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A)背上。
保镖(A)应声倒地。
见状,副驾驶的保镖(B)一愣,稍有松懈。
安室透趁机一把夺过他的/枪,转身对准白色马自达后座里的丹羽一郎。
‘要我抓你,还是你自己给我下来?’
这......
见证了全过程的星野健在小树丛里不敢相信地张开嘴。
没,没想到这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他的身手.....竟然可以...
他明明看着这么纤瘦...
这,怎么会?
星野健屏住呼吸,关注着形势的发展。
与此同时,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让马自达后座的丹羽一郎以及保镖(C)还来不及反应。
正在这时,黑色轿车副驾驶内的保镖(B)拉开车门,朝安室透扑来,想抢回手/枪。
听到身后的动静,安室透右手握/枪的姿势不变,判断好来人的方向,用左手捏住冲上来的保镖(B)左臂并一把将其背住,靠在马自达车门上,挡住自己,同时对马自达后座里,坐在丹羽一郎旁边,正拿/枪指着自己的保镖(C)道:‘不怕你开/枪,反正打中的不是我。’
见状,丹羽一郎身旁的保镖(C)只得慢慢放下/枪。
‘扔出去!’安室透盯着对方道。
就在保镖(C)听话地摇下马自达后座车窗,准备把/枪/扔出去时,
‘哼,你忘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马自达后座的丹羽一郎突然道。他拉住加奈子的身体挡在身前,恶狠狠地望着安室透,同时抓住正要往外扔/枪的保镖(C)的右手,用对方右手上的/枪/指着加奈子的太阳穴,
得意地看着安室透。
什么??
这时,见情形不妙,对面黑色轿车后座上,一直拿/枪/对准加奈子的保镖(D)也拉开门,朝安室透射/击。
不过这一幕,还是被金发男人察觉到了。
安室透一躲,说时迟那时快,他用本来对着丹羽一郎的/枪/转向攻击自己的保镖(D):‘砰!’
他扣下扳/机,子/弹直接打中对方的肩颈。
‘啊!’手/枪/掉地,保镖(D)痛苦地捂住伤口。
‘砰!’‘砰!’趁这个当口,白色马自达内,坐在丹羽一郎旁的保镖(C)朝安室透连开两/枪。
安室透察觉,侧身,贴着车体挡了过去。
见还没能伤到金发男人,马自达内的丹羽一郎及其保镖(C)连忙把/枪/又对准加奈子,拿她当挡箭牌。
虽然安室透的能力,着实让他们吃惊。
但眼下除了鱼死网破,拼一把外,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此时,躲过子/弹的安室透重新拿/枪,对准丹羽一郎:
‘我说过了,要是敢伤害她,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这一幕,小树丛里的星野健不觉地咽了下唾液,不敢走神地注视着。
‘丹羽一郎,这次可不比26年前了。这次,你逃不掉了。’安室透边说边走过去,用脚把刚刚黑色轿车后座保镖(D)因受伤而掉在地上的手/枪/踢远。
黑夜里,由于前面正好是个小下坡草坪,手/枪/顺着地面滑下去。
正好滑到了趴在地上的渡边棹身前。
不过,眼下没人注意,也没空注意到这个,
除了渡边棹本人。
见到滑下来的手/枪,渡边棹愣了一下,他忍着痛向前伸了伸手,把/枪勾在了手里。
同时,白色马自达前,
‘哼,’丹羽一郎冷笑,苍老的脸上显着阴鸷:‘二十六年前我有办法 ,现在也有办法。’
‘是吗。’安室透并不相信。他瞥了一眼加奈子,又迅速把目光集中在丹羽一郎身上,表情里多了几分把握。
说不担心加奈子,是不可能的。
尽管出于人的本能,出于一位男人对自己女人的爱护,他的眼神里忍不住流露出担心,
却不得不被他压下/调整过去。
尤其身后,还有这么多公安手下,等着他的动作,命令。
加上对丹羽一郎,已经追捕了这么久。
他不可以乱,或者说,表现出来。
眼下,对他来说,路只有一条:保护/救出加奈子,同时擒/获丹羽一郎。
没有选择。
也不需有选择。
他把它们抗在肩上,把这两份责任,一同肩负着,义无反顾地,肩负着。
无论什么环境,都一定有办法。
这么久以来,这么多角色的扮演,他都能游刃有余。无论在组织里,还是遇到的侦探案件,都曾有过惊心动魄的时刻,但也均被金发男人靠能力巧妙地解决了。
这次,也一样。
没有例外。
安室透神情严肃着,
因为丹羽一郎等人之前坐在有单向防/弹玻璃的黑色轿车里,自己无法射/击,才不得不听从对方扔/枪/下车的命令。
但现在不同了,敌人就坐在白色马自达里,没有单向防/弹玻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射/中。
只要掌握时机,即可。
与此同时,围在远处的公安们也都注视着,等待着。
安室透没说话,盯着丹羽一郎,似乎等他说下去,似乎在找/等待射/击的最佳时机。
正在这时,地上,之前被击中后背的保镖(A)缓了过来。他紧了紧原本就在手里,没因后背受伤而脱手的/枪,准备悄悄袭击安室透。
他刚瞄准好安室透,还没等着射击,
旁边的安室透意识到什么,抬起脚,一下子踩在了保镖(A)握/枪/的手上。
‘啊!!’保镖(A)痛得叫起来,立即松开了手中的/枪。
安室透顺脚一踢,手/枪/直接落进旁边的小树丛里。
‘啪!’
