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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江明可以短暂下床行走了,但是经常暗戳戳练剑,没有学会爬就想学飞,我给他没收了一把还有一把,问起来才说之前去武林盟拿走了自己遗失在密道的惊鸿剑。
“这剑叫什么?惊鸿剑?有些眼熟。”我假借观察的幌子,时刻准备把这把也收缴。
“嗯,恰好和承影是孪生剑。”他坐在床沿,双手摊开将剑递给我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反手把剑背在身后了。
“你!”
我把剑放入剑鞘,脚步轻移,已经走出他的房间了,背对他大声说:“好好养伤,大夫说了一个月内不能练武。”
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刺背。
然后,然后,我就收获了一只绝食抗议的剑阁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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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吃?”我将做好的菜布置在房中间的木质桌子,转头问还在床榻上直着身子看方物志的江明。
“不吃,”他根本没往这里投过来眼神,“剑还我。”
行,那我们就看看谁耗得过谁。
今天就是煎饼果子掉地下——别给我来这套。
我端着桌子就朝床边挪,就在他眼前吃,果不其然听见了很小几声咕噜叫。
“哎,这个炸鱼,鱼骨酥松,鱼肉细嫩,不干不腻,好脆啊,听这个声音。”
“于婶送的酱真不错,拿来红烧陈婶送的鹅肉刚刚好,走之前我得找于婶买点。”
“今天在鸡丁里面加了些青椒,感觉比之前酸甜口要好吃一些。”
我一边吃饭,一边品鉴。
说实话,做菜的人油烟就吃饱了,每次我做菜,都没什么胃口,都是江明默默吃得比平常多两倍。
我已经快吃不下了,将筷子放下,问他:“真不吃啊?”
他冷冷回我:“不吃,还剑。”
我拿他没办法,对于每日练剑的执念就这么深么,只好借力打力道:“之前谷参说了,手伤没好之前练剑的话,以后都有可能举不起剑了。”
他这才顿了顿,放下手上的书,下床,默默拿起筷子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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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重怀疑他是在报复我不让他练剑而折磨我。
江明现在练不了剑,习不了武,开始想看我的功法,问我什么时候练武,能不能给他看一眼。
我正蹲着低头收拾着鱼饵,他也帮我把钓竿上的鱼线缠好。
冷不丁又被问什么时候练武,我仰头看他:“你知道我武功基本达到登峰造极境界了吧?我为何还需练武呢?”
他理好我转轮上凌乱纠缠的线,将鱼竿递给我说:“习武是一种享受。”
我起身接过来:“是,是一种享受,但我不是贪图享受的人。”
他若有所思盯着我:“就是懒吧。”
我懒得理他,拎着鱼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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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的人快要来了,准备将他带回剑阁去养伤,我一边表示没有异议,一边让影卫催二长老赶紧发货。
至于发什么?
颜尔自从被我咨询情感问题,知道我又心上人后,就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总结一下追求人的技巧,一并给我,让我跟着做,绝对没问题。
我便一直等,一直等。
好嘛,人都要走了,书还没拿到。
我将鸽子放出窗外的时候,刚好被江明看见。
江明盯了窗外飞翔的鸽子好一会,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站在一旁,也没走。
江明开口说:“这个就是你们之前烤的鸽子吗?”
我点头。
他转头看我,眼里带着期盼:“能再吃一只吗?”
被可爱到了!
我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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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前夜,江明把钱婶送的自家酿的酒开封了,说是要感谢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我摆摆手:“我们两个多灾多难的,这样算,还得感谢你把我救起来。”
他无言,把手中的酒壶打开,倒入杯中,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要是被喜爱用官职评定酒液的董杉喝了,至少是“青州从事”往上。
小抿一口,满嘴酒香。
大抿一口,眼睛睁开,就看到盖在身上的被子还有窝在怀里的人。
吓得我魂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