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莫砚翻身利落的从一棵树的枝干上跳下来,招招手,示意路过的诉朔过来。
揉揉诉朔柔软的头发,把他堵在墙角,丰富的情绪涌出来。
〈疑惑〉〈喜悦〉〈幸福〉〈紧张〉
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部化为梦莫砚的力量,他弯了弯眼,果然,他不应该把目光只拘泥局限在恐惧这种单一的情绪上。
应该把所有情绪都利用转化为己用,这样,他才能变得更强。
其他情绪品尝起来不如恐惧那般美味,甚至有些情绪很难闻,那么他就屏蔽嗅觉,将其与不能吃的,能感知到的情绪全部转化为属于他的力量。
生物因别人产生的情绪和因梦莫砚产生的情绪也是有所不同的。
因梦莫砚产生的情绪梦莫砚吸食过后能利益最大化,因别人产生的情绪会浅淡些,作用大打折扣。
从前是他没有想到情绪除了食用获取力量还能攥在手里提取炼化,现在想来,白白浪费了好多。
不过现在想明白了不算晚,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光修炼提升自己,直至成就最高。
梦莫砚抚摸诉朔头发,眉宇间的自信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让他整个人散发着光芒,耀眼吸引人的视线,他凑到诉朔耳边,呢喃:“好久不见呐,你个怪物。”
得益于游戏系统还给他的记忆,梦莫砚更加清醒,修炼法则归于完整,现在倒有闲心思玩弄人心,挑起人类因他而起的情绪。
这会让他感到愉悦。
放在角落的记忆在看到人后更加清晰。
尤记得幼年时,为了测试他生来掌握的技能天赋,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当初很难找到人类,因为他所居住的环境是在诡异环绕,惊悚游戏世界大型诡异怪物集中地深渊。
换算下来是副本第一层。
深渊能找到几处住所。
而诉朔就在其中一处别墅生活。
在诡异怪物生存的深渊居然还能找到一个人类存在,这让梦莫砚新奇极了,毕竟他的能力貌似就是和情绪有关,他诞生的地方诡异怪物众多。
他们情绪浅淡,还只会产生甜甜的,吃多了腻的发慌的情绪,久而久之,梦莫砚就最讨厌这种不知名的情绪了,连带着讨厌这么多年来只会产生这种情绪的诡异怪物。
现如今找到个与之不同的生物,会产生各种各样复杂的生物,为了进一步探索自身的能力,梦莫砚当然对他进行研究啊。
可惜这人不耐玩,没过多久就奄奄一息,渐渐的身体变凉,彻底没了呼吸。
对这一切,梦莫砚冷眼旁观,心中埋怨怎么这么不耐玩,怎么就死了,话说他死后会变成诡异吗,不知道,看看再说,变成诡异要多久呢,变成诡异的条件是什么,这些梦莫砚都不知道。
他只是等。
只打算等三天的那种等。
期间梦莫砚并不无聊。
人类居住的别墅占地面积巨大,包含众多娱乐场所,别墅外围盛开着枯萎,一碰就碎,被太阳晒干了似的灰色花朵,深渊就是这样的,没有生机。
深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生机呢,一片死寂环绕的好吧,这种环境才适合他们诡异深渊怪物生存,方便他们在这种地方休养生息,还有助于他们缓慢提升实力呢。
花朵枝干上长满荆棘,没有香味,摘取并不会伤害到梦莫砚。
慢慢悠悠的晃荡着秋千,梦莫砚期待着人类变成诡异的景象,等到那时,他还会产生出丰富多样的,味道各有不同的情绪吗。
尸体摆放在别墅大厅,第二天就消失不见。
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变成诡异后自己跑走了。
正当这时,别墅大门被打开。
完好无损的人类若无其事的走进来,对梦莫砚展出笑意。
“欸?”
