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唱戏的。仗着张祁仁撑腰,反倒骑在了我头上。果然戏子都是下贱货色,攀了高枝儿,便作威作福了起来。”
陆为有些忿忿不平。闻徽见着什么也没说,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那你说张祁仁如何?”
陆为心下思量,他听说了闻徽喜欢上了个金陵来的高官,今日一撞见了张祁仁,便知道是他。
“他……”陆为想了想便说道:“闻爷若觉着好,那他便是好的。”
“是么?”闻徽懒散的抬眼看着陆为。“我听说你和他弟弟关系倒是要好。”
“是,从前我在金陵读过书,所以我与他弟弟认识的。”
闻徽也懒得问陆为些什么,就直接说到:“你将卷宗账项放书房吧,就在我这院儿里休息着,我若有了问题,再叫你。先退下吧。”
陆为点头,正准备退下回去时,突然想到了张祁学。于是鬼使神差的又转回头的问道:“闻爷儿?您当真喜那张祁仁?”
闻徽挑眉。
“怎么?我喜欢谁还得跟你说一声报备了?”
陆为摇头。
“不敢。这世上您喜欢谁,是那人的福气。只不过我看张祁仁他挺喜欢他身边那戏子的,您……”
“我自有打算。”闻徽瞥着张祁学,在没什么话说下去。
陆为点着头,赔着话。
“是。这天下能和您抢人的,拢共也没几个。”
说完陆为就退了出去,他左思右想着,心里不免为着张祁学担忧。
这张祁仁本来身边就有个段倚梅够麻烦的了,现如今又冒了个闻徽出来。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的难办。而张祁学呢?还只敢让身边陪着一个兰生,其余的有些话,说都不敢说出口。
闻徽留着陆为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后来陆为想着账本儿上有些东西怕闻徽不清楚,正想着去告诉他的时候,正巧看见主屋的桌上放着一包白色的粉末。这是闻徽的东西,陆为也不敢动,只是仔细瞧了眼。
正看着的时候,闻徽就进来了。
“刚想找你,你怎么不打招呼,自己来了。”
闻徽瞥过陆为,正好瞧着陆为看着那白色的粉末。
他什么也不说,只食指中指轻轻点了桌子两下,就是警告陆为了。
“我怕您看不明白,就过来了。”
闻徽嘴唇勾起。
“没什么看不明白的。”然后闻徽用扇子轻轻瞧了两下陆为的头。“只不过,你以后少在我在书房里东看看西看看的。”
闻徽将有问题的项目勾了出来后,将本子丢给陆为,仿佛心里还想着什么。突然开口:“你说你当日看那段倚梅,是看上他什么了?”
“喝了点酒罢了,那些看不看得上的不做数。”
“你小子眼光向来不低的。”闻徽微微抬起下巴反驳道。“所以,我和段倚梅,谁好看呢?”
陆为看了眼闻徽,又回想着段倚梅。说实话,对于陆为来说,闻徽的确已然是长得好看的,可段倚梅却可堪称绝色。他不能睁眼说瞎话,只看着闻徽装作哑巴。
闻徽当然也知道陆为想的什么,也不强人所难,再次摆手让他回去。
可陆为走回去时还未觉得有什么,但到了后来,却觉得越想越不对。那白色的粉末,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东西。况且,那东西,他仿佛哪里见过。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立刻跑去找了段倚梅。
“张祁仁呢?”
段倚梅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陆为的一张脸上带着急迫的样子问道。
“你找祁仁做何事?”段倚梅皱了眉。
“有些紧急。你可告诉我,他是否去了闻先生那里?可有陪同之人?”
“是。原本我们明日便离开,闻先生请了林先生和祁仁,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只有祁仁去了。”
陆为听后更是一脸了然,他一下子肯定了他心中的答案。
“你快去闻先生那房!”
段倚梅皱了眉头。
“张祁仁或许在他房中会有什么事情,倘若你去了,你自己也放心些!”
陆为有些焦急的喊着话,又动手推着段倚梅往前走。
“我去找林寒,我找到他后,自然由他把你们会带来。”
段倚梅顾不得陆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他也看得出陆为有些匆忙,因此也很快的向着闻徽院子里赶过去。
门口有许多人拦着他,他冲了过去,靠着蛮力踹开了闻徽的房门,看见了里面的张祁仁和闻徽。
“祁仁!”
段倚梅几乎尖叫一般的叫出了声儿。张祁仁也一脸迷茫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段倚梅。
段倚梅看着张祁仁,他有些晕乎乎的,眼睛里闪烁着欲望。但他和闻徽快要亲吻的姿势,的确有些刺痛了他。
闻徽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段倚梅,他两只手将张祁仁的脸掰回只让他看向自己,又一下子吻了上去,张祁仁并没有拒绝。
“祁仁!你看看我是谁!”
