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张祁仁走下了楼,见了段倚梅还在也就走了过去,不过段倚梅是背对着张祁仁,并未曾发现他走近。
张祁仁站于段倚梅的身后,抽出食指中指轻轻点了下段倚梅的肩。
这是公众的场合,张少帅可不会向私下一样放飞自我,趁着别人不注意吓他。
段倚梅正是想着是谁在点他的肩,回首看到的是张祁仁的朗目星眸中带着些笑。
“看少帅的模样,是谈妥了。”说着段倚梅的嘴也荡起了笑意。
“嗯,还是多谢段老板了。不过我还有些问题想......”想问段老板。
“张少帅!”
“少帅”
......
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几个人打断。段倚梅也在一旁看着,这些人似乎是想和张祁仁攀谈的模样,心中的那一丝甜也被打翻了无趣味。
张祁仁此刻皱眉又翻了一个白眼。
“几位是有什么事吗?”哪怕心中有些许不愿意,但是仍然保持态度,不曾表现出来。
只是那两个人不知道情况,也不懂得眼色,更是不知道张祁仁的想法,张口就些不该说的庆贺。
“听闻少帅不日就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那人满脸堆笑,却没看到张祁仁此刻的眉头越皱越深,眉眼之中的不耐烦也更加的明显。
而另一人见着张祁仁不说话的模样,虽是看着张祁仁的这幅表情,想起了那些流言,自以为张祁仁或许原本就喜欢这样一副臭脸色,也跟着那同伴一同贺喜。
“我还听闻,那赵小姐长得标志,人也端庄大气。先提前恭贺少帅喜得佳人了!”
段倚梅此刻在一旁听了这话,只是看向张祁仁,眼中有些悲戚,从前还疑惑为何张祁仁至今未娶妻,原来并非是不娶,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张祁仁原本说话被人打断就已经很是不爽,这两个人又来这里说着这么一出糟心话,更是让人觉得心情更加烦躁了起来。
手中盛着琥珀色酒水的酒杯,被张祁仁举到了两人的头顶。张祁仁本就长得高,此刻更是居高临下一般看着两个跳梁小丑。
“哗啦”酒杯的里的酒从两人的头顶淋下,而酒杯又被张祁仁碰到了墙角,发出来碰撞的声响。
此刻的大厅没有了谈话的声音,只剩下音乐的声响,而几乎所有的人正注视着这里的动静。
不少的人也都想着,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运气不好,触了这张祁仁的霉头。不过也暂时不敢有人上前来打圆场,因为分不清情况,怕的是火上浇油,引火烧身。
此刻的张祁仁也知道动静大了,到底今天来做正事,也算是有求于人,怎么说也不能再干一次砸人场子的事了。
“今日两位先生。”
总归这宴会正事搞完了,他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且段倚梅又与这沈绩山认识,猜测他们两个或许要交谈些什么,也就没管段倚梅,径直走了。
然而才走出不久,张祁仁就发现段倚梅跟在他后面。
“段老板跟着做什么呢。”
段倚梅此刻也是满目的凄楚,并未说话。
张祁仁转身,望着段倚梅一袭素衣长衫在月下站着印出悲怆的神色,高岭之花,清冷又孤立。
张祁仁的恻隐之心动了,可脚步也走向段倚梅。
“段老板这是怎么了,我送段老板回去?”
一个问句而已,张祁仁也只是礼貌一问,但是段倚梅仿佛是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跟着张祁仁走了过去。
可段倚梅坐在车上还是什么也不说,张祁仁想,或许自己还未在段倚梅面前发过火,如今段倚梅见了自己的脾气,有些反感了。
张祁仁瞥了一眼,看见此刻的段倚梅只是手一直揪着他长衫的边角,似是要将这柔软的绸面绞出一朵花来。
“段老板心里有什么事吗,我看你的衣服都要被你扯坏了。”
段倚梅听后也欲盖弥彰的抚平了衣褶,没有说话。
“我一直都很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对除鲜少几个人外的所有人脾气不好。”
“段老板,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暴躁又不喜欢讲道理的人。”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身边的人也习惯了,所以段老板要是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舒服也可以直说。”
“段老板,我......”
张祁仁怕着空气有些沉闷。自顾自的不知为何向着段倚梅解释了起来。
“不是这些。”段倚梅终于开口打断了张祁仁的自说自话。
“我想说的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要结婚了。”
空气还是凝滞了片刻。
“是!”
张祁仁怕段倚梅不懂这些,还是解释道
“段老板,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或者不想就可以决定的,包括我的婚姻。”
张祁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同段倚梅说着这些,就像是不自觉一般。
“我早该知道的......”段倚梅只觉得眼眶有些潮热,低着头也看得出,平时笑微微的嘴角已经向下了。
“可是张少帅,张祁仁!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帮你啊。”
段倚梅终是选择说出了口,他好怕,怕今天晚上不说,以后就没有了机会。
不止是没了说心悦你这三个字的机会,而是怕他结了婚,本来交集就少的两人或许以后会没有了交集,连远远见上一见的机会都没有,就陷入了和从前一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