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家姑娘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整个酒楼中,除了宁仲辛不太说话,面无表情外,其他都对这个莲姑娘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
白悦走到莲姑娘面前,她是个嫉恶如仇但也是心地善良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悲惨的故事,她握住莲湖子的手,柔声说道:“莲姑娘,你和你的几个姐妹也帮了我们酒楼的忙,你们现在没地方住,不如跟我去白家,然后在我白府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莲湖子闻言大喜,这正是她想要的,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白悦这个人是否就是她们一直在寻找的公主,但只要能离她近一些,跟在她的身边,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查。
她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这不是打扰了姑娘的清静么?”
“无妨无妨,白宅那么多人,总能容纳你们几个小姑娘吧?你放心,到了白宅,我会把大家都招待好的!”
白悦热情的牵着莲湖子的手,命人给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他们去了白家。
宁仲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只是没有说话,等所有人都上了马车,白悦原本是要和莲湖子一起坐一辆马车的,结果宁仲辛比他更快,在莲湖子还没来得及上马车之前,就带着白悦上了自己的那辆马车。
白悦上了马车,宁仲辛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莲湖子怒目而视,宁仲辛冷笑一声,将帘子放下,莲湖子气得跳脚,宁仲辛这才松了口气。
白悦看着宁仲辛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王爷说说看。”
宁仲辛坐到她身旁,把她搂进怀里,忽然压低了嗓音,对她说:“悦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个莲姑娘,依我看,她肯定有难言之隐,你就这么把她安置在白家,我可不放心。”
白悦一听这话,立刻就反驳了:“你凭什么觉得?她的身世那么悲惨,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被人欺负就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她无家可归,我们要是不帮她一把,她以后该怎么办?”
宁仲辛知道白悦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即使先前王氏和白幽兰那样对她,她也只是找人恐吓了一下她们,没有证据的话,说什么都没用,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以后自己注意点,总觉得这位莲姑娘不是一般人。
将莲湖子等人安顿在住处,忙了一天,正准备休息时,管事的人来禀报,说有什么事。
原来是家里发生了点小事,她对白悦道:
“三姑娘,我们府上有一名经验丰富的管家,偷东西被抓到了几次,他将一件值钱的东西偷出府,倒卖给了商贩,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想问你,要不要将他送到官府去?”
“这样的话,就算他偷了家里的钱,也是不对的,看在他为白府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把他开除遣送出去算了。”
“是啊,三姑娘好心肠,只是……”
“只是什么?”
“老奴说过,这人在府中经验丰富,他的管家经验比我还要丰富,若是将他调走,恐怕没有人会听我的话,这……”
白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宅里的人很多,如果只是来了几个人,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换人。
这一刻,不管是管家还是白悦,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当然要开走他了!这人在留在府里就是个祸害。”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赫然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莲湖子。
白悦一看见她,就热情的请她坐下来,还问她要不要帮忙。
“姑娘心地善良,不会因为家里的下人偷东西而惩罚他,但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的话,其他人也会跟着遭殃。”
莲湖子又道:“我从小在宅子里长大,对下人的管理还是很有一套的,若是姑娘不嫌弃,我愿意跟你一起打理宅子,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所以白悦就同意了,从那以后,宅子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莲湖子和管事。
莲湖子很乐意打理宅子里的事情,这样她就可以更好的调查白悦的真实身份。
第二日,白悦来的时候,看见酒楼里面的生意很好,人也多了起来,如此火爆的景象,让她微微皱眉。
莲湖子跟在后面,仔细看着白悦的脸色,看着她皱着眉头,关切道:“姑娘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对酒楼的生意不满意?”
白悦摇摇头,对莲湖子说:“没有,我就是觉得,这几天来,酒楼的生意是好了,客人也多了,可是你看看那里……”
白悦指了指餐厅门口,在餐厅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吃饭了。
“我知道了,那么你觉得呢?”