那是梦莫砚第一次正式这个人类。
毕竟人类从认识以来身上就没有诡异气息,当然现在也还是没有,平平无奇,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
真好奇是怎么在遍布环绕怪物的深渊活下来的,还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地盘。
原来,是能复活啊。
可自身没有力量,能复活又能怎样。
梦莫砚指尖叩击桌面,招招手,人类就走过来。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复活的,能复活多少次呢。”没等人类回答,梦莫砚又说:“算了,这么好玩的事我自己研究清楚了才会更有意思。”
梦莫砚抬手摸了摸人类柔软的头发,若有所思。
“哦对了,控制一下,别产生那种难闻的情绪,我都闻腻了,其他的。”梦莫砚手指下移,轻而易举捏断了人类脆弱的咽喉骨,人类倒下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眼底的傲慢和轻蔑至极的一句:
“等你下次复活了再说吧。”对着很快没了气息的尸体,梦莫砚笑了:“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哦。”
主要是看看人类是否能多次复活,实验失败了也不亏,反正如果不出意外,人类早该死了的。
“哇哦。”心中怀揣着兴奋,梦莫砚在大厅守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眼睁睁看着那尸体瞬间消失,期待的看着大门,等他自己打开。
深渊也是有昼夜时间观念的,白天深渊天空高高悬挂的太阳是红色的,晚上是黑色。
和昨天一样,完好无损的人类走了进来,像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走到梦莫砚身边,乖巧等待指令。
昨天没仔细看,现在细细看来,人类身上真的如同看到的那般,一点伤痕都没有,全都消失不见了。
太棒了。
这样就说明他有了一个永远都不会死亡的玩具了。
“你个怪物,为什么就是不死呢。”
梦莫砚扔出茶杯砸在不躲不避的人类身上,有些苦恼。
他已经试验很多次了,就是杀不死他。
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人类名为。
“诉朔。”在梦莫砚询问时,回应他的是沙哑,明显很久没说话的嗓音。
也发现,诉朔会在死后的很短时间内从那片花丛爬出来,身上干干净净的,不会携带泥土,要知道那灰色花丛的根也是荆棘很少有泥土。
这边的泥土也是纯黑的。
而从那片荆棘土地里爬出来,表面上是人类的诉朔居然不会受伤,不会感到痛苦,这点也很不正常。
有那么一次,梦莫砚脸上浮现恶劣的笑意,命令诉朔去把那片灰色花田挖了,包括深埋在土里的荆棘花从根。
诉朔没有怨言,照做,挖了几天才挖干净,死了后依旧是从土里爬出来,爬出来的地方都没换。
看来研究方向错了。
无视诉朔躯壳上遭受虐待的痕迹,现在的梦莫砚更偏向于研究怎么让诉朔死亡。
因为他发现,比起已经在诉朔身上研究的差不多了的和情绪有关的天赋能力,还是让诉朔死亡更让他感兴趣。
但是这点兴趣也只是三分钟热度,梦莫砚很快在诉朔死亡复活的那段时间不告而别。
守着空荡荡的别墅,诉朔的脑子缓缓转动,后知后觉意识到。
砚走了。
他好像。
被抛弃了。
他漫无目的的找,踏出别墅,记忆逐渐不清晰,混乱,只记得要找一个人,找谁,记不太清了,是很重要,对他很好的一个人,能让他感知到他还存在,还活着的。
人。
就像现在,遵循下意识反应走到梦莫砚身边的诉朔被揉着头发,还是没想起来,他疑惑:“我们,认识吗。”
只是抓揉着他头发玩,说不上温柔的梦莫砚诧异,手下力道加大,又很快松开。
“当然不认识。”他眼底泛起笑意,失忆吗,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他还能不能多次复活了。
“那你为什么叫我怪物,还说好久不见。”他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梦莫砚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丢下一句:“说着玩嘛。”潇洒离去。
诉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懵莫言的背影失神,并没有追上去,觉得冰凉才摸上脸颊。
有水。
他哭了。
为什么。
诉朔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