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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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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时候,下人来送饭,被薛浪一身冷气吓退,回去之后就偷偷嘀咕:“不愧是煞神。”

下午雪停了会儿,屋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燕离眼皮一动,瞬间清醒,像一把出鞘的剑,即便砍出了豁口,依旧一往无前。

见他醒了,薛浪总算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床前问他饿不饿。

燕离先是一愣,再摇了摇头,想翻身起来,刚一动就对上薛浪阴沉沉的眼神,他怔了怔,立马拉着被子躺好,薛浪这才舒展眉头,出去叫人送些粥来。

他想跟薛浪说说昨夜的事,但薛浪听也不听,只叫他好好休息,有些事他要亲自动手。

等薛浪离开去了别处,门外的禁卫才敢偷偷议论说:“王爷好恐怖啊。”

“是啊,昨天吓得我整夜不敢睡,就怕他那个影卫醒不过来。”

“话说昨天是王爷亲自把他抱回来的,还在里面守了一天,这影卫什么来头啊?”

“听说是王爷做质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你说,他们俩,会不会真是那种关系?”

“我不知道,你别瞎说,到头来连累我。”

......

燕离精神头还不错,外面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进了他的耳朵,主子抱我回来还守了我一天?

他下意识摸向腹部的伤口,以前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那会儿主子虽然也关心自己,但不会引人如此议论,果然是因为陵阳城里的那个流言吗?有损主子声誉,看来还是应该早些处理掉。

想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天那个拥抱,还有那句“剜心”,然后耳朵一热,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主子是不是有可能——

“燕大人,请用膳。”

门外突兀出现的声音把燕离脱缰的思维拉了回来,他使劲拍了拍脸,让人进来。

陵阳城来的大人们守着薛浪出门,嘘长问短,担心他受没受伤,薛浪冷笑着说了声无碍,一群马后炮。

七十岁上下的医师研究完那把香灰,颠颠地被人扶着来,告诉薛浪,那香确有问题,浸过蒙汗药,原本是燃不起来的,但问题出在那蒙汗药,遇水就溶遇火可燃。

他在宫中任职二十多年,从未知晓有这种药材,薛浪却觉熟悉,他在大楚时,常与这种蒙汗药打交道,有时候别人用来害他,更多时候是他放在别人身上。

之后薛浪独自去见了周临学,黑眸里看不出情绪,周临学只道风雨欲来。

他心里发怵,难不成厉王知道了什么?他就知道那个只会杀人的蠢货靠不住!

梅园里,薛浪拂去一路走来肩上落下的雪,背对着周临学,平淡地问:“周知县,昨夜你府中混进了歹人,你可知?”

周临学惊得一抖,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他躬身低着脑袋,苦哈哈地说:“王爷,下官昨夜拼死保护官银,所以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

早在知道刺杀失败的时候,周临学就屏着气给自己身上来了几刀,看着可怖,却又没伤筋动骨。

“若本王说不恕呢?”

周临学抖得更加厉害,他不过是贪些银两,没想过把老命也搭上啊!

薛浪低低笑了会儿,才又反问道:“官银?官银有本王的命重要吗?昨儿那个刺客,刀刀狠辣,可是非取本王的命不可啊。”

不给周临学反应的时间,薛浪突然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盛气凌人道:“来得那样晚,是为了救本王,还是为了拦住本王啊?”

这时周临学才感觉到大事不妙,眼前这人可是忍辱负重了近十年的大庆王爷,他那点小伎俩,恐怕早就被看破了。

他立马胆颤心惊地跪下,抵死不认:“王爷冤枉啊!下官绝无此意,实在是,实在是那人太过阴险!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行了,不必说了,”薛浪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缓缓说道,“本王昨夜回房后,听到打斗的动静才醒来,竟然还有些意识不清,本王领兵三年,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你说说看,这是为何?”

能为何,他房里燃了三根安神香,浸过蒙汗药,肯定不是大庆的玩意儿,不然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最有可能,就是大楚来的。

周临学口不择言地解释说:“定是王爷昨夜饮了酒,宿醉头疼闹的罢。”

薛浪走下台阶,声调微高:“哦?周知县这是怪本王贪杯误事咯?”

“不,不敢,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啊!”

大冬天的,周临学脑门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惴惴不安地盯着眼皮子底下白茫茫的雪地。

薛浪沉默地绕着他踱步,回到他面前的时候弯下腰与他对视,悄声说:“本王房里的燃香,好像来自大楚皇宫罢?”

周临学顿时毛骨悚然,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王爷冤枉啊,下官府里怎么可能那种东西!”

