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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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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绍猛然转头,却见庄希文已经闭上眼,好像刚才的惊魂一瞥不过只是错觉。

是幻觉吗?

一天的忙碌,刚才的插曲,曾绍确实身心俱疲,但他自问不会看错。他站在床前,盯着对方的眼神不知不觉变了味道。

“阿文晚安,我马上回来。”曾绍温声说。

深更半夜,曾绍累极,仅有的睡意却消散殆尽,他在黑暗中盯着庄希文,目光阴沉,气息低敛,浑如猛兽审视假寐的猎物,连着此前的疑惑,曾绍在心里彻底推翻了此前的论断。

“…检查结果相比上周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不过看小庄总的状态,确实有逐步恢复的迹象。”

第二天书房,舒方鹤给庄希文做完检查,拿着一叠报告向曾绍汇报。

听罢吴医生点头道:“我和舒主任的观点基本一致,本来患者的心情也会很大程度地影响康复速度,如果小庄总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对病情肯定会有正向作用。”

“所以你们仍旧持之前的观点,”曾绍一身西装站在通高书架前,手捧一本新书,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一整排专门用来存放医学书籍,离他最近的几本是关于神经类的最新研究,说着他合书插回书架,转身看向两位医生,“是因为脑损伤,所以导致了失忆降智?”

舒方鹤和吴医生对视,吴医生先开口:“曾总这话什么意思?”

“曾总的意思是,”曾绍身边的褚明伦镜片一闪,露出冷冰冰的眸子,“小庄总有没有可能在装傻?”

两个医生还以为听错了,舒方鹤掏了下耳朵,只听吴医生道:“曾总,我理解您不愿意相信事实的心情,可就算您换个人来检查,想必结果也是一样的。一个人只靠装疯卖傻就想逃过现代医学的所有筛查,恕我孤陋寡闻,我只在小说上看过类似的情节。”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刚才那本书的位置。

三个月过去,庄希文的病情写在病历上,至今没有明确的好转,昨夜却让曾绍窥见一丝端倪,舒方鹤明白曾绍心里有气,连忙出来打圆场,“吴医生别生气,我想曾总也只是出于谨慎。”

“舒主任说得是,曾总确实没有别的意思,”褚明伦牵了牵嘴角,但看起来就笑得很假,“就怕小庄总要和他置气,这一来二去的反倒耽搁病情。”

可医生到底也只是医生,吴医生气不过又忍下来,道:“既然曾总这么担心,那我换套模板再测一遍。”

话音刚落,舒方鹤却突然笑起来,手搭上吴医生肩膀说:“褚秘书是向咱们解释,吴医生怎么还当真了呢?”

“好。”

舒方鹤一僵,这巴掌转眼落到自己脸上,他对上曾绍,只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他只能撒手放吴医生去二楼卧室,再给庄希文做一趟测试。

等待的时间里,书房再度安静下来,就连呼吸声也若有似无。舒方鹤扫过对面主从二人的神色,视线随即转向田字窗。窗明几净,蓝天下偶尔飘过几朵柳絮,舒方鹤觉得不大舒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舒主任最近忙吗?”曾绍忽然问,眼睛瞥向对方翘起的衣领。

“最近倒还成,再过段时间怕就要忙了。”舒方鹤拍平衣领,清了清嗓,微笑道:“不过曾总放心,再忙,我都会以小庄总的病情为先。”

曾绍没看他,也不笑,听罢转身去书架上找别的书,“实在辛苦的话,也不必太勉强。”

又过大概半小时,吴医生回到书房,说前后结果显示一致,曾绍没再说什么,让褚明伦送人回去,他一回来就问:

“少爷,您怀疑舒方鹤?”

曾绍刚看完一份公司文件,闻言抬头看对方:“现在他和许应荣还是水火不相容?”

其实不止舒方鹤,鉴于昨夜的事,现在曾绍看谁都觉得可疑。舒方鹤和许应荣是死敌,可那又怎样,曾绍和庄希文曾经也不对付。

褚明伦点头道:“如果少爷不放心,我这就去联系一下,给小庄总换个医生。”

听罢曾绍却又犹豫了。

“舒主任虽然是协安的神外一刀,好在小庄总现在已经渡过危险期,”褚明伦上前一步,“而且换个医生,说不定能有不同的见解。”

曾绍猛然抬眸,接着头悠悠扬起,掠过褚明伦去看他身后白墙上挂着的人像,然后他话锋一转,“平时父亲是不是也这么多疑?”

褚明伦一噎,想顺着曾绍的目光,冷不防被那双阴沉的眼神震慑。曾绍固然年轻,说话声音低沉,并没有老辣的味道,但他亲眼目睹曾绍是如何威逼庄建淮,又是如何将庄希文剥离在正常的人际关系之外,还有曾绍对自己的警告,桩桩件件。

更别谈曾绍远在黑森林时期的处心积虑。

而在曾绍眼里,褚明伦始终是庄建淮的人,褚明伦的冒进激起了曾绍的反感,此刻他反而不会顺褚明伦的意。

“多少人盯着您这个位子,凡事谨慎为好。”想到这里,褚明伦也就不再劝说,转而低眉问道:“那少爷还要换医生吗?”

