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醒来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过两天,我们会再进宫的。”宁仲辛一把拉住了白悦,“先别急着回去,这件事我们可以问问皇上,说不定他能查出来。”
皇上心情很好,见了白悦,像是头一次见到她一样,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想不到你不但会做菜,还会医病。”
“只是会一点皮毛而已。”白悦也不矫情,毕竟她也是最近才学到一点医术。
皇上却不这么认为,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却能轻易的治好,这说明她只是个在医学上极有天赋的人。
“我听闻,两位这段时间都呆在偏殿里,你们到底在寻找什么?”皇上的警惕性很高,倒不是质疑宁仲辛等人,而是他多疑的习性,很难改变。
宁仲辛将方才的事情说给皇上听,却隐去了与白悦相关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宁仲宇是不是知道密道的事?”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如此。”宁仲辛坦然道。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一个人能够自由出入皇宫,那么皇帝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了。
“来人,给我搜,把皇宫里的密道全部搜一遍!”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手下,这件事情,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宁仲宇既然能得到密道的消息,肯定是和宫中的人有联系,那就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部拔除。”宁仲辛也不打算给宁仲宇任何机会,直接趁此机会将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全部拔除。
皇上将这件事托付给了他,短短数日,宫中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仲宇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气得七窍生烟,又怕又怕,“可恶,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能请动肖王的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军师伸手一指天空,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宁仲宇大惊失色,他对皇上还是很忌惮的。“那他怎么不来抓我?”
“王爷,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那人还中了毒,我们有解药。”
宁仲宇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皇上到现在都没将他拿下,肯定是想要解药。
不过,这种毒药也不算太难找,宫中的御医也不是庸手,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总会有办法的。那样的话,自己还有命在?
宁仲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可不想在这里担惊受怕,必须要先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
宁仲辛虽然将自己的手下全部铲除,但也有一些人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宁仲宇查出来。
第二天,宁仲宇又去了一趟宫里看望大病初愈的皇帝,兄弟俩看似是手足情深,可实际上,却是各有心事。
宁仲宇在皇上的寝宫里呆了半个时辰,便告退,不过,他并没有离开皇宫,反而朝着一条僻静的小道走去。他慢悠悠地走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片刻后,一名老太监进来,“侯爷,您要我做什么?”这道声音正是服侍在皇上身旁的贴身太监李常德,皇上被下毒时,他还在虔诚的斋戒,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是宁仲宇派来的。
宁仲宇将一小包药递给李常德,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皇上因为中了毒刚解,身子还很虚,所以白悦一直在为他熬药膳。为了防止有人在这上面动手脚,她每天都要看着。
“皇上,今日的药膳已经准备好了。”
“拿来。”李常德亲自送到皇上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完。
白悦也不说话了,收拾了一下碗,转身就走。
皇帝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瘫软在了桌上。
李常德脸色一变,“皇上,皇上。
“快去请御医。”御书房里一片混乱,白悦觉得怕是要出什么事,便留了下来。
御医来的很快,把脉之后,便将皇上昏厥的原因说了出来。
李常德翻了个白眼,指着桌上的药膳道:“这是白姑娘给我的药,皇上刚吃了她的药就晕过去了。”
御医看了看,道:“这是毒药。”
白悦刚刚还对皇上有救命之恩,转眼之间,她就成了用毒的杀手。
“来人,护驾,把白悦给我拿下!”李常德颤声道。
铁证如山,白悦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更让她不解的是,她一直在旁边看着,那人是怎么下毒的。
“白悦,你还有何话要说?”
“不是我做的,我无需辩解。”白悦从头到尾都是这么说的。
“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皇上每天服用的药膳汤,只有白姑娘一人经手动过。”
白悦总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把她押到大牢里,等皇上醒了再说。”
“慢着,皇上中的是什么毒?”白悦担心皇上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让御医们束手无策。
大理寺卿听了,嗤笑一声,“白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下的毒,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带走!”他大喝一声。侍卫也不管白悦愿意不愿意,强行将她押出大厅,送到大理寺大牢里。
白悦下毒谋害皇上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宁仲辛当即停下手中之事,急匆匆往大理寺赶去。他是王爷,又是未来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一副讨好的样子,领着他去了白悦那里。
白悦蹲在墙角,碍于自己的地位,没有人敢折磨她,只是环境不好,其他什么都没有。
宁仲辛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不过我确实没有给皇上下毒。他是你亲哥哥,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我信你。”一句话,带着一种魔力,让白悦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
“除了你,没人信我。”白悦自嘲地说。
“放心吧,我这就去查。”宁仲辛目光扫过那些在地牢中乱窜的老鼠,“本王这就去查,找出是谁下的毒,把你从天牢里带出去。”
“这药膳是我亲自监督的,除了皇上,就是我,李常德。”白悦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往药膳里下毒,“王爷,你快进宫,给皇上检查一下。”
“皇上无事,御医来的比较及时。”宁仲辛早早的就让人去了皇宫,好在有御医在,皇上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所以,这一次的毒,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件事,就暂时委屈你了,我很快就会查出真相来。”宁仲辛在地牢里陪着白悦,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大理寺派来的人,才将他打发走。
临走前,他还担心白悦,让人买通了几个衙役,“你们若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衙役接过钱,一口答应下来:“王爷,您放心,白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宁仲辛在确认了白悦的安全后,就真的转身走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拿到证据。
这一次,皇上晕厥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在御医的救治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理寺卿正等着皇上的圣旨,所以早早的就在殿外等候。
“白悦已经被大理寺关起来了,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为什么要抓她?”皇上想起自己中了毒后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放她出来吧,朕不相信她会下毒谋害朕。”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一脸疑惑,“铁证如山,这白悦就是毒害皇上的凶手,皇上凭什么要让她走?这还怎么让人信服?”
