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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找师兄的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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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了。”

乔既阳:“不找了?!”

他沉默了会,眉眼垂着,又问:“那你准备去哪?”

搭在桌沿的手无意识摩挲几下,阮流低下头,“还不知道呢。”

他笑了笑:“我就跟着云停了,等师兄愿意和我回去那天。”

“几时走?我送你?”

阮流心跳得更快,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师兄没说,他也不敢问。

如果师兄不准备带他走……

不愿让乔既阳担心,阮流含糊其辞:“没决定好,说不定还是我送你走。”

一时安静,他们都没说话。阮流难得后悔自己没多上几天学,以至于现在满脑子都是《静夜思》,两句离别古文都憋不出来。

他声音带笑,强行压下害怕,半开玩笑地说:“别太想我,下次见可别再被邪祟追了。”

乔既阳挑眉:“欸?当时是谁被我拉着跑了一路?你还记得不?”

相顾无言,他们笑着起身抱一抱。

*

次日。

下了一上午的雨终于停了,阳光划破厚重云层,温度骤升,空气潮湿黏腻。

阮流拿着类似于现代手持风扇的灵器,没戴帷帽,几缕碎发被吹得向后,他站在队尾,等乔既阳过来。

其他宗门的弟子昨晚便离开了,只剩下仙音宗和灵宝宗还留着善后。

“小水。”

阮流看过去,乔既阳挤着人群跑过来,隔他大概三四个人头的时候抬手一扔。

!?

他下意识举着双手去接,听到物体和手心接触后砰的一声,乔既阳也刚好来到面前。

“升级版,如何?”

低头看,外观和之前那个别无二致。他又掏出块灵石放进去,灵器转着扇叶就开始运转,加大加强的风力扑面而来,给他冻的一激灵。

阮流迅速关上。

“你给里面加了什么?”

乔既阳神秘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站在房明忻旁的房子熙,对方低着头,似乎在被训话,神情好不低落。

“找他‘借’了点冰属性。”

阮流看了眼房子熙,又看新灵器,默默束起拇指。

乔既阳大笑,视线和正挨批的房子熙对上,格外嚣张眨了下眼睛,得到愤怒的回瞪后才转正身体。

四处观望后,他问:“云停呢?你一个人送我?”

阮流呼吸重了瞬,故作轻松道:“他有事去了。怎么,我送你还不够?”

“够的够的。”

乔既阳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肩,头亲昵蹭着。

“你不是总说热?本天才冥思苦想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但使用次数受限,你记得常给我发灵讯,别坏了才找我修。”

阮流轻轻推他一把,微微扬起下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舍不得我直说。”

乔既阳道:“云停回来了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别真等灵器坏了才和我联系。”

“知道啦——这话不该我对你说?你回宗门后别忘记给我报平安。”

……

危机解除,万春城归于平静。

在大街上回荡着与平日别无二致的吆喝声,不管是邪祟出没,还是徐子谦的死,对普通人的生活毫无影响。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唯一的区别是多出了长达三四天的谈资——上任城主死了,还杀了上上任城主,现任城主要来了。

阮流照常买了串糖葫芦,一整个吞进嘴里,脸侧鼓起一个大包。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南,城北生意可真不好做。这几日街头邻居都说新城主要来,赶紧来,一个宵禁少了可多生意。”

摊主摇着扇子,抓着个眼生人就忍不住絮叨。

阮流弯着眼睛,时不时点头。

听着听着便忍不住走神,越过摊主身后的靶子,视线一滞,消失了快两天的人站在街尾。

对方向他走来。

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阮流恍惚觉得他们间隔得既远又近。

他来不及多想,云停已经走到跟前,百来米距离过来和飞似的。

“还吃吗?”语气生硬,听起来像刚学会这么客气温馨的话。

被他提醒,阮流才低头看,手上的葫芦串只剩根签子,糖葫芦不翼而飞,徒留几个牙印。

所以他在师兄面前啃了多久签子?!

阮流迅速垂手,宽大的袖口严严实实盖住木签。

“吃。”

阮流站在云停身后,看他付钱的样子,恍如隔世。

三年前换的银子还有吗?

师兄这几年到底在哪,是去了不需要银钱的地方,这是三年前剩下的,还是需要用银钱的地方太多,所以身边常备?