听到声音,星野健全身一抖。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旁边的树枝上似乎多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此时,被安室透击中肩颈的保镖(D)捂着伤口,艰难地看了看四周:
保镖们都伤的伤,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周围,则全是举/枪/的日本公安。
保镖(D)咽了下口水,面露焦急。他伸头望了一眼马自达里。看上去,丹羽一郎也是自身难保,根本不会再管他的手下。
保镖(D)犹豫着,有些不想战斗。
他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公安们。
算了,到这个时候了,已经受伤了,没必要再为丹羽先生硬拼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已经输了。
他无望地低下头,捂住肩颈上的伤口,接着紧闭眼睛。下定决心后,保镖(D)挣扎着站起来,朝一旁的日本公安走去......
见状,公安们立即警觉,手里的/枪/纷纷对着他。
‘不要动!’
‘不要动!’
‘再向前一步,我们就...’
‘不要动!’
...
见这个场面,走投无路,同时又想保命的保镖(D)停下。他想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可因为被安室透击中了肩颈,他根本无法做到.....
然而他又怕日本公安突然开/枪...
‘我投降!’保镖(D)大喊道。
‘放过我!我投降!’
‘我投降!’也许担心公安们听不到,保镖(D)继续喊了几声。
也许为丹羽一郎卖命了这么久,只有这一刻,他才是为自己。
见状,离他最近的公安们互相使了个眼神,让他慢慢走过来,同时也警惕着。
只见保镖(D)捂着肩伤,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直到被公安们铐/住。
与此同时,
白色马自达里,隐约察觉到怎么回事后,丹羽一郎不禁低唾:‘哼,没用的东西。’
他眉间紧皱,脸上的肉耷拉下来,嘴角用力地向下,看得出,这个老狐狸终于紧张起来。
毕竟现在,除了身边的一位保镖(C)和一把/枪/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尤其此时再次对上安室透的眼神,以及指过来的枪/口,丹羽一郎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惧怕的是金发男人的枪/法,还是,眼前这孤家寡人的境地。
虽然加奈子也在手上,可不知怎的,他还是感到一阵不安,或者说,底气不足。
就像人/死/之前,大多会有不好的预感。
或者,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全感。
‘26年前,星野淳真是活该啊。’似乎想拖延时间,丹羽一郎开口,讲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他强装镇定,掩饰不安。
??
听到这个名字,小树丛里的星野健立即全身一个激灵:爸爸?
他瞪大眼睛,集中精力,甚至屏住呼吸:
丹,丹羽一郎怎么会知道死去爸爸的名字?
与此同时,白色马自达里,
保镖(C)的/枪/依旧顶在加奈子的太阳穴上。
丹羽一郎望着车外的安室透:‘距离我把星野淳推下去,已经26年了。’苍老的声音里透出感叹:‘你问我,后悔(过)吗?’
安室透举/枪/对准对方,正等待着最佳射击点:
‘我猜不会。’
听到回答,丹羽一郎咧开嘴,露出意味深长的,稍带邪恶的笑意。
‘一开始是害怕过的。
可是怕根本没有用,只能心硬起来,
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了。
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成正比,不是吗?
有时候我回想,这件事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他当初不那么多事,喝了酒跑到我那,跟我讲大道理,也不会被推下去。
哼。全是他咎由自取。’
......听到这,小树丛里的星野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难,难道,父亲是.....
这,这...
他只觉血液上涌,全身竖起鸡皮疙瘩,心跳也突突地加快。
‘砰,砰......’
心脏似乎无法压制地,要蹦出来。
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原,原来,母亲说的...没有错。
‘他发现你出卖日本机密,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选择劝阻你,是想给你一条生路(回头路)...’安室透敛色道,同时不被察觉地前移了一小步,继续用/枪/指着丹羽一郎,似乎随时会扣下扳/机。
‘哼。我不需要他的劝阻。’
‘所以,就卖通了当地的警察,给他定了意外坠/楼的假象?’安室透道:‘毕竟,被你用凳子打断左胳膊的伤,法医不会看不出来。
击/打伤和高坠伤。’
‘不愧是公安。’丹羽一郎直直地看着安室透:‘是的。是我买通了负责案件的警官,让案子真相永沉大海。要不指不定会怎么判。
不过,星野淳的老婆一直不相信。
没证据改判,也没人能帮她。没别的办法,她就只能闹,每天闹,每天闹,365天,从不停歇。恐/吓她,她也不怕,还是闹。
她骂/警/察不负责任,骂/警/察是废物,骂/警/察被钱蒙了眼,还连着我一起骂,说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直到有天,给她发了死/亡警告,连带教训了她几番,那个女人才死心。此后再没消息了。’
听到这,星野健汗毛竖起,身体因为愤怒,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强忍着,强忍着怒火.....
可越是强忍,怒火便越强...
他的嘴唇发抖着,牙齿甚至都在颤。
怪不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就每天掉眼泪,对生活持消极态度,对身边的人充满警惕。她难以再相信任何人,行事处事永远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并且也这样教导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做正义的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还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认清楚就好了。
难道要活得像蝼蚁那般吗?真是一位没有格局,消极软弱,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