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私生子吗,神气什么?”
看着SEN上的人们对宁靖扬的追捧,夸他家世神秘,夸他长得又高又帅,夸他学习好,一时间风头都要超过郁椴了,覃光越越看越不爽,直接将手机扣下了。
他早就得到消息了,宁靖扬是宁敏深不知道和哪个女人的私生子,是因为去年宁静辉飙车出事,他才有了回宁家的机会。
只不过在寒假在酒店里担任了个小小的职位,倒是让他出了不少风头,还有究竟是谁再传他和温嘉在一起的。
覃光越忿忿不平,和身边的狐朋狗友说道:“别等回头人家正牌儿子活过来,到那个时候哪还有他的位置。”
“覃哥,好像真活了。”身边的人拿着手机说道。
“疯了吧你,我的嘴又没开过光。”覃光越睁大着眼睛,明显不信。
“覃哥,是真的。你看。”另一个狐朋狗友顺势将手机递上。
覃光越一脸愣住地拿过手机,上面赫然写着一则新闻,宁家植物人长子宁静辉苏醒!
*
新学期开学,也正值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孟斐要面临着高中部和大学部的学生会换届、废弃校区改建还有春假后的校庆事宜。
这些工作的累积让孟斐不得不加班加点来处理。
他摸了摸头上还未完全消去的肿包,确认着温嘉当时确实没有手下留情。而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也都被温嘉拉黑得彻彻底底,只有邮箱里有温嘉最后传来的关于上学期优秀校友的整理工作总结报告,还有他专门安排温嘉给郁鹤凇撰写的表彰信。
再之后温嘉就申请退出了学生会,非常绝情,毫不留恋。
温嘉的学生会工作完成得非常完美,也没有拖泥带水。但与收尾完美的工作相比,这封表彰信却写得相当敷衍,只是随意地郁鹤凇的学校经历誊抄了一下,然后又从网上搜索了些套词写了上去,甚至字数都不到500字。摆明了是向孟斐表达着他不满。
孟斐将这封信打印出来,看了一眼,就将手中的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非常不满意。
于是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用骨瓷杯接了杯浓郁的咖啡,用来给自己提神。紧接着,他打开了监控着温嘉手机的黑客软件。
温嘉的一切在他面前显露无疑。
可惜的是,温嘉很少在手机上留下什么痕迹,不是郁椴的生活注意事项就是工作学习的备忘录,也就是最近和宁靖扬的通话和联系多了些。
想到这,孟斐咬了咬牙,妒火燃烧着他的心,恨意也稀释不掉。
再之后,剩下的东西就是都和其中一个人有关了。
他或许真的给温嘉出了一个难题,才让温嘉把要写进表彰信里的话,散碎于各个角落中。有的是在手机的备忘录里,有的则写在办公WORD中。
随着黑客软件地加载,一段段短小但又可以拼凑在一起的内容出现在眼前。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其实我不太了解他有多聪明,但大家都这么说。)
他是一个稳重的人(好像什么事他都能解决,但其实也有解决不了的。)
他是一个勇敢而有大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救我……)
他是一个可怜的人(算了,表彰信不能这么写。)
郁鹤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孟斐看着这些话,心中又是觉得可笑又是觉得温嘉可爱,他怎么这么傻呢,在他的预设里好像所有人都是好人。
孟斐又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犯了些各种各样的小片段,有温嘉的胡言乱语,也有温嘉觉得写的不行的几版初稿,可见温嘉一开始是想好好写的,只是被孟斐搞砸了。
接着他又将这些内容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篇辞藻虽然不华丽,但是又很真诚的文章。这些内容要比温嘉之前给他的那份情真意切得多。
孟斐看见后,才舒心地呼出一口气。可不能让他就这么忘了。
可草草读了一遍,孟斐又觉得不高兴了,凭什么郁鹤凇能得到温嘉这样的感情呢?就凭一条腿?
