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宇把白悦带到他暂时居住的地方后,就把她关在了里面,每天都会有人给她送吃的,除此之外,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根本无法将消息传出去。
就在这时,宁仲宇以为已经死了的宁仲辛,却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被人投毒的地方。
“这条大河,是目前整个太河中,仅存的一条还未干枯的河流。那些擅长用毒的人,很快就知道这水里适合投毒,但是几天下来,这水里的毒已经很淡了。
“你去周围打听打听,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这里。”
急于立功的亲信在投毒水源时,由于没有人看到他,所以没有进行任何掩饰。宁仲辛等人迅速确认,将那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带到这里问话。
他手上还有一小瓶毒药,这是最重要的证据。
等他们发现了证据,高兴的不得了,而白悦则是痛不欲生。
宁仲宇将她带回府后,因为她死活不肯服软,所以就被锁在了屋子里,用绳子捆了起来。
这天晚上,宁仲宇带着几分醉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看着白悦,嘴角勾起一抹让人作呕的笑意,“能让宁仲辛看上的女人,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好吃。”
说完,他不顾白悦的反抗,直接扑了上去,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白悦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宁仲宇一靠近,她就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宁仲宇疼得不行,只好松开了手。不过这也惹怒了他,他一巴掌扇在了白悦的脸上,将她的唇角都给抽出血来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宁仲宇直接拆穿了白悦,“他能行,我就不行?”
就在这时,秦贝出现在了宁仲宇的面前,将一件东西扔在了他的脑袋上。但他那点力量,对一个成年男人而言,简直就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
宁仲宇喝醉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哪来的臭小子,给我让开!”
“贝贝!”白悦看着宁仲宇,顿时大叫起来。
秦贝伤得不轻,匍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宁仲宇懒得搭理他。
白悦眼中有泪水滑落,“贝贝,不要担心我,你快点跑。”
秦贝一脸的固执,挣扎着要站起身来,一把将喝的醉醺醺的宁仲宇给推了出去。
“走,我们现在就走。”
秦贝大叫一声,脸上挂着泪水,返回空间。
没人拦着,秦贝加快了速度。
白悦看着地上的宁仲宇,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虽然双眼依旧是血红色,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白悦说着,就要咬自己的舌头。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宁仲辛推门而入,一把将宁仲宇踢开。这一脚的力道很大,地面都在颤抖。
宁仲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杀气,他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宁仲宇的胸膛。
对于他说要杀掉宁仲宇,白悦没有丝毫的怀疑。不过,她还没到要杀他的地步,便出声制止,“王爷。”
这一句话,倒是让宁仲辛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白悦看着他的表情,有悲伤,有愧疚,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抱歉,我来迟了。”宁仲辛声音沙哑,谁也不知道,当他亲眼所见时,心中是何等的杀意。
幸亏顾大夫来了,将宁仲宇抓走白悦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悦见宁仲辛来了,也冷静了许多,反而劝道:“这件事都是宁仲宇自己做的,与王爷无关,你不必自责。”
“你没死?”宁仲宇这才回过神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恶狠狠的骂道,“你怎么还没死!该死的!”
宁仲辛小心翼翼的放下白悦,心里的杀机再次升腾而起,“你后悔我还活着吗?”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不然我倒要看看,你心中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宁仲宇吃准了宁仲辛不会对他下杀手,所以故意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抬头一看,宁仲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剑刺入了宁仲宇的心脏左侧,只是一道浅浅的剑痕,并没有致命伤。
但如果再加一把力,那就不一样了。
宁仲宇被宁仲辛的大胆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大叫了一声“有刺客!”,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宁仲辛冷笑一声,“人都被我敲晕了,你今天就是个死人!”
“王爷,不行。”白悦又一次拦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死他?”宁仲辛怒吼道,唯有将宁仲宇杀死,他的良心才会好受一些。
“你若将他杀死,王爷如何向皇上交待?”白悦耐心的劝说道,“以后要弄死他的机会多的是,我们没必要图一时痛快,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而且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王爷就来了。”
宁仲辛心中一松,眼中的杀机也渐渐褪去。
和白悦一样,他厌恶的看着宁仲宇,“你害死了太河的人,还绑架了白悦,这笔账,我会好好算一算!”