他知道,这顶叫“叛国”的帽子一旦扣下来,他这条命随时随地都可能没了。

但薛浪不打算给他机会,当着他的面冷声宣布:“来人,周临学有通敌卖国之嫌,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虽然不知道王爷这结论从哪儿得出来的,但这不妨碍早早蹲守在附近的禁卫窜出来押走周临学。

“滥用职权”搞定周临学之后,薛浪在梅园里择了支独梅,细长细长的枝桠上只有一朵迎风而生的花骨朵。

他把这支梅花带给燕离,告诉他要等梅花盛开,他才能走出这道门。

薛浪心情大好,调笑道:“就让它替本王监督你养伤。”

燕离收下梅花后,脑子还在发懵,枯坐了两三个时辰,才手忙脚乱地把手里握得温热的折枝放进一只白色瓷瓶里。

用过晚膳,薛浪连夜提审周临学,碍于不能动刑,那家伙嘴硬得很,什么有用的也说不出来,既然说不出,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从监牢里出来,打着哈欠,以他屋里那三根安神香为由,吩咐禁卫搜查周临学的宅子。

名为搜查,实为抄家。

在他们行动的时候,薛浪打算回去好好补个觉,不过他原来住的地方还有那种蒙汗药的痕迹,于是他相当自然地爬了燕离的床。

燕离一刻闲不住,能下地之后就在院里走了几圈,他倒是想舞枪弄棒,奈何伤口太大,只得作罢。

薛浪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一回来就看见薛浪霸占了他的床,睡得很香,连被子都没搭,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脸色疲惫,眼下还有乌青,一看便知又熬夜了。

他替薛浪盖上棉被,不小心碰到薛浪的头发时,指尖一颤,发起烫来,像是冰原崩塌,显出最深层的一团火,一直烧到燕离心里,热烈地鼓舞他将面前这个人占为己有。

等他回过神,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抚上了薛浪安睡的脸。

他的脸皮抖了抖,任由内心山呼海啸,淡定地收回恋恋不舍的双手,然后轻手轻脚地又退出去,为薛浪关好门,低声告诫下人不要靠近这间屋子。

薛浪惫懒地掀开眼皮,看着门外颀长的剪影无意识地笑了笑,随后翻个身继续补眠。

恰逢户部侍郎来找燕离,想问问薛浪去哪了,怎的一大早就不见人。

燕离拉着他离远了一点,才冷淡地告诉他:“主子在我房里歇息,邢大人有事容后再议。”

邢新忍不住探头看向他身后:“王爷怎么会在你房里呢?”

燕离冷着,杵在他面前,好在邢新这个人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嘀咕了一句便把注意力放在燕离身上:“燕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燕离应了声,又回头叮嘱下人一句,“照顾好王爷。”

议事厅里,叶航和其他几人似乎等了很久,在邢新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如坐针毡。

看见邢新领了个人进来,他急忙迎上去:“王......”

走近发现是燕离,他猛然住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低低喊了声:“燕大人。”

燕离微微颔首:“邢大人。”

等他落座,叶航一把抓过邢新,两人嘀嘀咕咕了几句,他没认真去听,唯有一句话可以入耳:“王爷说了,燕大人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于是他难得主动开口问:“几位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叶航和邢新对视一眼,咳嗽两声,心急火燎地问:“王爷说周临学通敌叛国,属实否?”

燕离些微讶然,但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出来,虽然不知道主子哪里得出的结论,但这并不妨碍他跟他站在同一方:“是。”

另外有人问:“可有证据?”

这种事,不论放在何人身上,都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他们也不是想替周临学申辩,只是他们来之前明明只需要治理水患,若是查出通敌叛国之人,这一趟就不是那么好回去了啊。

证据?燕离坚信薛浪绝不是空口白话之人,于是两眼瞎的他为了配合薛浪,寒声把问题扔了回去:“证据?王爷不是给你们看了吗?”

“这……”邢新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说,“几柱安神香,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因为实在不了解厉王的脾气,他们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厉王若真想把周临学往死里整,大可蹑影藏行,何苦连累他们这些小官跟着遭罪。

燕离闭着眼,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宁错杀,不放过,武安是重城,若真让大楚在此撕出一个缺口,你们谁担得起?”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皱着眉头表达不满:“可是禁卫搜遍了周府,什么也没找到,会不会是王爷太大惊小怪了?”

“不会。”燕离想也不想地反驳,细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叩响圆桌,看起来像在思考,有人屏息以待,有人不屑一顾,除非他能说出朵花来。

而他确实是在思考,那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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