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炭火烧得噼啪响，Echoide蜷在雾玉墨腿上，尾巴尖卷着他的手指玩：“你们鹿族真奇怪，不像我们猫族，一窝能生四五只小团子。”她仰头时，鼻尖蹭过他下巴，“要是生双胞胎，是不是能看到两个小墨？”

雾玉墨的指尖划过她耳尖，忽然想起母亲相册里的超声波照片——画面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蜷成鹿形的轮廓。“鹿族受孕率低，孕期又长...”他的声音混着黄酒香，“母亲说，我提前两个月出生时，只有巴掌大，护士都以为是只小兽。”

“哦——”Echoide拖长声音，眼睛突然亮起来，“所以小墨是早产儿？难怪现在这么容易害羞。”她的尾巴在他膝头敲出欢快的节奏，“我小时候啊...唔，不告诉你！”

“说什么呢？”母亲端着桂花茶推门进来，银发上沾着片雪花，“这孩子刚出生时，小爪子攥得紧紧的，护士想掰开量体重都不行。”她笑着摇头，往Echoide碗里添了块糖藕，“连哭都像小奶猫叫，哪像现在这么会躲清静。”

雾玉墨的耳尖瞬间红透：“妈——”抗议被Echoide的笑声淹没，她趴在桌上，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来晃去：“快说快说！还有什么糗事？是不是尿过护士姐姐？”

“比那还离谱。”母亲眼里泛起泪光，显然是憋笑憋得辛苦，“他满月那天，我抱着去打疫苗，结果刚解开襁褓——”“够了！”雾玉墨猛地捂住母亲的嘴，却被Echoide趁机扒开手指，“小鹿居然会用魔法？”

“哪有什么魔法...”母亲轻拍他手背，“是突然变成了小奶鹿，把护士吓得差点打翻酒精瓶。”话音未落，暖阁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小熊兄弟滚在地毯上，尾巴扫得炭灰乱飞；Echoide笑得直不起腰，爪子拍得桌子咚咚响；就连一向稳重的旧熊，都用爪子捂着眼睛，铃铛抖得像在打摆子。

“这是鹿族本能！”雾玉墨梗着脖子辩解，却在看见Echoide笑出眼泪时，声音越来越小，“再说...你小时候没干过傻事？”“当然有啊。”她忽然收敛笑意，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旧疤，“比如在霍格沃茨偷喝黄油啤酒，被麦格教授抓到时，正变成猫形醉醺醺地爬钟楼。”

母亲看着眼前拌嘴的两人，忽然想起伦敦那个暴雨夜。保温箱里的小婴儿突然变成幼鹿，粉色的小角上还挂着监护仪的导线，把整个新生儿科闹得人仰马翻。此刻暖阁里的雾气与记忆重叠，她悄悄抹了抹眼角，往炭盆里添了块橘子皮——辛辣的香气里，仿佛又听见了那声奶声奶气的、像小兽般的啼哭。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她端起茶壶续水，“小墨小时候难养，现在不也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Echoide趁机搂住雾玉墨的脖子，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垂：“是啊，还是只最可爱的小鹿。”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青瓦，给世界镀上层柔光。雾玉墨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握住Echoide的手，轻轻晃了晃：“其实...能遇见彼此，已经是奇迹了。”小熊兄弟似懂非懂地点头，旧熊的铃铛声里，暖阁的雾气渐渐凝成了春天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