宁仲宇似乎已经昏厥了,并未回应。
宁仲辛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了他的命。
“将他押下去。”宁仲辛饶了宁仲宇一命,却不会放过他。
门外的护卫赶紧将昏迷的宁仲宇抬走,宁仲辛则将白悦小心翼翼的送回府中。整个过程,谁也没有发现。
白悦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褪去了之前的坚强,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后怕。
可最终,她还是害怕了,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宁仲辛并未离去,而是在她身旁坐下,柔声说,“一切都过去了,宁仲宇已经被拿下。”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磁性,安抚着白悦的情绪。
“囚禁武威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直到次日,知府才得知宁仲宇入狱的消息,一早便带着一脸担忧地来见宁仲辛。
宁仲辛知道宁仲宇抓走了白悦,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更别说将他关押起来。他摇了摇头,让县令大人放心。
“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瘟疫,而是有人投的毒。”宁仲辛将手中的毒药放在县令面前,“这是宁仲宇派人干的。”
“什么?”知府隐约听过几句,对这件事还不是很清楚。明明是为了救济灾民,结果却要祸害苍生。”
“太河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宁仲辛只说了一句,知府就懂了,“就因为这一点,置万民于死地,若真让这种人当了皇帝,黎民苦。”
“不着急,你跟我一起去,好好盘问一番。”宁仲辛关了宁仲宇,也是为了打探关于瘟疫的消息。
宁仲辛担心宁仲宇会有生命危险,便让人将他送回府中,让大夫帮他处理伤口,此时,宁仲宇已经清醒过来,不再流血。
宁仲宇看着宁仲辛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肖王,你可真行,为了一个乡下丫头,还敢跟你哥动手。”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宁仲宇瞪了他一眼,眼底满是恨意。
宁仲辛眉头一皱,大步上前,“为何会有瘟疫?”他将手中的那个小袋子往宁仲宇面前一扔,说,“你手下的人,将事情全部交代了。”
“速度倒是不慢。”宁仲宇冷笑一声,“不过,你以为,你有证据,我就会承认吗?你想得美!”
宁仲宇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让他自己承认,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宁仲辛却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宁仲宇所为。
白悦将手中的毒药往他面前一扔,低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宁仲宇,“你到底有没有将百姓放在心上?有几个人是你杀的?你知不知道?”
“关我什么事?”宁仲宇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这就是你们下的毒,你们自己尝一尝。”宁仲辛吩咐下人,将毒药给宁仲宇喂了下去。
他深知这种毒的可怕,奋力挣扎着,“难道你不想要问我了是不是?”
宁仲辛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嗯,是我让人在水里下了毒。”宁仲宇说的理直气壮,因为没有外人在场,谁也奈何不了他。
“都给我盯紧了,特别是夜间。”宁仲辛面色一沉,交代一声,便离开了。
“要不要上折子,禀报圣上?”县令将这事详细说了一遍。
宁仲辛淡淡的瞥了宁仲宇一眼,“谁会相信?”虽然他拿出了证据,可当时的情况下,他大可以抵赖。
“你的意思是……”知府大人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一次打击宁仲宇的好机会。
“再等等。”太河死了那么多人,白悦又受了委屈,宁仲宇必须死!
县令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好多问。
到了晚上,宁仲辛怕白悦继续被吓到,所以一直留在房间里,等她睡着了才走。
半夜,一阵吵闹声吵醒了白悦,她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好睡觉,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宁仲辛安慰道,不过,经过昨天的事情,白悦已经很敏感了,想要再睡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人来救宁仲宇了?”
宁仲辛没有细说,只是点了点头。
白悦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也就不再多问,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当天晚上,就有人瞒过了府衙,也瞒过了宁仲辛的护卫,来到了宁仲宇的房间。
但守卫在宁仲辛的提醒下,到了夜晚,已经提高了警惕,那些人刚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救宁仲宇的只有几个人过来,根本不是护卫的对手,所以,他带着几个护卫,迅速逃走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护卫将宁仲辛叫来。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悦,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白悦见他一脸尴尬,知道他们要谈正事,连忙道:“我出去透透气。”
“不用了,晚上的风很大。”宁仲辛生怕她着凉,拉住正要走的白悦,转身对着几个护卫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侍卫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到后来,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他将一枚类似于信物的东西递给宁仲辛,“这是我从那些人的尸体上搜出来的。
宁仲辛拿起那张纸,扫了一眼,顿时面如死灰。
“不会是宁仲宇派来的吧?”白悦也知道,在古代,想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必须要有一块令牌才行。
“是皇上的人。”宁仲辛沉声道,语气凝重。
“陛下的人来干什么?”
“不会有错,这是宫中护卫专用的信物。”宁仲辛笃定道。
“他们为什么要帮宁仲宇?”白悦疑惑道,她对这种阴谋诡计并不熟悉。
“宁仲宇最擅长的就是笼络人心,在朝堂上,很多人都站在他这边。”宁仲辛的话,让白悦恍然大悟。
“连皇帝的护卫都买通了?”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皇帝的身边也出现了内奸,那就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就怕陛下也在等着我们。”宁仲辛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不会是想杀皇上吧?”
宁仲辛冷笑一声,“他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可不敢冒着杀皇上的风险,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让人去查了。
白悦看他皱眉,还是不放心,“放心吧,宁仲宇还在我们手里呢,就算他胆子再大,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