“我打算另觅一块地皮,另外开一间酒楼,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白悦欲言又止。
“如此甚好!不仅可以扩大饭店的规模,还可以起到宣传饭店的作用。那你可想好地方了?”莲湖子附和道。
“地点是有了,不过想要再开一家新的酒楼,很多事情都要从长计议,再说了,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还真不容易。”
“这个简单,姑娘完全可以招募一批人来训练,一方面是为了培养更多的管理人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新的客栈做准备,另外,我还可以让姑娘差遣我,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莲湖子的话很有道理,也很诚恳,白悦很是感动,所以白悦就去为新开的餐厅做准备。
因为莲湖子跟白悦很合得来,所以有一种情况,白悦遇到麻烦,都会先去找莲湖子,最近宁仲辛更是看得很清楚。
白悦跟莲湖子走得很近,这让他很不爽,不过白悦正忙着准备新开的酒楼,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天,白悦带着莲湖子参观了新选定的酒楼,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宁仲辛正在那里看戏,他已经在那里等白悦很久了。
他来的时候,就知道白悦和莲湖子都出去了,这几日两人都在准备新的客栈,宁仲辛这几日很是恼火,故意冷落白悦三天,让她不要来,就是希望白悦能察觉到他对她的冷落,然后主动找上门来,没想到……
宁仲辛见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拉住了白悦,阻止了她们的对话。
白悦见宁仲辛如此,也是一惊,当即喝道:“宁仲辛,你这是做什么?好可怕!”
“你们两个人去哪了?我就在这客栈等你,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宁仲辛脸上的怒意,没有丝毫遮掩,可落在白悦眼中,宁仲辛却好似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白悦刚想安慰他几句,宁仲辛就怒气冲冲的抱着她往客栈的包厢走去。
两人进了屋子,宁仲辛将白悦放在塌上,然后将门关上,宁仲辛的动作让白悦大吃一惊,“宁仲辛,你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告诉我,你最近在做什么?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要陪着那个姓莲的女人!”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白悦听到宁仲辛的调侃,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在吃醋,可莲姑娘是个女子,从来都是男人嫉妒一个男人,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嫉妒一个女人的,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白悦一念及此,就忍不住弯下腰,放声大笑:“宁仲辛,你说话注意点!真是岂有此理,你居然嫉妒一个女人!”
宁仲辛被看穿了心事,脸上火辣辣的,却还是反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永远不能忽略我!”
白悦的笑声停了下来,眼眶里全是泪水,她的笑声还在继续,宁仲辛忍无可忍,又羞又怒,“快说!”
宁仲辛搂着白悦的腰,不停的给她挠痒痒,白悦无奈,只能求饶:“好,好,我答应你。”
宁仲辛和白悦小吵了一架,又让她立下誓言,这才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宁仲辛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接到了一份紧急的战报,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宫里的紧急召见。
皇上早就想立他为太子了,所以才会派人送来紧急消息,让他赶紧回朝。
宁仲辛看着手中的战报,若有所思,他本就是个洒脱之人,最讨厌的就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皇位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没有了自由,就像是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被禁锢在笼子里。
所以他写了一封拒绝的信,又派人送回了宫里。
皇帝看到这封信,勃然大怒,将手中的信摔在了地上,旁边的太监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什么叫游手好闲!连上朝都不肯上,这是什么世道!我觉得他一定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
旁边的大内侍看到皇上震怒,担心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便出言相劝,“肖王爷智勇双全,陛下能考虑将王爷封为太子,实是王爷之幸,只是王爷实在是桀骜不驯,若是要请王爷回来,恐怕还得另谋良策。”
“呵呵!你给我写一封信,让他回来,如果他执意如此,你就……”
太监总管一听,心头一跳,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皇上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太监顿时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立刻按照皇上的命令去办。
宁仲辛的府邸里,又传来了一封太监的信,看到这封信,宁仲辛气得将信撕成了碎片!
“我若不想做太子,你就用白悦的命来换!”
这一招,当真是妙到毫巅!白悦对他来说很重要,如果他不愿意做太子,皇上就会让白悦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宁仲辛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良久,他才冷静下来,皇上可以用白悦的命来要挟他,也就是说,如果他不答应做太子,白悦就会有很大的危险,他不能把她牵扯进来,也不能让她出事,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白悦的安危,可是,如果他成为太子,白悦该如何?宁仲辛想了想,还是去了酒楼,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打算隐瞒。宁仲辛到了白悦的小店,现在是黄昏时分,里面的客人很多,生意也很不错。白悦看到宁仲辛过来,高兴的上前搂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专属包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今天做了一些新菜,你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有什么不足之处!”
宁仲辛很满意白悦的态度,心里也很高兴,因为她总算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莲湖子身上,她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为他一个人。
宁仲辛跟着她进了包厢,白悦进了厨房,很快就端着一桌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
白悦端起一盘清蒸鱼,仔细的把鱼刺去掉,再放到宁仲辛的碗里,顿时整个包间都弥漫着一股香味。
“来来来,你快尝尝!”白悦放下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宁仲辛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面前的鱼,又看了看面前沉默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准备了许久的离别话语,竟然说不出口了。
宁仲辛见气氛不错,也不想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便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鱼肉细嫩,口感极佳,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