*
将工作收尾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孟斐收拾了一下,就朝着学生会办公楼外走去。
他的宿舍是单独的楼栋,离这里并不近,要走上一段时间。
今日天阴,路面显得很暗,显得有些压抑。排列在道路两旁的路灯灯光微弱,有些暗淡,孟斐将具体的位置记住,打算回头上报维修。
路过一个转角时,孟斐忽然觉得后背的光影有了变化,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正打算停下脚步朝后查看时,一根绳子瞬间勒住了他的颈部,让他呼吸不能。
恐惧随着生命的流逝急速攀升,意识也开始消散,那人手中的力度极大,而且是真的想杀了他,且动手毫无犹豫。
他用力的想去抓身后人的手,想让他松开,或者留下一些痕迹也好,至少不让自己白死。
但是身后的人带着一双皮面的手套,动作带着坚决。
“宁……靖……扬。”孟斐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喊出这个名字。
“看来还不蠢。”背后的人语气充满着冷漠的愤怒还有嘲讽。
孟斐在濒死中突然想笑了,温嘉啊,温嘉,你眼光太差了。你以为你喜欢的都是大好人,实际上个个杀人不眨眼。
在最后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的时候,宁靖扬却松开了绳子,
孟斐猛吸一口空气,重拾生命的瞬间让他反应不过来,跌倒在地上。
而宁靖扬,他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完全看不见脸,高大的个子有些怖人。
“这次当给你个教训,之后离温嘉远点。”宁靖扬声音低沉地说道,“一个个都像虫子一样。”
“咳咳。”孟斐急速地吸收着涌进气里的氧气,“宁靖扬,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咳咳。”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疯癫,眼中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你说温嘉要是知道你想杀我,会是什么反应,谁都不愿意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一起吧。你应该是知道了温嘉身上年后的伤口是我弄出来的吧,我挺惊讶的,我没想到你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想杀我。你们俩的感情并不深厚吧,去年十月才认识,凭什么这么情真意重啊。”
宁靖扬静静地看着孟斐,脸上没有表情。
“你们俩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和郁鹤凇长得像。”孟斐反复地强调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宁靖扬听。
忽然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说道:“你知道你俩多像吗?就是如果郁鹤凇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反应。”
宁靖扬脸色微变。
孟斐却突然坐在地上狂笑不止:“而且你知道吗?郁鹤松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你拿什么赢!”
“赢不赢的,是我和温嘉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嚣张什么,有病就去治病。”宁靖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被孟斐激怒,“我今天之所以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温嘉估计不太愿意让我做这种事。”
就在两人僵持时,宁靖扬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孟斐,接了通话。
“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种太阳花好不好。五月份开花,正好赶上校庆。耐晒耐旱,也可以搬去家里养也不费劲。就是太常见了,可能不会得第一,但开出的花是很漂亮的,颜色和品种都很多,看着心情会很好。”手机另一头的人是温嘉,简洁地说着自己想法和担忧。
“你想养吗?”宁靖扬问道,将主动权完全交给温嘉。
“嗯。”温嘉肯定地应着。
“那我们就养,明天周六,我陪你去买花种。”宁靖扬说道。
“嗯,啊。”即使做好了决定,温嘉也好像还有些话想说。
宁靖扬觉得奇怪,语气温和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你在哪里啊,我在你宿舍门口,这里关着门。”像是鼓足了勇气,温嘉开口说道。
宁靖扬一怔,随后调整好语气,用准备已久的说辞说道:“哦,我宿舍的门口地毯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你可以拿它打开门,然后在宿舍里等我一会儿。”
随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过来,是温嘉在翻着钥匙,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宁靖扬宿舍的门。
“你住在宿舍,为什么不把钥匙随身带着,非要把钥匙放在地毯下面。”温嘉不解地问道。
“在等你啊。”宁靖扬叹了口气说道,像是等待了很久,“在等你把它拿走。”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温嘉终于在这些天过后,露出了些笑声,“别搞得这么肉麻,钥匙系在我的钥匙串上了。”
“嗯,我马上回去,就等我一会儿。”
结束了和温嘉通话后,宁靖扬才又把目光放到孟斐身上,现在的孟斐宛若一条丧家之犬。
他语气淡然,却带有浓重的挑衅意味:“这才叫炫耀,而不是把正常人际交往中送你的礼物,天天拿在手中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