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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发乎情止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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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电话后,张祁仁乏累的来到了刘澄良的家中。

刘澄良的家离张祁仁的公馆很近,几乎都可以算在是张祁仁的公馆里面了,他们两个都能算是对方家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知道一样。

“你直接托人来请我就是了,何必要打个电话呢?”张祁仁进屋,很自觉的就走向刘澄良存酒的酒柜,取了瓶最好的酒出来,丝毫不客气。

“电话更快啊。”

张祁仁取酒,刘澄良就取出了三个酒杯。

“还有人来?”张祁仁诧异着。

“林寒骗你说明天过来,实则一会儿就到了,他还让我别告诉你。”

张祁仁知道他俩想干什么,他有些颓然的坐下窝在沙发里,眼皮也耷拉下来“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也不想过。”

刘澄良也没说话,手里不停捣鼓着杯子和餐具,不理会张祁仁。

张祁仁的生日从来不会大操大办,唯一一次算得上好好办的生日还是在学校的成人礼上,那是所有人的十八岁生日。那次成人礼或许对于学校里面的人来说不过是寻常,可是那却是张祁仁唯一一次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好好享受着“生日蛋糕”与快乐的氛围。

张祁仁这几天本就累,刘澄良也没说什么,迷迷糊糊的他就睡着了。等着再一次醒来,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林寒都已经来了。

“小宝贝儿醒了?”林寒倒了杯水给张祁仁,趁着张祁仁喝下去的时候,就蹲下来捏他的脸。结果张祁仁一下绷不住,水全喷到了林寒脸上。

“啧。”林寒拿过毛巾把脸擦干净。“在外面别人要对我这样,我早把他废了。”

张祁仁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刘澄良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不禁发笑。多大的人了,还在玩闹着小孩子一样的把戏,他也希望,宁可两个人永远也长不大。

“去年的时候我忙着,你也忙着,没陪着你,你小心眼可别记仇。”林寒逗着张祁仁玩。“不过听说那几天你爸来北平的,晚上你还抱着刘澄良哭。”

张祁仁扶额。“你在汉城算有个堂弟……”

他正要说下去却被林寒打断。“这些事儿,后天再同我说,今天晚上我可不想听这些东西。”林寒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张祁仁的公馆。“那个唱戏的不来吗?”

“他来做什么。”张祁仁觉得没必要,也很累。每当到了每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前后,他都会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抗拒和劳累。

待到吃过了饭,三个人又开始喝酒。

其实时间转眼也快,也才两三年的时间,张祁仁结婚了,而且还要当一个爸爸了。林寒离婚了,和林太太十多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刘澄良还是花花公子,不为任何人停留。可全国的战事也越来越乱了,他们这三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上了前线。

越说越多,也越来越醉。

刘澄良看着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两个人。嘴上说了句“垃圾”,却担心着两个人着凉,帮着他们盖好了被子。

他走到书房,拨通了电话打过去,等着一个人过来。

“段老板,在我这儿不用拘着。”刘澄良很自然的段倚梅开门,然后拿了个酒杯。“要喝点吗?”

段倚梅接过,眼神却到处张望着。

“张祁仁喝醉了,现下在房间里睡过去了,他没事儿。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心情都不大好。”

怕着段倚梅不信,刘澄良又带着他上楼,推开房门。

段倚梅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张祁仁以及睡在一旁的人是林寒,才安心下来。

“他和林寒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的,不是那种关系,你放心好了。”刘澄良笑着看着段倚梅,他知道这个人心里想的什么。

他给段倚梅的酒杯里倒了些酒。

“喜欢张祁仁是一件很累的事,辛苦你了。”

段倚梅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没有……”他还否认着,至少不能让别人看起来,他在这段感情里面有时候很狼狈。

“是吗?”刘澄良轻轻笑了一声“最近张祁仁心情不好,怕是会把你也连累着了,这几天,你多体谅他一下吧。”

段倚梅又给自己主动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

刘澄良看着他这样子,有些惊。一个唱戏的人,这么喝酒,是不要嗓子了吗?“怎么了,最近有烦心事?”他怕段倚梅有误会,还补充着:“我看着你们俩不容易,不想你们有什么误会,或许你同我说,我能告诉你答案。”

刘澄良的声音比平日里要大些,他从张祁仁那里也知道,段倚梅的耳朵,最近有些问题,容易听不到。

“为什么您要帮我呢?”天下没有白搭的好事,这一点他明白,况且,他从前还反对过自己那个妹妹和刘澄良在一起。

“因为张祁仁很喜欢你,你也是真的很喜欢他,你会对他好。我算他半个哥哥,我也希望他过得好。”

“很喜欢?”段倚梅第三次给自己倒酒,还是一口闷下。“他真的很喜欢我吗?”

