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守护神更早出现的是一封神秘信件。
贝琪带着一封信俯冲进大礼堂，顺便叼走了布兰温刚涂好满满一层果酱的松饼。
“咕！”（饼是鸟的了！）
它翘起一边脚，催促着布兰温取下信件，好享用它的大餐。
谁的信？布兰温疑惑搓了搓信封，将它放进自己的小挎包里。
......
又是繁忙的一天。
霍格沃兹的课表安排实在有些不合理！
五年级学生的学习强度直接拉满。
泡在图书馆一整天的布兰温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啪。
一封黑漆漆的信掉在了地上。
布兰温俯身将那封信捡起来，打开。
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Verba Deficiunt.”
这是什么意思？布兰温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几次，眯起眼睛。
这字迹......倒是眼熟。
西弗勒斯·斯内普。
给出个线索让她寻宝吗？
布兰温一把将信纸塞进小挎包里。
不想看。
看不懂。
她又不是嗅嗅！
布兰温气冲冲地走出图书馆，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哒哒的响声。
霍格沃兹的楼梯又在她面前交错，要等下一趟直达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楼梯又是半个小时后了。
累极的布兰温干脆席地而坐，静静等待。
真倒霉，她想。手却不由自主地往挎包里伸去——
拿出一张纸。
“Verba Deficiunt？”她展开信纸，轻声念着。魔杖在她手中抖了抖，这是个咒语？
她略加思索，魔杖抵在纸上，低声说道：“Verba Deficiunt.”
文字游动起来，它们一圈一圈地盘绕、倾斜着，拧成全新的字母。
“为我的失误、我曾不自知的傲慢，还有那些词不达意的沉默，献上最诚挚的道歉。”
布兰温捏着信纸，愣了半刻。
斯内普在向她道歉？
文字还在旋转，定格成另一行文字。
“仍然渴望得到你再次信任的S.S.。”
什么渴望、信任，布兰温的嘴角弯弯地翘起来，反反复复看着这个署名。
她的脸和信纸挨得很近，明明是黑色的字和泛白色的字，却像是在看万花筒，旋转的彩色碎纸片转呀转，倒在她的世界里。
这是斯内普写的诶！
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想着想着又板起脸来，小声说着，“你怎么能觉得我像个嗅嗅呢？”
信纸在她手中跳动了一下，文字竟然又开始活动了。它们流动着、跳跃着，直到纸面上出现了一团毛茸茸的影子。
嗯？
布兰温好奇地碰了一下，那团影子猛地一颤，纸面发出啪啪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小动物跌跌撞撞地爬出来，掉在女巫的臂弯里。
“咕噜咕噜。”它倒头蹭了蹭女巫，黑色的小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布兰温无法招架它的撒娇，也跟着笑了起来。
“谁让你来的？”她明知故问，挠着嗅嗅的下巴，“快把我的信还给我。”
“咕噜咕噜。”嗅嗅被她挠的毛发都舒展开了，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它简直将女巫当成了新的游乐园，从左手蹦到右肩，又从右肩下亲昵地跳到女巫怀里。
“好了好了！”布兰温被它软绒毛挠的笑个不停，她双手抓住还不停歇的嗅嗅，“我要回去了，你能变回去吗——唔，我的信？”
嗅嗅在它掌心蜷缩起来，双手搓动着。
“嗯？”布兰温又挠了挠它的下巴。
“咕噜！”嗅嗅刷地从肚子上的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女巫的掌心。紧接着，它一个用力，又跳到了信纸上。
嗅嗅变回了信上流淌的墨迹。
女巫眨眨眼，把信好好收起来，放进信封里，才开始研究嗅嗅给的宝物。
一个闪闪亮的小小镜子？
布兰温把头凑得更近，才发现这是一个微型的双面镜。
双面镜......
这能用吗？
布兰温抿着嘴，思考了一瞬，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
她左看右看，发现走廊尽头正好有个光线昏暗的角落。即使有学生经过，也不会发现女巫偷偷在干什么。
她抓紧挎包快步走过去。
这真的能用吗？
女巫举着闪闪发光的小镜子，试探地说，“你好？”
镜子里有波纹散开，一行文字浮在镜面上。
“对不起。”
布兰温戳戳镜面，每戳一下，就有新的句子蹦出来，在她的指尖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双面镜，又不是复读机！”布兰温悄悄说着，“而且——道歉应该面对面说才是——”
“对不起。”一道熟悉的额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是流动的空气绕过来，极轻地在她耳边低语。
“谁知道这个道歉是对谁的。”布兰温按了按压不下去的嘴角，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轻盈，“也不知道谁的信送错了......”
“请问，布兰温——布兰温·埃利奥特小姐，能接受我的道歉吗？”声音顿了顿，“来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道歉。”
严谨的魔药大师补上了所有的信息。
布兰温对着双面镜看了看，突然把双面镜抱在自己的胸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闪光的八颗牙齿真的太傻了！
斯内普也看到了女巫倒映在镜子里、笑得弯弯的眼睛。
“我今天早上就已经就原谅你了。我......我也有错。”女巫嘟囔着。好脾气的女巫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打算着找个时间去道歉——为自己的冲动和有些过分的指责。
她带着些难为情说着。
时间被温柔地拉长，走廊尽头的画像在轻轻晃动，空气里弥漫着秋日清爽的风，远处钟楼传来低缓的钟声，夜晚静谧而安稳。
斯内普快步走上前，手臂和布兰温的肩膀靠在一起。布兰温往前走了两步——不是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那条路。
斯内普跟了上来。
“这是你做的吗？”布兰温微微侧过脸，抬头看他，灰色的眼睛亮亮地闪着。
“嗯。”
“是给我的吗？”
“给你的。”
“那我——我可以要个复制品吗？”布兰温期待地问。
好东西都应该备份保存！
“不可以。”斯内普一口回绝。
“再做一个吧？”布兰温扯扯他的袖子，“或者你教我怎么做。”
“等你把守护神成功召唤出来。”
晚归的鸟群掠过高塔，月光洒落在镜面上。
今天的夜，没有一丝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