“你就告诉我谁是皇上,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李常德,跟了他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他深知居安思危的道理,他早就已经暗中堤防着李常德。
但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将李常德拿下,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让她服侍着。
白悦被关在地牢里,看着宁仲辛和大理寺卿在一起,脸上露出喜色,“凶手查出来了吗?”
“皇上已经下令,将你释放出天牢。”宁仲辛拿了捕快递过来的钥匙,自己开门,也不管身上脏兮兮的白悦,拉着她就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白姑娘,是你下的毒吗?”大理寺卿看了她一眼,心想,皇上是看在宁仲辛的面子上,才让她走的。
“恕我直言。我若要毒死皇上,又何必为他解去毒,况且,我每日都会把药膳送给他,为何偏偏在病情即将好转那一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不傻。”白悦有理有据,说的大理寺卿哑口无言。
“今日,我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放了你,可若真让我查到了白姑娘的罪证,休怪我去王府将你拿下。”大理寺卿说完,便离开了。
白悦白了宁仲辛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在宫中,大理寺卿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让她进了大牢,也不肯为自己辩解。
白悦关切的询问道:“陛下醒来了?”
“已经醒来两个时辰了。”宁仲辛领着他往外走,一边道:“皇上知道你不是下毒之人,醒来后便命人将你释放。”
“照王爷这么说,皇上是真的查到凶手了?”白悦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要看看皇上的想法是什么。
“皇上怀疑是李常德所为。”宁仲辛和白悦都没有意外,似乎早有预料。
宁仲辛:“你都看出来了?
“其实也不难,当时只有李常德拿过那碗汤药,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陛下不会对自己下毒。不是我就是李常德。”虽然她一开始就怀疑,因为李常德服侍皇上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一直都是兢兢业业。
但,在排除了这些可能之后,就只剩下了一种,哪怕是最让人无法想象的,也只有这个了!
“陛下怎么不将李常德拿下?”这可是一个险些害死皇上的家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常德的身世,还真是扑朔迷离啊。”宁仲辛叹了口气,这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
“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白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忙让宁仲辛说出来。
“每一次皇位更迭,兄弟之间都会有矛盾,皇上也不例外。”宁仲辛不禁想起自己和宁仲宇,如果不是为了争夺王位,两人根本不需要拼个你死我活。
“皇上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因为皇位之争而死,他的死与皇上有关。”宁仲辛看在白悦不清楚皇位之争有多残酷的份上,说话还是比较圆滑的,“实际上,这只是一个传言,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想要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皇位。”
“李常德怎么会与死去的皇子扯上关系?”白悦似乎看到了一幅血淋淋的场景,在皇族之中,没有兄弟,有的只有敌人,他们一出生便享有荣耀,却也要承受一种天生的残忍。
宁仲辛将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据我所知,李常德就是那位失踪的皇子。”
“他这几年一直躲在宫中,为的就是复仇?”白悦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无法想象,这个李常德为了复仇,到底有多变态,竟然甘愿易容隐姓埋名做一个太监,躲在皇宫里那么多年,都没有被揭穿。
“他以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白悦也觉得不对劲。
李常德是当今圣上最受信任的人,吃喝拉撒全靠他,下毒暗杀,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着,为什么非要在此时出手?
“我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以前的恩怨了,白悦不希望宁仲辛牵扯进来。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王府外。“到了吗?”白悦诧异的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宁仲辛问道。
车夫刚说完,云瑶便道:“王爷,我被人拦住了去路,还请王爷救我一命。”
“把她赶出去!”宁仲辛懒得再看这女子一眼,“赶紧回去吧,你父亲还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