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虎虽然知道是自己行踪的那些手下所暴露的,但是从张祁仁的口中听出这些,他还是感觉到生气。
到底他的那些弟兄命苦,这般乱世,要是如同平常人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谁愿意去当土匪。
“我知道是你从他们口中套出来的,但是那也是你用了些卑鄙手段套出来的!”
“呵。”张祁仁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叫卑鄙手段,仅仅只是用用刑怎么就叫卑鄙手段了?用刑就招的人,此后为了利益同样也会背叛,都是不忠的人罢了。
“所以韩大哥认为我只是用些手段就可以将他们的话套出来,这些人可用吗?”
韩二虎听了有些哑口无言,只是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想与张祁仁争长短。
“听闻韩大哥喜欢戏曲,恰巧我认识个朋友,他的曲儿可谓是北平第一无人可称第二了。届时,还望韩大哥赏脸见见。”
与其说是赏脸,不如说是强迫了。说罢张祁仁就离开了审讯室,走到了门口看了几眼韩二虎后走出了门口。见离得远了,韩二虎听不见了才对着身边的官兵吩咐。
“除了韩二虎的那两三个关系好的亲信留下,其余的那些叛徒就让他们消失了吧,这牢里可留不下这么多的人。”
那官兵听了张祁仁的话懂了意思,继而道“是枪决还是......”
“可用之人留下来,无用的人,老弱妇孺的,放一条生路找点事做,加以监管。至于不忠背主的不愿招安的那些人,也就别浪费枪子儿了。”
“那......”
“坑杀。”
说这两个字时,张祁仁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仿佛不是在讨论一件几百人的生死问题,而是像是平常的家常小事。那几粒灰是方才走出审讯室时在墙壁上不小心碰上的。
“这里面的墙壁该刷刷漆了。”衣服,脏了。
“是!”
留韩二虎的两三个亲信是表示友好,必须留下,而其他的人,背叛将领,这样的人军队不需要。事成之后告诉韩二虎,他们去了其他的地方充军,这韩二虎想查也无从查起,最后还会感恩戴德张祁仁给了他的弟兄们一条生路。
当然,最后段倚梅也只是劝服韩二虎的关键一步,他只需要用好他的美人计,言明厉害,帮韩二虎看清形势。
其他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对张少帅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最后的段倚梅也会认为,张祁仁给了所有的人一条生路。因为他也不会过多的关心,为何突然之间丧失了几百人口。
尽管,很多的事情,背信弃义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普通人他们愿意去做的,更多的是生活与现实的被逼无奈。
......
“段老板,上车啊。”张祁仁又开车来到了段倚梅的四合院。
今日,是段倚梅答应的张祁仁说服韩二虎的日子。
“真没想到,少帅第二次邀请我去的地方竟然是监狱,我这么大了,还没去过呢。”
“急什么,一会儿不就看到了。”
“我今天可是把第一次交到少帅手里了。”
段倚梅说这话时,似像是玩笑,又带着些认真,听得张祁仁心里有些觉得发毛,但是也并未有多说什么。
啧,这意有所指得张祁仁不得不怀疑,段倚梅是否在暗示自己什么。
而后来,果然如同张祁仁所想的一样。当韩二虎看到张祁仁来着段倚梅来见他的时候,韩二虎大惊。痛惜着为什么他的段老板如此清高通理、不染尘埃的一个人却跟了张祁仁这样的暴徒搅和在了一起。
而张祁仁则始终在一旁如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扯着嘴笑得肆意欢乐。仿佛见了韩二虎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欢乐一般。
不过,再多的口诛笔伐在段倚梅的滤镜之下,张祁仁什么也就成了好的,还一一的讲与了韩二虎听。
其实不加上段倚梅对张祁仁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来说,张祁仁表面上给的条件非常的丰厚。
韩二虎招安,成为张祁仁麾下一员,其他的人要么回归于正常的民众生活,要么调去他方,继续从军。这样看来,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不过得是,中间需要加的是磨软韩二虎的嘴,给他一个适当的台阶下来,而这个台阶,正是段倚梅。
到底是韩二虎所仰慕的人,韩二虎听了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果真还对张祁仁感恩戴德,感谢张祁仁给了他兄弟一份好去处。
而那后来的百号人也早在之前的一个寂静的夜里,在荒山野岭被官兵所坑杀活埋,除了几个亲卫,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死在了一片荒芜之中。就像这个世间,他们从未曾来过一样。
从此事后,张祁仁又收获了一员良将。而后又待到了事成,韩二虎从此换了名字与身份,叫做韩凛。而那个叫韩二虎的人,已经从被剿灭的山头一样,从此过去。
张祁仁与段倚梅一同从监狱中走了出来,段倚梅一直在与张祁仁说着笑,张祁仁也一直笑得有些牵强。
“看少帅面色不好,是我方才哪里没有做好吗?”
有一件事藏在张祁仁心中很久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他来了北平后,桩桩件件的事儿都与段倚梅有关。且为什么段倚梅从始至终,都对他言听计从。并且未曾要过什么回报,他到底有什么可图?或者,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
张祁仁收起了表情“段老板,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您。”
“嗯。”段倚梅还是如往常一般眼角带笑。
“你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会愿意帮我?我想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说不定可以做一个礼尚往来互利互惠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