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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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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攸这般问,便是已经知晓了他的来意。

“骁……是来拒婚的。”

司徒攸从案上的奏折中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落在赫连骁身上。

“北殷九王子,十六岁上战场,与大容北境驻军交战三年,有战神之名。”司徒攸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讽刺之意,“朕一开始还纳闷,北殷怎么舍得送你来,近日才知晓,原来不只是大容人怕你,北殷人也怕你。你以为能瞒过朕吗?”

赫连骁挺直了脊背,平静地与司徒攸对视。

“朕不关心个中缘由,但北殷王室不想让你留在北殷,这是两国和约的条件,所以,王子最好安心留在容都。”

话语尖利如箭矢,但赫连骁恍若未闻。

“骁是来拒婚的。”他重复了一遍,“骁配不上三公主,给不了她幸福。”

“珊儿是至情至性之人,你的确与她不相配。”司徒攸审视着面前的黑衣青年,“但是王子,你拒得了一次两次,难道能拒一辈子吗?你多次拒婚,北殷那边会怎么想?”

“骁不在乎。”

“但朕在乎。”司徒攸面色凝重,语气沉如磐石,“自朕即位,两国边境的战事连绵不绝,直到三年前洛凌大破北殷军队,原本可以迫使北殷停战,可你来了,生生把战事拖长了三年。整整三年,你可知道大容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牺牲了多少将士?”

赫连骁沉默不语,握紧了拳头。

他怎么能说出口,那三年对他而言亦是噩梦般的经历。他怎么能告诉面前御座上的人,为了权势,有的当权者不惜让自己的子民去送死。

“总之,大容与北殷的和约来之不易,朕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陛下放心,如今没有人要破坏和约。”赫连骁一字一顿,不卑不亢,“而且,您也说了,骁不能拒婚一辈子。”

“最好如此。”司徒攸不再看他,低头去看案上的奏折,“朕对王子已经很宽容了,王子不要不知好歹。”

……

“这九王子真是不知好歹!”司徒珊气鼓鼓地说着,脸涨得通红。

“吃吧,”司徒瑶夹了一个团子到司徒珊的碗里,“你今日嘴就没停过,这么好吃的团子还堵不上你的嘴。”

这日立冬,徐充媛的家乡有吃团子的习俗,她一向爱好厨艺,亲手蒸了甜咸两种口味的糯米团子,又做了好几样精致点心,邀司徒璃、司徒瑶和几位交好的妃嫔来品尝。

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几位妃嫔在聊天,太女和两位公主在膳厅里另坐一桌。司徒璃专心吃糕点,听司徒珊陡然提到赫连骁,不由怔了一怔,却没有说话。

“放眼整个京城,哪里还有比我更适合的姑娘?难道他比我更看重外貌,嫌我还不够漂亮?”司徒珊忿忿不平。

“三妹自然花容月貌,”司徒瑶幽幽笑道,“是王子眼光太差。”

“唉,可惜了。”司徒珊捻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京城少有王子那般俊俏的儿郎,我得继续好好找找。”

“兴许王子并不是看重皮相之人。”司徒璃忍不住插了一句。

“对了!他是不是喜欢江小姐?我在赏荷宴上见过他和江小姐说话,听说江小姐还给他写过信。”提到这些闲言闲语,司徒珊又起了兴致。

“江湄?”司徒璃刚拿了一块梅花酥,闻言又放下。

“对,江湄。”司徒珊点头道,“说起来,她也是我们的表姐妹呢,只不过淑安姑母和父皇并非一母所生,淑安姑母又过世得早,没什么来往。”

江湄,已故的淑安长公主的女儿,御史大夫江知鹤的孙女,也就是赏荷宴那日落水被司徒璃救下的江小姐。

那日司徒璃问江湄觉得赫连骁如何,她却回答说对赫连骁没有兴趣。是真话,还是因害羞说了假话?可如果她对赫连骁有意,这几个月过去,早该有议婚的动静了,又或是江家不愿与北殷结亲?若是如此,司徒璃倒也不必管这个闲事。

倘若可以,她真想今日就回了皇帝,她没有给人牵红线的天分,这差事干不了。

“本宫前些日子听父皇说,预备给珍儿堂妹、宜儿表妹册封县主,看来本宫要提醒一下父皇不要厚此薄彼了。”司徒璃道。

司徒珊笑道:“那江家表姐如果真要嫁九王子,两国联姻的大事,封县主哪里够,还不得封个公主?”

江湄……嫁九王子?司徒璃眼前又浮现出江湄的模样。赏荷宴那日,她一身浅松石色衣裙,五官玲珑,妆容素淡,比塘中荷叶还清雅几分。赫连骁……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

“皇姐,你去不去看墨菊?”

