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吾安以茶作陪,听他们聊潮流聊八卦。不是很搭得上话,但是情绪价值给得十足。
“所以你打进了决赛?”赵浅咬着鱿鱼丝问。
“对,姐有兴趣可以看比赛回放。”沈竟思拿手机搜回放,娴熟地把进度条拉到自己露脸的那几秒:“看,我。”
赵浅探头去看,看到镜头里穿着宽松黑色无袖T恤,露出精瘦结实手臂的男孩。他戴着宽大的头戴式耳机,镇定且严肃地看着手机,薄唇轻抿。对镜头扫到他脸上这事,他浑然不觉。可能是到了什么关键时刻,他快速说了几句,短暂几秒后视频里爆发出欢呼声。沈竟思脸色稍松,提起嘴角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
“是不是很帅?”
赵浅点头:“帅爆了。”
“那必须的。”
赵浅举起杯子,沈竟思心领神会跟着举杯,杯子在半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浅想到什么,扭头对沈吾安说:“话说周森培养的经纪团队就是这个游戏的。”
沈吾安敷衍且热情地说:“哇,真的吗?”
反而是沈静思激动地几乎跳起来:“是你们的朋友吗?哪个队?”
“不知道啊,回头帮你问问?”赵浅说。
沈竟思连连点头:“如果能要个签名就更好了。”
赵浅失笑:“那可不好说,女爱豆签名倒是能给你搞一堆。”
“算了吧。”沈竟思坐回去,懒洋洋地给自己倒酒:“爱豆哪有浅浅姐好看。”
赵浅听乐了,再次举起酒杯:“嘴真甜,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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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吾安陪到深夜十二点也算是熬到身体极限。耳朵里跟糊了层泥似的,赵浅和沈竟思的对话模糊地传入脑内,然后变成毫无意义的杂音。
她被沈竟思推着回了房,脑袋刚沾着枕头就沉沉进入梦乡。
睡到凌晨三点多,她被客厅的动静吵醒,扯过薄毯披在肩上走出房门。
沈竟思正弯腰去抱赵浅,他的脸离赵浅很近,睫毛几乎扫到她的鼻梁上。
沈吾安一时愣怔,以为沈竟思要偷吻赵浅。
可他只是温柔地抱起赵浅,轻手轻脚地起身,然后和满脸茫然的沈吾安撞个正着。
“你……”沈吾安犹豫着措辞。
“本来打算把她放到客房去睡。”沈竟思解释:“我自己来客厅打发一晚上。”
“放我房间吧。”沈吾安侧身让沈竟思进门:“我给她简单擦洗一下,不然会睡不舒服。”
沈竟思点头,把赵浅放到沈吾安床上,转身出去了。
沈吾安帮赵浅清理完,听到外面还有动静,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发现沈竟思居然正煮解酒汤。
她诧异不已:“沈竟思你不至于吧?”
沈竟思本来靠在台面边上闭目养神,听到沈吾安的声音便忍不住笑:“反正睡不着。”
“这都几点了,快去睡。”
“马上,你先睡吧。”
沈吾安叹口气,换了个姿势靠到门边,无奈又担心地问:“这么喜欢吗?”
沈竟思笑得漫不经心:“没有吧。还不到让你担心的程度。”
“浅浅一直把你当亲弟。”
“我知道。”
感情这事谁劝都没用,沈竟思已经成年,沈吾安相信他能处理好。她刚打算让他煮完汤就去睡,忽然听到她房间里传出赵浅反胃欲呕的声音。
厨房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往主卧跑去。刚跑到卧室就看到赵浅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进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呕吐声。
赵浅的一些列反应全凭本能,吐完便翻身趴在浴缸边继续睡。
沈竟思只能任劳任怨地把人再次搬回床上。
只是没想到沈吾安跟着躺下后不久,赵浅竟然又被翻涌的反胃折腾起来,跑向厕所。
如此折腾几次,赵浅吐得整张脸惨白,呼吸都带着颤抖。
沈吾安怕她喝坏了身体,捏着她的手腕替她诊脉。
五分钟后,她敲响了沈静思的房门。
沈竟思刚入睡,开门时睡眼惺忪,茫然问:“怎么了?”
沈吾安的脸色不太好,她说:“浅浅一直吐,你过来看看?”
沈竟思一顿,瞌睡立刻去了大半,越过沈吾安走向她的房间。
她和沈竟思从小跟在爷爷身后学习把脉,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后来变成不服输的比拼。沈竟思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每次只需要爷爷三言两语的点拨,就能心融神会。而同样的事情,沈吾安却需要花费多出沈竟思几倍的努力和时间。长辈们也总说沈竟思是天生做中医的料,要继爷爷的衣钵。
沈吾安放弃中医转向药香之后,也曾一度以为沈竟思会按部就班地往前走,没想到他现在把打职业赛作为人生目标。
诊完脉,沈竟思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沉吟不语,好久之后才抬头问沈吾安:“党参,茯苓,陈皮,甘草,砂仁,吴茱萸还有蜂蜜,这些都有?”
“有。”
“胃不好才这样。”沈竟思言简意赅:“我去抓药来熬,你早点休息吧。”
沈吾安说:“我陪你去仓库。”
沈竟思没同意:“你看着她吧,可能还会吐。等她酒醒了,劝她去做个身体检查。”
闻言沈吾安愣了愣。
沈竟思没再多说,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