“你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阮流思来想去,满脑袋问题只说了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云停落在他身后半步,垂眸就可以看见雪白的后颈和小半边侧脸。

在修士间,这属于很不安全的间隔距离。意味着可以随时使用任何办法杀掉眼前的人。

他不认识这个人,却无端为这种独特的亲昵感到熟悉满足。

“你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吗?”阮流又问一遍,声音发紧。

自身原因,每重复一遍问题他总会感到心慌。重复意味着被询问者的犹豫、拒绝。这种心慌在云停面前只会更严重。

师兄怎么会拒绝他?

云停敏锐发现他语气中难以察觉的紧张。

“没有。”

两个字千斤重坠下来,砸得人心跳停止。

阮流下意识回头,恰好瞥见微蹙的眉,又迅速收回视线。

眼前已然模糊一片。

“哦。”

他说完就赶紧停住,怕喉咙发出不属于“正常”的呜咽。

阮流可以接受幻境里师兄对自己不闻不问,当陌生人对待,但他没法接受现实里师兄对自己这样。

人是最容易变心的生物,阮流深有体会。三年时间对他来说太长,足以让他怀疑师兄是不是和松明居里的冒牌货一样——

满眼冷漠,撇清关系。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了三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为什么又消失了整整两天,为什么要皱眉……

所以又要被丢下了吗?

“你在哭?”

云停挡在阮流面前,他迟钝感到对方情绪不对,下意识问。

“没、没有。”

阮流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云停自然也不信,手心托住眼前滚着泪珠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露出两扇湿成一缕缕的睫毛,颤动地盖在漂亮的眼睛上。

“你不想当修士?”他疑惑皱眉,捏着袖口给擦眼泪,顺带怀疑向此心话的真实性。

这人信誓旦旦保证,说没人不想当修士。

阮流思维还处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要被变心师兄扔掉”的痛苦里,回应黏哒哒的提不起精神。

“嗝、我、没有。”

云停动作不停,完成某项重大工程般郑重,手下是很薄一层皮肉,劲用大了要红上一片。

“那你必须喝药。”

“啊?”阮流哑着声音哼出一句。

云停没心软:“输送灵力对身体伤害很大。还有一味药暂时没找到,大概三天,开始第一个疗程。”

想到早些年师兄灌给自己的药,阮流不由打了个寒颤,伤心都顾不上,凑近一步盯着那双微凉的眸子追问:

“苦吗?还分疗程?”

紧张兮兮的样子,看上去情绪好了不少。云停用指腹划了下眼尾,确认整张脸干爽后收回手。

淡声回复:“良药苦口。”

阮流确实不难过。原来师兄消失是为了给自己找药,但有无灵力对他来说不重要,这些年心态也调理过来了。

可他情况特殊,喝再多药也没用,他也真的不想看师兄为自己过于操劳。

抿了下唇,他忍不住嘟哝:“真的没必要大费周章,以前已经喝过很多药了。”

唇齿间似乎再次弥漫上苦涩的药醒味。

“我不想喝。”

云停垂眸,注意力早被“以前”二字吸引。并不难猜,以前是谁为他寻药,又是谁逼着他喝药。

“不行是以前不行。”

早些日子,向此心打听完消息,端着壶茶,把“天才师兄和废物师弟的那些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云停听完只是冷着脸,轻看那所谓天才——

让师弟受人欺辱、薄情寡义。

他此话一说,阮流眼睛缓慢瞪圆。

修真界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药真的好苦。”说完他皱着一张脸,试图让师兄心软。

“好。”

“什么?!”

阮流五官瞬间舒展,震惊抬头。

“那你得呆在我身边,”云停沉下目光,每个字咬的很重,“每天等着我,等我给你输送灵力。”

阮流想都不想:“好啊。”

“小水。”

挂在耳垂的耳灵闪了闪,阮流松开云停的手臂,退到一边。

云停注视着倚着墙的纤薄背影,再移动到嚣张闪烁的耳灵,唇齿微动,无声吐出重复的词:

“小水。”

阮流手指去扣墙面缺口:“这么快就想我了?”

那头笑了声:“和你说正事。你屋子里有监视灵器你知道吗?”

阮流站直:“监视?你逗我呢?谁放的?对我们有没有威胁?”

乔既阳沉默了会,似乎在震惊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云停。”

“啊,”阮流放下心,“那没事,你还有事不?”

乔既阳哑口无言,从阮流反应瞬间明白——自己怕是又对他们小道侣间的情趣大惊小怪了。

“没了,你……啊!”

话没说完,耳朵传来一阵刺痛,乔既阳拿出耳灵去看,通讯已经切断了。

乔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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