司徒珊的问话唤回了司徒璃的思绪。

“什么墨菊?”

“飞雪殿附近的墨菊啊,眼下正是盛开的时候。”司徒珊理所应当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转变话题的速度过快,“花儿是好花,只是种得离飞雪殿近,当真可惜了,九王子那眼光,懂什么赏菊。”

司徒璃不禁笑道:“是啊,他看看荷叶就够了。”

“我要去给母妃请安,就不去赏花了。”司徒瑶告辞道。

“本宫倒是可以顺路去瞧瞧那墨菊。”司徒璃道。

一路朝飞雪殿走去。立冬时节,午后的暖阳透过薄薄一层云在空中照着,树叶凋落,唯有光秃秃的枝桠伸出宫墙,朝向天空。司徒璃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宫道尽头,问司徒珊:

“三妹,你方才提到九王子和江小姐的事,这流言传了多久?”

说起这个,司徒珊信手拈来:“这流言原本从赏荷宴后就有了,不过后来传了几天裴小姐心悦王子,便渐渐歇下来,接着到秋狝时,又开始传我和王子,如今王子拒婚,还不知道过几日会起什么传言呢。”

司徒璃嘲讽地笑了笑:“自从王子进京,关于他的传言就不曾停过,本宫也好奇,过几日又会传些什么。”

“京中贵女圈里的流言和就浪花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没一刻停歇。皇姐若想知道,可去找珍儿,她消息最灵通。”

说着话,便走到了外宫偏僻处,宫墙与宫道的萧瑟褪去了,方显出几抹深秋残余的绿意。

尚未靠近那一丛花草,一队禁军从拐角处整整齐齐地走来,为首的人戴着头盔,走近后,司徒璃把他认了出来。

“参见两位殿下。”

路鸣镝身上不是他平日爱穿的红衣,却是禁军的金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比往日更显英武挺拔。

“路校尉,本宫记得你负责守卫的区域在御书房吧,怎么走到这儿了?”司徒璃问。

“今日孙校尉家中有急事告假,臣来替他。”

“路校尉这身盔甲甚是英俊,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司徒珊笑眯眯地看着路鸣镝,“说起来,你这个官职也算是因为我才得来的,却不见你来谢我,说不过去吧?”

“那臣今日就在这里谢过殿下了。”路鸣镝从善如流道。

“不行,一点都不诚心。”司徒珊不满地蹙起眉,“下旬休沐日,路校尉陪我去琼台苑骑马,算作答谢,怎么样?”

“这……”路鸣镝犹豫。

“路校尉,你就同意吧,我母妃说无人陪护就不许我去,你骑术那么高超,我有好多东西想向你请教。”司徒珊舒了眉头,眨动着一双明眸,期待地望着路鸣镝。

路鸣镝神色显出些许顾虑,但还是点头道:“殿下开口,臣自当从命。”

司徒珊立刻甜甜笑道:“路校尉你真是大好人!”

应下了司徒珊的事,路鸣镝又转向司徒璃:“臣前日听说了改组东宫侍卫的事,不知有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司徒璃摇头:“这种事情无需劳烦你。”

“也是,陛下总归不会让臣去守卫东宫。”

又寒暄几句后,路鸣镝领着禁军走了。

往前几步,便是种着墨菊的花圃。朵朵墨菊在碧叶间恣意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黑中透红,仿若夜幕降临前晚霞最后的余晖,又如同从灰烬中重燃的火。

司徒珊挑了几朵开得最艳的,吩咐侍女采下:“带回宫插在瓶里,母妃一定喜欢。”

司徒璃并不采花,只微微俯身,欣赏着眼前一朵色泽墨黑的花儿,恍惚忆起,有一日赫连骁穿过同样黑中泛红的衣裳。这花若是簪在他头上,会好看吗?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失笑。虽说大容男子也簪花,但多在文人士大夫中流行,或在重阳等节日时应景,这花虽美,簪在赫连骁这般猛将的头上,怕是会显得不伦不类。

“皇姐,我采好花了,先行一步。”司徒珊道。

“好。”司徒璃应了一声。

她直起身,正欲往东宫方向走,却在不远处的几棵常青的柏树后瞥见了一抹透着深红的黑色。

她停在原地,那身影也没有走近。

兴许北殷九王子也是懂赏菊的。大容和北殷百年前本为一家,被世代相承的文脉连为一体。大容人称墨菊高洁、孤傲、坚韧,对北殷人来说,大约也是如此。这片墨菊栽种在这里,到底不算可惜。

司徒璃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东宫侍卫改组的事情还在等她去忙。偷闲了大半日,她现在得回去见一个人。

那人身披禁军的盔甲,在司徒璃面前躬身行礼。司徒璃不是第一次见他,此前只问过一次他的名字,却没来得及得到答复。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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