬起笑脸：“怎么会呢，我巴不得帮你捏捏肩膀。”
她哒哒冲过去，又是给池雪霁喂水，又是给池雪霁捏肩，完了还要问烫不烫，口感怎么样？
池雪霁颔首：“还可以。左边肩膀，加点力度。”
喻柠在心里偷偷吐槽：恶霸！
甚至偷偷在池雪霁背后做了个鬼脸。
池雪霁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你是不是在骂我？”
“没、没啊。”
“做贼心虚。”
喻柠慌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啊，吓死画灵了。
她急忙转移话题：“我看看你的成果啊……诶？”
喻柠的音调忽然上扬，她带上惊喜地：“池雪霁，你好厉害啊！”
“是吗。”池雪霁不甚在意地，“这就很厉害，你夸小孩呢？”
“你是真厉害啊，你现在眼睛还受着伤，竟然还能靠着强大的记忆力，记忆背下每种明度和亮度下的颜色。”
她原先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可能性。
池雪霁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出乎预料。
喻柠认真地看向池雪霁：“你一定会恢复的。”
“行了，别捏了。”池雪霁耳尖又有点红，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仓促拂开喻柠的手，“继续练。”
喻柠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后，就开始制止他：“不行，这太耗费精力了，光凭我口述的话，对你的精神状态和专注力影响太大了。这么搞，不利于你眼睛恢复。不是说好休息了吗，你好歹给咸鱼一点活路。我主人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
池雪霁听她一口一个‘我主人’，忽然冷了神色，很固执地：“无需费心，我可以的。”
“继续吧，难道以后每一次，我都需要你来给我‘作弊’吗？”池雪霁略带自嘲地，“我不需要这样的‘恢复’。”
喻柠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轴呢！”
池雪霁还要继续，却因耗费过多精力，起身时眩晕了一阵。
“诶！小心！”喻柠慌乱上前，扶住身形摇晃、差点跌倒的池雪霁。
“我就说啊，要好好休息，你白天做晚上做，现在好了吧，吃不消了吧。”
池雪霁脚下一个踉跄，面颊红透：“你……你乱说什么。”
喻柠满脸茫然：“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你最近不是白天晚上都在做色彩训练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池先生有人要见……呃。”忽然闯进来的苏助理僵硬地愣在原地。
给池雪霁当助理这么多年，苏助理已经熟知助理守则：很简单，要做一个合格的小聋瞎。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可现在怎么办啊。
池先生虚弱地靠在那个喻助理身上，冷白如玉的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额间细汗频出，还有萦绕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的微弱低喘。
苏助理总觉得自己过两天应该不用替老板去处理事了，毕竟……
他的的助理生涯……应该在今晚就要到头了。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池雪霁：“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助理微笑着疯狂点头，脸上露出很有职业素养的微笑：“嗯，我没有想什么池先生。”
就算真的想什么了，那也不能说啊。
苏助理委婉道：“池先生最近刚出院……其实还是不宜剧烈运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