曾绍:“把吴医生换掉。”

褚明伦点头,张口欲言又止,眼睛很快瞥过曾绍,只见他捻着指尖沉默着,好像正在盘算什么。

午餐时间,庄希文弓背坐在餐桌,两指捏勺,只捣鼓碗里的饭。曾绍不动声色地观察,在装排骨的餐盘边停顿了下,然后夹起一块给他,“饭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庄希文摇头。

见状曾绍夹了筷鱼肉塞进嘴里,又问:“想吃蛋糕?”

可庄希文连吃排骨都会不消化,曾绍不信他会真喜欢这种又甜又腻的东西。

闻言庄希文眼睛一亮,短暂地来了会儿精神,转瞬眼中又多了一丝小心翼翼。

曾绍视若无睹,平静无波的语调里夹杂着一丝审问的意味,“刚才怎么不说?”

忽然庄希文一个呻/吟,曾绍扔了筷子立马去看伤口,庄希文烫伤的右手掌心被层层纱布包裹,并不见药膏渗出,应该没事。

“昨晚才受伤,怎么不长记性?”曾绍不放心,小心揭开检查,又严丝合缝包扎回去,包扎完了却没松手,宽厚有力的手环住庄希文的腕子,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桎梏。

“放开,”庄希文涨红了脸,“放开!”

最后一下庄希文挣空,整个人撞上椅背,在瓷砖地面上拉出极其刺耳的噪音。

曾绍这才坐了回去。

餐厅一角,管家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庄希文也不看曾绍,他敢怒不敢言,就把刚才的气全撒在嘴里的排骨上。曾绍却不再拿起筷子,一桌饭菜吃到此刻早已索然无味,他索性正大光明地看着庄希文道:“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庄希文勺子一顿,又啃了会儿才说:“不上班吗?”

曾绍嘴角上引,眼睛微眯,“阿文好记性,我差点忘了。”

“那你要去吗?”

说着庄希文把脱出来的骨头噗地吐到骨碟上,扒了一大口饭,油光水滑的嘴角不小心沾上一粒白米饭,随咀嚼的动作时起时伏,曾绍指尖触动,随即捏紧了道:“这件事比较重要。”

路上,庄希文趴在车窗上数了好久的树后问道:“要去哪里呀?”

醒来之后,今天还是庄希文第一次正儿八经出门,他一刻不能闲,一会儿问东一会儿问西,至少看起来十分兴奋。

“到了你就知道。”曾绍看着他闹,偶尔回应两句,此刻对上前排司机,语调又急转直下,冷得叫人心惊,“开快点。”

又过一会儿,庄希文眼见越走越荒,刚才的兴奋逐渐变了质,他忐忑问道:“要去哪里啊?”

曾绍脸微微偏转,开口却是反问:“你在害怕?”

这张脸上毫无温度,就是真傻子,这会儿也该觉出不对劲,极速前进的同时,恐惧也在庄希文心中疯涨,他克制着颤抖又问一遍:“要去哪里!”

“不认得这条路?”曾绍居高临下地看着抵到门边的庄希文,轻笑一声,仍旧兜着圈子,“以前你常来的。”

“我来,这里?”

车厢逼仄,庄希文无处可逃,他几乎带着哭腔问曾绍,曾绍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忘了你还没恢复,这条路叫龙腾大道,是去浅水公墓的龙腾大道。”

庄希文敛息问:“公墓?”

“公墓,”曾绍顿了顿,轻缓的声音环绕庄希文的左右打转,“就是安葬死人的地方。”

“不去,不去,”庄希文嘴角一抽,下意识就要去开车门,“不想去那里!”

可司机早在上车时就将后座反锁,曾绍两手轻而易举地禁锢庄希文,胸前的无事牌就这么露了出来,庄希文眼睛一睁,忽然张口咬了上去。

“这枚无事牌上次你差点打碎,”曾绍几乎与之相贴,他根本不信也根本不怕,哪怕庄希文此刻咬的是他的动脉,“就这么恨?”

果真庄希文松了口,莫大的恐惧从天而降,将他砸得粉身碎骨,很快他就泣不成声,“没,我没!”

这时司机一脚刹车,曾绍护着庄希文的脑袋,下一刻又拽着他的手开车门,“好,那就陪我去看我母亲!”

庄希文几乎是被半推着下了车。

那句话后曾绍就不再开口,沉默不语的曾绍比发怒时更让人胆寒,他没有出口逼迫庄希文,却要庄希文不敢不从。

走过一片前广场,秦曼华的墓地远在浅水公墓的山顶,那是整座墓园风景最好的一片地,背山面水,俯瞰整座华城风光。往上一共九段台阶,一段十八级,越往上,庄希文就走得越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如同一具活尸被曾绍拎着,拖上刑台。

“好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庄希文就像一根细细的风筝线,只消风一吹就能断,他剧烈喘息着,用气音几近哀求,“能不能,休息?”

曾绍面色不改,一字一字稳得不像人话,“那我背你。”

其实上山前曾绍就提过,只是此时此刻庄希文哪里还敢靠近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曾绍死死抓住庄希文的手腕,庄希文只会头也不回地拼命逃离这个鬼地方。

又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视野渐渐开阔,山顶的冷风灌入庄希文这只破风箱,他浑身从骨头缝里都透出冷意。

眼前还有一段,也只剩一段台阶了。

正此时,曾绍裤袋忽然一震,

几乎同时从里面传出叮铃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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