刘澄良给段倚梅换了一个小点的杯子,他怕这个人一杯一杯闷下去太伤身了。然后凑近在他耳边说道:“很喜欢。张祁仁他是很喜欢你的。”

段倚梅听的这句话,相对于刚才模棱两可靠着猜出来从刘澄良口中说出来的话相比,这句很清楚。

“我知道你耳朵的事儿。”刘澄良解释道。“张祁仁跟我说过,他最近没什么时间,所以还托着我找好点的医生。”

刘澄良坐在了段倚梅的右边,靠得他近些,就是怕他耳朵容易听不清。

“你好像不相信张祁仁喜欢你。”

“祁仁他知道沈绩山喜欢我,也知道林洲同喜欢我。可是他却从来不介意我与他们交往,如今还安排着林洲同照顾我。”段倚梅说起来这些事,心里面难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若真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舍不得他与这类的人亲近吗?我不明白他……”

刘澄良了然,原是因为这个。“段老板应该知道,从前有很多人跟过张祁仁。”

段倚梅点头,这一点他从不否认。而且他时而感到幸运,又时而担惊受怕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幸运是张祁仁见过那么多人,可现在却仍然愿意停留在他身边。害怕也是因为张祁仁本就是浪子,他也还会见许多人,所有心动的,未必会再次重返欢场。

“跟张祁仁的人,都很懂事。他们也明白,他们如果同时跟两个主儿,张祁仁会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段倚梅有些明白了。

刘澄良也点头。“所以,尽管有些天大的诱惑在那些人跟前,他们都不敢背叛张祁仁。”刘澄良拍拍段倚梅的背。“所以啊!张祁仁也养成了一个不用管理身边人的习惯。”

刘澄良轻轻笑着。“那些人哪怕和段老板走得这么近,但是你依然只会爱着张祁仁一个人不是吗?张祁仁他,很信任你。”

“是……”段倚梅垂下头,可是他想。这么久了,他不知为什么竟然也生出了僭越妄想的心思来。他甚至于想着会不会张祁仁也能为他吃醋一次。

“向来也都是我担惊受怕的,总觉得他不够喜欢我。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有时候我都好怕,怕他见着了那一类型的人就会甩开我了。”

第一次,段倚梅第一次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他对张祁仁心意变化的担心,第一次告诉一个人。他的手攥着酒杯,攥得很紧,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一样。

刘澄良听后也略微思索。“你应该知道李书桐这个人,她算得上张祁仁以前很喜欢的一个人。其实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长在了张祁仁的审美上,还是是因为,她构成了张祁仁的审美。尽管,他们两个人的相处,许多时候并不愉快。”

刘澄良偏头看了一下段倚梅。啧,表情很沮丧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也仅仅只是存在于张祁仁记忆当中的人了。记忆会渐渐模糊,然后会忘记他们之间不好的细枝末节,然后看着想象弥补成完美的样子。最终完美到不可救药。”

段倚梅从刘澄良手中拿过酒瓶,又给自己灌下两口。

“所以刘副官的意思是,永远没有人能够再次让祁仁那么动心了吗?他不会再那么如此的深爱后面的人了吗?”

刘澄良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李书桐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么完美,是张祁仁后面的想象让她变得完美。”

“嗯……其实说句实话段老板。张祁仁一开始对你是没有那种感觉的不对吗?你们是日久生情,细水长流的。所以,你其实没有必要管张祁仁那些感觉。”

“可……他也会怦然心动啊……”段倚梅不禁想到了张祁仁两次做那些事情,一次被自己遇上,一次被沈绩山告知的回忆。

“我相信他现在会变的,你应该也发现了。况且,他有一定的自制力,他现在很喜欢你,他也懂得什么叫做‘发乎情,止乎礼’的”。

“是吗?”段倚梅口中喃喃道。

其实这一次去汉城,的确会有人介绍着各式各样的女子给他,那些人的确好看,可张祁仁是真的没有与她们那些人如何。

“是啊。张祁仁他若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再跑去外面找些个人来解决些生理问题的。”

段倚梅正想开口继续说话时,却听到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大晚上买这儿干嘛?”张祁仁下着楼梯,想着两人走来。

“怎么不睡了?”刘澄良站起身来,对着张祁仁说道。

张祁仁向上翻着白眼,伸了个懒腰说道:“林寒睡觉不老实,一脚把我踹醒了。还非要凑到我脸上,想亲我。醒了听到楼下有人大声说话,就下来看看。”

他随后又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下去,对着刘澄良说:“好好照顾他,才离婚,心里还难受着。”

刘澄良点头“时间不早,那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

张祁仁正要走出门,就听着刘澄良很大声的对着段倚梅说:“以后有什么不明白他的,可以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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