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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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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绵绵的雨幕,梵云雀的脸上开始湿润,如今他们父女二人早已尊卑有别。

两名小厮自雨中走来,一个捧着斗笠蓑衣,另一个则是牵着一匹马。

梵烨接过避雨的衣物利索穿好,拿起那顶青色的斗笠戴在头顶稳了稳,最后将帽绳在下颌处拴好,拉下车帘将雨水抵挡在外。

金色马车的四轮在石板路上慢慢开始驱动,梵烨接过小厮牵来的缰绳,纵身上马,马儿甩了甩被雨淋湿的尾巴,压着步子跟在后面。

车厢内很宽敞,还有软垫垫着,梵云雀合拢手心端坐,身上没有湿透的黏潮感,反倒是因为面前的一个暖炉,烧的的脸红扑扑的,浑身上下泛着一股热意。

心是冷透的,说不出的滋味。

她不安的掀起车帘,想要窥探一眼外面,就见梵烨默默跟在车后,雨珠落在身上被蓑衣隔去,分散跳成一个个细细碎碎的小银珠。

看了会儿,掌心被雨水打湿,才依依不舍的重新落下车帘,将头给缩了回去。

下雨天道路湿滑,马车前进的速度不快,颠簸感也减少了许多。

她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后面突然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耳畔边上。

蓦然睁开眼,听得窗边有人轻叩,同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熟悉且令人心安的音色。

“梵尚书,巧遇,我也赶着上太和殿早朝。方才在后面时就看见您了,想着往前来给您打个招呼。”

梵云雀撩开另一边的帘子,见黎濯身披一件玄色斗篷,不惧风雨,里面着一身暗红色的朝服,朝服腰封束的规整,衣物之下的劲腰结实有力,隔着马车给自己的父亲拱手行礼。

从她的视角看去,宽大的帽檐遮住那人好看的眉眼,余留高挺的鼻梁和一张略带笑意的薄唇。

梵烨开口:“既如此,那不如黎将军就同我一路结伴而行。”

“正有此意。”

黎濯说完,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低眸看去,便见车窗里透出一张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

“黎将军。”隔着一阵小雨,梵云雀假意同他寒暄。

两人开始逢场作戏,黎濯:“云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些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寻常的上下级之间打个招呼罢了。

等众人都目光散去,梵云雀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黎濯扯紧手里握着的缰绳,让乌骓放慢些步子,好方便同她说话,回她:“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巧合罢了。”

“切。”梵云雀冷哼一声,这种话用来搪塞别人还差不多,她可不信。

何况黎濯的斗篷也尽数被雨打湿,几乎是贴在背上的,看起来已经赶了许久的路。

明明他的府邸距离宫门更近,干嘛平白无故的绕远路,不就是想送自己一程吗?

“哦,那确实挺巧的。”

黎濯没接她的话,反是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说到:“今夜我会到宫中寻你。”

听完,梵云雀心惊胆跳,他的胆子是真的大,也不在乎身旁是否有人,思量了几分,她点了点头应下。

不过多时,朱红色的宫门隐约浮现就在眼前。

行至午门前,黎濯和梵烨需得止步,武官走右掖门,文官走左掖门,而梵云雀则是需要前往神武门前,方能入宫。

两人分别勒马驻足,余光目送着她继续前行。

这次梵云雀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挥着手同自己的父亲告别,梵烨也同样抬手回应她。

重新回到芙蓉宫中,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一点儿没变,寝宫中经常有人来打扰,到处都是一尘不染。

碧春和胡月儿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帮梵云雀收拾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梵云雀还不能歇息,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还得先去永宁宫中给姜懿请安示意。

永宁宫中,姜懿身边的贴身嬷嬷将梵云雀请了进去,今日阴雨天,姜懿没有去禅房中抄经留在了宫内。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姜懿回头,见来人是梵云雀展颜而笑,“快些过来坐!”

姜懿给梵云雀赐座,梵云雀顺应着坐到她的身边,“听说你回家省亲时受了伤,如今可有好些了。”

姜懿关切相问。

梵云雀笑笑,“回娘娘的话,妾身已无大碍,您看我这不是好着的吗?”

说完,怕姜懿不信,梵云雀还站起来走了几圈。

看到她模样与先前无异,姜懿松了口气,也放下心来,先前听说重伤不起,一度陷于昏迷之中,担心的不行。

可奈何自己又抽不出身来,只能借着皇上的名字一批又一批的给梵府送些精贵的补药去,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她诵经祈福。

好在,终于是度过了这一劫难。

想到之前她在伤中,德高望重的渡善法师游历至元启,被沈轼设宴款待,姜懿曾请来他为梵云雀卜了一卦,看她是否能渡过难关。

姜懿看着许久未人的人,亲热开口:“先前渡善法师来过宫里一趟,我当时请他替你算了一卦,不知你可否想听?”

算卦?看生平八字吗?

