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央求般嘤咛:“姐姐,求你了。”
男人的泪,女人的兴奋剂。夏冰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并轻声安慰道:“睡吧,我在呢。”
白术反手与之十指相扣,宽大的手掌将小手全部包裹其中,掌温灼烧传递,夏冰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白术死死握紧,虔诚地置于胸前,“姐姐的手真暖,我可不会轻易放手的哟。”
他尾音轻挑微扬,似是蓄谋已久,而刚刚的眼泪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诱饵罢了。
夏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蟋蟀和蛙鸣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不行。
“叮”
【恭喜玩家获得《相亲相爱》亲密值200点】
【当前副本角色亲密度:30%】
这个系统提示的时机好生歹毒,简直让人无处遁形。
偏偏白术还在她耳畔意味深长地轻笑:“娘子,你很热吗?手心都出汗了呢。”
夏冰心虚地将手强行抽回,正想着如何辩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
“魂归魂,土归土,阿嫲穿针绣锦图,送给阿姊当花布。”
“叮铃铃——”
“桥归桥,路归路,阿爷领来两头鹿,送往阿弟黄泉路。”
铃声伴着幽幽凄凄的民谣,在深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夏冰和白术对视了一眼,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院子后边的一间破瓦房前。
房子看起来非常老旧,围墙是用黄土磊起来的,墙根长满了野草,看起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
而那诡异的铃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夏冰抬头丈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大概比成年男子高出那么半个头,而白术不用踮脚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什么情况?”夏冰问他。
白术靠近泥墙一边往里张望一边描述:“就……一个院子、很多蜡烛、很多白绫,中间还有一个祭坛。”
“祭坛?”夏冰想到刚刚那首民谣,心中犯嘀咕,“祭坛上有什么?描述得再细致一点。”
白术收回视线,下移至夏冰疑惑的脸上。
夏冰:“?”
只感觉腰部猛然一紧,便猝不及防地被白术单手抱了起来。
“你自己看吧。”他臂力惊人,托起一个百八十斤的成年人轻而易举,甚至大气不喘一下。
获得至高视野的夏冰将泥墙后面的景物一览无余。
正如白术所说,挂满白绫的院子中央摆放着一个祭坛。
祭坛四周燃满蜡烛,台上摆着一个香炉,炉里插着三支香,两短一长,很是不吉利。
“往左边移一点。”台上供奉的东西恰好被飘动的白绫给挡住了,夏冰拍拍白术的肩小声指挥,白术很是配合地往左边挪了半步。
夜风将满院的白绫吹得狂飞乱舞、猎猎作响,就好像有无数双手无序地摆动。
“再往左边一点。”她隐约看到了台上所供奉神像的一角,随着白术的移动,渐渐露出了神像的全貌——这哪是什么神像,根本是一对纸扎人!
就算San值再高,夏冰还是被供桌上那对诡异的纸扎人吓了一跳。
纸扎人是一对童男童女,脸颊煞白,眼睛黑洞洞的,即便隔了这么远,仍旧感觉被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
“叮铃铃——”
“魂归魂,土归土,阿嫲穿针绣锦图,送给阿姊当花布。”
“叮铃铃——”
“桥归桥,路归路,阿爷领来两头鹿,送往阿弟黄泉路。”
银铃声在院中回荡,一个身披破烂长袍头发花白的老太手中摇着铃铛在祭坛前面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
院子里再无其他人。
只见她忽然停止了摇铃,抓来一只大公鸡,长刀一抹,将公鸡血滴入一个白碗中。
紧接着在碗中扔进一张点燃的符,嘟嘟哝哝不知念了什么,然后一口喝下生鸡血喷在供桌上的那对纸扎人身上。
呕……
夏冰实在忍不了喝生血,腹部一阵反胃。
而沾了血气的纸扎人仿佛活了过来,那黑洞洞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脖子僵硬地扭动180度,最后与泥墙后的夏冰对上了视线。
wòcáo……
夏冰:“跑!”
摇铃作法的老太闻声面目狰狞地回头,双目无珠,满口鲜血,渗人异常。白术迅速双手一掂,直接将夏冰扛在肩上转身就跑。
被当成水泥袋的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