段倚梅很快的拉开了张祁仁和闻徽两个人,他扶着张祁仁。当他触摸到了张祁仁身体的时候竟发觉他的身体已经烫得可怕了,身下也有了些反应。
“祁仁你醒醒!”段倚梅捧着张祁仁的脸,拖着他沉重的身体,他想要唤醒张祁仁。
段倚梅见着张祁仁这个样子,便先将他安置在角落的座位上,然后转身就直接给了闻徽一拳。
其实段倚梅是从小练就功夫的,有时候较真起来张祁仁碰上他了,段倚梅也未必占下风,更何况闻徽了。
“姓闻的你真是疯了!”
闻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食指中指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段倚梅慢慢悠悠说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祁仁他早年吃药不顾及吃伤了身体,你居然为了跟他发生些关系,对他下药!你根本不爱他!”
外面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匆匆跟了进来,有几个立刻也冲进了屋子里,看着这一切,纷纷持枪指着段倚梅。
闻徽见着如此也有了底气,他走上前一把掐住段倚梅的脖子,逼得他连连后退。
“我不爱他?我爱与不爱,跟你一个下贱的唱戏的有什么关系!我若不爱,我何必签借款协议给那姓林的?你个下贱的人你懂个什么东西!”
段倚梅也不惧闻徽的手下,他不怕这么多人的枪口,他用力捏着闻徽的手,咬着牙恶狠狠的问道:“解药!”
“没有!”
此刻闻徽刚说完了话,林寒也闯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幅场景。他也算见过这些场面的,脸上的焦急一下子化作笑容,走到闻徽身边,慢慢放下他抓着段倚梅脖子的手。
“闻先生这是怎么了?”
闻徽沉默着不说话,手里摇着那把折扇,回到了座位上。
“我见张祁仁有些醉,怕是今晚吃的酒有些多了。段倚梅向来是照顾张祁仁的,他也年纪小不懂事,不如让他送张祁仁回去,早些休息吧。”
“等等!”闻徽伸手拦下了正想把段倚梅和张祁仁送出去的林寒。“再怎么不懂事,这唱戏的也不该打人吧!”
段倚梅还想着争辩几句,立刻被林寒扼住。他靠近闻徽贴着他耳边说道:“这一次,闻先生未免做得太过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大家脸上都好看。若非纠缠下去,张祁仁父亲张委员爱子如命,倘若委员追究起来,您也不好说不是吗?”
闻徽听后瞪着林寒,虚着眼睛,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威胁我!”
“不敢。闻先生算是西北的人物,林寒自然没这个胆子。只不过今日谁都看得出张祁仁是怎么回事,您若非要扣下段倚梅,张祁仁清醒后,您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闻徽的手紧了紧,他嘲讽似的嗤笑两声,将手中的扇子一下扔出去很远。
“还请林先生多照顾小张了!”
林寒听后一下子便将段倚梅和张祁仁带了出去。林寒看着张祁仁的模样,又看着段倚梅。
“你就背他回去吧。这药无解,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说罢林寒将张祁仁放在段倚梅背上后,也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里。
待到段倚梅终于回房后将张祁仁放下,他便急急忙忙的给张祁仁泼了些冷水在脸上,又灌了许多热水给他喝下。
可正当段倚梅放下杯子的时候,张祁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段倚梅扯过来,一下子吻了上去。
段倚梅被啃食着,随后便挣扎着推开。可张祁仁仿佛被刺激到了一样,直接撕扯着段倚梅的衣服,没几下便将他的衣衫几乎全部褪下。
“等等!”
段倚梅再次挣扎来开。他想到了刚闯入闻徽院内,张祁仁和闻徽亲吻的场景。
“你知道我是谁吗?”段倚梅有些喘着气问道。
张祁仁看着他没有说话,眼中仍然是迷离,可也比最开始多了几分清明。
段倚梅看着张祁仁的反应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几分,他不想张祁仁这样。他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和什么人在一起。
“宝贝儿……”张祁仁哑着嗓子喊道。
不可否认,现在的张祁仁眼中有些水汽,人也恍恍惚惚,的确有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可爱。
“段倚梅……”张祁仁喊出了他的名字,一下子直接将他按进柔软的床榻里亲吻。
“你知道我是谁。”
张祁仁此刻的意识仍然没有特别多清醒,可也在亲吻的间隙,轻声对着段倚梅的耳边说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