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仁对这样玄乎其玄的东西也向来是敬鬼神而远之。信其有,却也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一天后,恍恍惚惚的正是从政府的办公楼中回家,就看见医生已经在客厅候侯着了。
虽说检查的时候,现场应当是只有张祁仁一人在才行,毕竟有些坐于高位者的有一些身体状况也不能外泄。然则刘澄良也向来照顾张祁仁惯了,刘副官不想离开,且张祁仁也非要拉着刘澄良一起。
“医生不妨就直接说实话。”
张祁仁看着医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有些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那医生看着张祁仁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手心里也撺了一把汗。虽是知道给张祁仁检查当私人医生的好处,受了张委员的托付,可是他在北平这几日,也是听过张祁仁的凶名的。
此刻的医生脸上仍是带着僵硬的笑意。
“少帅从前的时候,精神性的药物吃得多了,所以有了依赖……”
医生说了许多,张祁仁听了也不住打断。
“说重点就好。”
“少、少帅怕是有一些轻微的嗜睡。”
张祁仁的眼睛微微的虚了一下,又眉头一挑,却不说话,医生看着也有些心惊,连忙补充着说。
“不过只是轻微,慢慢调总归还是会好的。不过饮食方面还是要一日三餐吃好,有些药物也不要太过于依赖,如此下去,只怕是对肾的功能方面也不好,长久下去,身体就会亏空。”
“嗯,听医生的话就是了。”
刘副官见着张祁仁不说话,就替他家的那个少帅回答了医生。说罢,就送了医生出去。一回来就看见张祁仁带着些凄苦的模样看着他。
“刘澄良,你祖宗我要虚死了。”
刘副官听了,马上把张祁仁的嘴用手捂住。
“活祖宗,你又说些什么鬼话啊!晦不晦气!”
刘副官坐于沙发上,张祁仁也顺势靠在了刘副官的身上。
刘副官拍拍张祁仁的背。
“慢慢养着,总归会好的。急什么,又不是什么大病死人的。”
虽是安抚,张祁仁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
由于从前服用止疼药的作用,身体也渐渐形成了依赖。最近虽然会好了不少,然而还是嗜睡容易犯困。又加上胃的原因,半年来的体重也掉了一些。
现在虽是没什么大毛病,可是还是要有些准备,怕只怕不管不养着,会越拖越严重。
“饭还是要吃,也要好好吃。少想那么多了,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掉了些肉,越发的瘦了。”
张祁仁还是犟嘴。“你懂个什么,我长得高,要瘦点才好看。”
“是是是!祖宗您说什么都对!”
不过医生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到底张祁仁还没有到严重的地步,只不过是最近事情多了,确实也乏累。
刘澄良思绪一换,又想到了还未嫁给张祁仁的赵皎仪。
若是以后张祁仁结了婚,这府里日后又要多住一个人。且不说其他的,这两个人名义上有时夫妻的关系,自己再来得勤了也不是道理。
且还想段倚梅,他如今虽是同张祁仁在一起。但看两人相处的情况,一眼就知道,段倚梅是管不住张祁仁的,张祁仁是把段倚梅吃得死死的,也多是让张祁仁胡闹。
最后还是要嘱咐着赵皎仪,以后还是要劳烦些她来看着些张祁仁。
也不知道张祁仁上辈子造了些什么样的福气,就好像身边的人都愿意对他好。
“我以后会多嘱咐些赵小姐,叫她多照顾你。”
张祁仁眼神空洞又带着些郁闷的看向前方,轻轻呢喃道。“也不知道她嫁给我是倒了什么霉......”
“呵......她嫁给谁不一样呢?”
张祁仁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说话。
“过几天你们结婚,我也要离开北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身边多两个人我放心。要不行,提前叫赵皎仪过来。”
“民间习俗,叫做结婚的前一阵儿新郎新娘不能见面,你没听过?”
刘副官无语,明明是你自己不怎么想,还非要扯出民间习俗出来。
“那不然叫段倚梅?”
张祁仁内心有些愉悦,可脸上仍是没有表情。
“我跟段老板熟悉些,那也还可以。”
刘副官本就是将手随意的放在了张祁仁的背上,听了这句话,用力拍了他一下。
“你又当我不知道,你跟段倚梅在一起,段倚梅不顺着你?”
“唔......有点疼。刘副官你越来越不懂得尊重上级了!”
虽然刘副官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宁愿胡闹些,也不想吃些药,喝些令人窒息的汤水。
到底碰着这些东西就想吐。
不过两相考虑着,最终就取了些折中的办法,找了医生负责张祁仁的饮食。
张少帅仰天长叹,又马上开始度过令人作呕的一段时间了。
刘副官却不管张祁仁的心情,仍然是像一个兄长一样的告诫着张祁仁的注意事项,叫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特别是结婚当日,少喝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