梵云雀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历来是不信神鬼传奇这一说法的,倒是姜懿信佛法,卜卦一事本意也是替她着想,便不好得拒绝。

“当然愿意,臣妾洗耳恭听。”

于是,姜懿缓缓开口说道:“我将你的生辰八字给了渡善法师后,他没提起你今后的生平如何,反倒是说你命中有三劫。”

“三劫?”梵云雀也很是好奇,于是继续追问,“是哪三劫?那位渡善法师可有讲明白了?”

劫这种东西,多半是没什么好事的。

既然姜懿都告诉她了,那就顺其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也可不能发生在她身上吧。

见梵云雀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姜懿便告诉了她,“不过你也不必多思多虑,渡善法师说了,你命中的三劫,已过了两劫,剩余的一劫乃是情劫也。”

姜懿说完,梵云雀的眸中明显波动一瞬,眼底带着些许讶异和茫然。

情劫?!

皇后嘴里说出宫妃命中会有一情劫,这真的合理吗?!

姜懿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她身为宫妃,整日待在宫里,以皇后姜懿来看,她的情劫不就正是沈轼吗?

这样冒然说出来,也不怕冒犯到沈轼。

要是胆敢生出二心,估计今夜就要人头落地了。

更何况她是沈轼唯一的正妻,一国之母,掌管凤印替他统理六宫,言行之中不是更应该向着沈轼吗?

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合常理的话来?

还是说……

其实姜懿也对沈轼无感。

想到这里梵云雀开始激动起来了,其实她的猜测这也不是没可能。

据她平日所见,姜懿整日眼里便是什么佛经佛法的,从来不在乎其余宫妃和沈轼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待沈轼的态度也一直是不温不热,沈轼对她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

“原来……原来如此……”梵云雀尴尬的笑笑,没有追问,避重就轻的问到:“那其他剩余两劫是什么?法师是怎么说的?”

姜懿回想着那日渡善同自己说的话,“渡善法师只说前两劫与你的性命交关,并且你也已经顺利化险为夷了,就没有在多提。”

那两阶竟是与自己的性命有关,而且已经渡劫成功了?

梵云雀绞着手指,仔细回想了自己生平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想来想去,确实发现有两件。

一次是加班猝死穿越绑定系统重生,第二次就是差一点死在了常昭昭的手下。

照这样说来,那确实与这两劫重合了。

“那你是否想知道情劫一说,渡善法师是如何解释的?”

要不是姜懿长的老实,也没什么坏心思,不然就单凭她现在说的话,梵云雀真觉得她是在套自己的话,想害死自己了。

“渡善法师说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姜懿说这话时,脸上都笑开了花,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梵云雀无奈,唇角漾起的笑意僵住,“娘娘莫言再取笑臣妾,妾身心中唯陛下一人,只求常伴陛下左右便好,其余的已不敢再奢望了。倘若换做是旁人……”

她停顿了几分,耸耸肩,“换做是旁边恐人,今生恐怕有缘无分,来世在修吧。”

听完梵云雀一番滴水不漏的回答,姜懿依旧眉眼带笑,只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语。

只是说了一句:“世上安得两全法?唯心,从心即可。”

姜懿说的话里有话,好似是知道些什么一样。

方才的那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梵云雀心里第一个想到人便是黎濯。

看着忐忑不安的云妃,姜懿也没有再继续向她开难,“你今日一早舟车劳顿,伤也刚好没多久,快去歇着吧。晚些时候,估计陛下还要去你那儿一趟,贵妃那里你也不用请安了,往后一律免了。”

闻言,梵云雀受宠若惊的抬头看着姜懿,“娘娘此话当真?”

“本宫一言,驷马难追!又几时诓骗过你?”

向来,梵云雀都是个怕麻烦的人,偏偏还要整日动不动给皇帝请安、给贵妃请安……

每天都是一套古板的形式主义,还要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她最厌烦不过了。

如今,免了请安一事,便是少了麻烦,她当然开心不过了。

梵云雀回宫后依旧对外告知自己需要静养,谢绝以任何形式前来的登门拜访,实则自己刚沾到床,就裹着被子蒙头大睡了一下午。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是酉时了。

下了一天的阴雨终于停了,气温降低,冷风透过窗间缝隙攥进屋内,刚起来梵云雀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恰好碧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娘娘今日淋了雨,睡醒喝碗热姜汤去驱寒,免得明日起来身子不舒服。”

“多谢嬷嬷。”

“娘娘言重了,照顾您是老奴的本分。”

梵云雀接过姜汤,姜块被碎开来的腥辣气味一表无疑,她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喝下去。

“好辣好辣!”

“老奴这里有蜜饯,娘娘吃些去去腥辣味吧。”

吃了蜜饯后,果然好些了。

碧春又说到:“娘娘想吃什么?老奴好让御膳房准备。”

“嗯……”将才睡醒,暂时没什么胃口,梵云雀说:“随便备两个清淡的小菜即可,再来个汤吧。”

“老奴遵命。”

说完,碧春就往御膳房走去。

突然,门外的传来赵楔高声一语:“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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